宋南径:“这还不好理解么,他睡了一次,惦记上了,但温家不可能让他找人,就算找到了,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他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当幌子,招摇过市、掩人耳目。”
“你扯不扯。”黎蕤听完宋南径的分析之后冷笑了一声,她觉得宋南径完全是为了骗她送他回酒店,随便编了个借口。
温敬斯怎么可能喜欢上当年那个女人,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一夜情而已,温敬斯被下了药,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谈什么喜欢?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喜欢那个害他背叛你的元凶?”宋南径微微挑眉。
“害他背叛我的元凶不是你么?”黎蕤侧目看着宋南径,一脸不屑:“你在这里贼喊捉贼有意思么?你以为我傻?”
黎蕤这话里透出的各种信息,宋南径当即便读出来了——她知道当年温敬斯的“背叛”是他一手设计的了。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发挥,宋南径不仅不慌,还笑得更灿烂了,甚至反问她:“我给他下药害他背叛了你,让你们分了手,你还和我结婚,你不傻谁傻?”
“明知道他结婚了、不喜欢你,还一个劲儿地倒贴,你不傻谁傻?”
宋南径连续两句话,句句都在戳黎蕤的肺管子,轻易便将她的怒意推到了极致。
黎蕤习惯性地扬起手。
这次仍然没有成功,宋南径一把握住了她,“我说过,不会每次都让你打到我。”
黎蕤气得发抖,眼眶已经红了。
宋南径笑着松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行了,别气,为了我这种人气出什么问题可不值得,是不是?”
“你要是死了,温敬斯可就毫无心理负担了呢。”宋南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的话虽然很欠揍,但黎蕤听到后,情绪的确平稳不少,她拍开温敬斯覆在她脸颊边的手,“你给我滚。”
“嗯,走了。”宋南径这次倒是很痛快,下车之前还跟她说了一句“宝贝开车小心”,搞得好像他们是什么恩爱的夫妻似的。
黎蕤开车回去路上还在想着宋南径的这句话,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她有时候真怀疑宋南径是表演型人格,随便对着谁都能展现出来深情款款的架势,他应该去拍戏,高低能拿个影帝。
他演技高超到连温敬斯都骗得过去,角逐奥斯卡不是问题吧。
不仅演技好,脸皮也是真的厚——黎蕤以为,她刚刚戳穿了当年的事情,宋南径多少会有些失措慌张,然而他竟然半点儿情绪起伏都没有,心虚和愧疚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刚刚说的那个话……
温敬斯和祝璞玉结婚,是为了给当年的那个女人打掩护?那他现在找到人了么?
黎蕤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宋南径的话。
——
宋南径站在原地看着黎蕤的车子绝尘而去,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他抬起手摸了摸肩膀,手指碰到刚刚被她咬过的地方,勾起嘴角来笑了笑。
很快,面前又停了一辆商务车。
后排的自动车门打开,宋南径迈步跨上车,前排开车的张森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宋南径t恤肩膀处的血迹,眉心一跳:“你受伤了?”
“狗咬的。”宋南径说。
张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纳闷谁家的狗会咬肩膀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宋南径说的可能是黎蕤——他之前去了医院。
“查清楚了么?”宋南径靠在座椅上,“人在哪里?”
张森:“现在城北的拘留所,我托人安排了,现在就可以过去。”
宋南径摆了摆手,“走。”
张森:“你不回去换个衣服么?”
宋南径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轻笑,“换什么,走了。”
张森从宋南径简短的几个字里听出了享受和炫耀的味道,一时间有些语塞,那可是被咬出来的血……黎蕤都把他咬出血了,他还在享受,真是一言难尽。
张森都想不通宋南径图黎蕤什么,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可这么多年了,他只看到了宋南径对黎蕤的感情,没看出来黎蕤对宋南径有什么特别之处——哦,脾气特别差倒是真的。
不夸张地说,黎蕤对宋南径的态度,还不如对他。
张森试着代入一下宋南径,都觉得挺难受的,自已喜欢的女人对每个人都热情随和,唯独对他浑身是刺,充满攻击性,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两年多,黎蕤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回宋南径,打脸都是家常便饭,其中不乏当着张森的面打的,所以张森有时候挺不理解的,比黎蕤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宋南径也不是没人追,怎么他就偏偏非黎蕤不可了?
但张森也只敢想,不敢问,他知道问了的后果。
宋南径为黎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就像这次,黎蕤身体出了状况,他就可以冒着得罪温家的风险踏足北城,甚至,连一个可疑人物都要动用人脉去查。
车子行驶了快半个小时,停在了城北拘留所前。
张森跟随宋南径一同下了车,两人和拘留所这边的工作人员碰了面,工作人员带着两人去了探视区。
一个男人被押出来,隔着玻璃坐在对面。
宋南径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看见了男人疑惑的表情。
“湛南。”宋南径薄唇掀动,叫出他的名字,随后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绑架祝璞玉?”
湛南:“你是谁?”
宋南径答非所问:“你和温敬斯有什么过节?”
提起温敬斯,湛南狠狠地砸了一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充满恨意:“他这个男小三,抢了我的女朋友,又和别的女人结婚——”
“你女朋友是谁。”宋南径盯着他,“黎蕤是么。”
湛南拧眉:“你认识她?”
他的这句反问,等于间接肯定了宋南径之前的那个问题。
宋南径也没有回答湛南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他:“你什么时候和黎蕤谈的恋爱,从哪天开始的,说。”
湛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问——”
“我耐心有限,你应该也不想意外死在拘留所。”宋南径轻飘飘地打断他,“好奇心别太重。”
湛南被宋南径的话弄得后背一凉,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她高考完那个暑假,我们在酒吧认识的。”
张森站在一旁,听见这话时候,脸色立刻变了。
高考完那个暑假……
那时候黎蕤不是还在和温敬斯谈恋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