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墨宸的杀人计划终究还是落空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几匹快马划破了雨夜的沉寂,飞奔而至。
“王爷,属下们终于找到您了!”几名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甩蹬下马,快速入庙跪在云墨宸的面前。“属下们接到了一个姑娘带来的信物就马上赶来了!让王爷受苦,属下们罪该万死!”
“送本王去涌泉镇的别院,再去京城王府将华锦先生请来,本王受伤中毒了。此事不能对外声张,免得引起旁人的猜疑。”云墨宸强忍着痛,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的十二云卫并不知道他身体出问题的事情,他也只说自己受伤以及中毒的事情。
华锦给他开的镇痛药丸应该是在打斗之中弄丢了!所以他受伤的事情就更不能传扬出去,万一被柔然使节知道,怕是会引出别的麻烦。
云墨宸自然没忘记被他点了穴道丢在供桌之下昏睡着的那个婢女,让人将铜钱儿一并带走。
铜钱儿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蘅芜别院的房间里面了。
自家的二姑娘就守在一边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一口一口的喝着。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楚倾意在送完了木头牌子就独自一人回了蘅芜别院,横竖只要云墨宸想查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她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地址给了客栈里面与她接头的人。而且楚倾意也笃定了云墨宸定然不会再来找她。毕竟他今日做的事情见不得人……不过转念一想,楚倾意就再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她爹与摄政王一直不对付啊!她今天看到摄政王殿下的脸了!算了算了,想太多也没用,横竖云墨宸想要杀她的话,多得是手段和办法,倒不如当什么都没发生,反而会相安无事。
果然不出楚倾意所料,她到了蘅芜别院没多久,铜钱儿就被人送来了,随着铜钱儿一起来的还有一张被油纸包裹着的百两黄金的通票以及另外一张写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的信,“闭嘴,否则死!”
呵呵!能这么威胁她,就证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姑娘!那贼人!”铜钱儿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周围又看着自家姑娘,“没把咱们怎么样吧!”
“你想人家把你怎么样?你可闭嘴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遇到了贼人了?”楚倾意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铜钱儿是个缺心眼儿的,所以她已经将这屋子周围的奴仆都遣开了。不然就她这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儿,还不等于架了个喇叭昭告全别院的人?
铜钱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小声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啊!”楚倾意摇了摇头,“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喝的是什么?”铜钱儿又问道。
“我淋了雨,又受了寒,不想咳嗽,就先找大夫开了药!”楚倾意说道,“不然我还能喝什么?”随后她就瞪了铜钱儿一眼,“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儿啊?你难不成想歪了?”她的这个婢女不会以为自己的清白被毁了,在喝事后汤补救吧……她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个婢女还是个老司机呢?
楚倾意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驱寒镇咳的汤药,本来就难喝的药变得更加面目可憎了……她忍不住“呕”了一下。
“姑娘!”铜钱儿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该不会……”
“去死!”楚倾意抬手就给了铜钱儿一个爆栗,“想什么呢?你家姑娘我好着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管有谁问,你都要咬死了咱们就是遇到马车散架了,然后你晕倒了。我只能自己回来找人去救你!明白吗?不要乱说,否则咱们小命不保!”
“是是是!”铜钱儿立马将脑袋点的如同捣蒜,看向楚倾意的眼神却带着无比的同情和悲苦……
楚倾意……她默默的捧着药转过身去,救命啊,谁来敲晕她这个缺心眼儿的婢女啊!她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楚倾意虽然喝了药,但是还是不幸的病倒了。
毕竟她身体底子就摆在这里,她重生的太晚,已经做下了病根儿了。
蘅芜别院虽然已经在她的名下,但是这别院之中总有一些捧高踩低的奴仆在,楚倾意一来就病倒了,这些人就完全没将楚倾意放在眼底,伺候的不尽心就不说了,就连饭食上都被动了手脚,也幸亏是楚倾意小心,才没中了道道。
所以李氏还是没准备放过她!
铜钱儿气的要去告官,但是楚倾意却让她稍安勿躁,告什么官?她爹就是官头子……她爹都不管自己的继室,还指望别的官来管?她让铜钱儿偷偷的溜出去找镇子上的武馆请了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又去找了两个有一把子力气的婆子回来。
毕竟她现在有钱了,有了钱也就有了整治的底气,但是这几日她不得不先防备着,有这两个婆子轮流看护着她,又有那几个护院在她的院子外面守着,她顿觉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她倒是要借着这几日生病彻底的摸一摸这蘅芜别院的底。
她这一病,缠缠绵绵的拖了有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渐渐的好转了起来。
这日她感觉到身子终于爽利了,就让铜钱儿替她梳洗了一番,然后将别院的大小管事以及丫鬟家丁都集合了起来。
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就有人想给她找不自在,她定的时辰过了,还有几个管事迟迟不来,分明就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楚倾意也不生气,让铜钱儿泡了一壶茶自己坐在凉亭下面等着,半个月都过去了,她哪里会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的。况且现在已经进入了夏末,外面日头白花花的,那些来了的管事以及丫鬟婆子小厮晒着太阳等着的日子也不好过……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再加上楚倾意用言语撩拨了两句,这些人都对那些迟迟不来的人颇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