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侵蚀了理智,尽管对方身披红妆,可是这具身体经过潜渊十多年的潜移默化之下早已与原先的样貌相去甚远,却与他的本体有三分相似。
此刻文渊痴迷的看着那双蕴藏着星辰的双眸,里面溢出的温柔好似能把人溺毙,而他也甘愿沉溺在这醉人的温柔之中。
殊不知潜渊的温柔除了家人之外,只有文渊一个人体会过,甚至可以说,对轮回而言,感情其实是最无用的东西,但是无为教会了潜渊什么叫仁爱,玄真教会了潜渊什么是情爱,如今的他变得既不像人也不像神,或许这便是规则要的吧,但潜渊不在乎就是了,如果让他选择,他会选择与文渊双宿双栖,可惜,对方的命格终究如同浮萍,在没有让他彻底刻入轮回的烙印之前,潜渊不会对轮回的力量放手。
而一切的转机,就在今晚。
凤冠早已被它的主人扔在地上,青丝与银丝纠缠,唇舌相触,那是文渊日思夜想的味道,也是潜渊忍耐了十多年的念想。
当混乱的一夜过去……
“夫君,醒醒了,回来再睡。”潜渊轻轻摩挲对方的脸颊,温柔呼唤他的意识。
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文渊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已经恢复的‘妻子’,条件反射凑过去将自己窝进对方怀里,准备安心睡去。
潜渊肯定不能就让他这么睡,但晚上确实折腾太过,这辈子初识情滋味的爱人纠缠,加上自己也没能忍住诱惑,没办法,潜渊只能低头含住对方的唇,将一股生气渡入他体内,急速恢复文渊的体力。
很快,文渊就恢复了清醒,当俩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前者的脸微微泛红,想到他们等下要去给父母敬茶,文渊这次反应过来赶紧起身。
幸好一切潜渊已经准备好了,文渊手忙脚乱收拾自己的时候他不仅收拾了好了复杂的妆容,还有空闲给文渊搭把手。
文渊有些愣的看着新婚‘妻子’为自己整装,虽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正常,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舍得放下身段做这些事,明明……
“汝……”文渊欲言又止,心中的话却怎么说不出口。
潜渊看了看他,不明所以:“怎么?”
“其实这些事本不用汝亲自动手的。”文渊想说家里有仆从,有丫鬟,何必他这位‘主母’亲自动手呢?
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潜渊没忍住亲了亲对方的唇角笑出来:“吾愿意帮自己的夫君穿衣~”随即凑到他耳边低语:“因为脱下它的时候更令吾兴奋~”
想到昨晚的疯狂,文渊没忍住脸红低吼出声:“汝正经点行不行?!”
可惜,潜渊并不惧他:“吾等的关系不适合旁人动手,哪怕丫鬟与仆人也不行,所以汝的一切只能吾亲自动手。”他摩挲着对方身上被留下痕迹的脖颈:“这些希望只能给吾一个人看到。”
强势霸道的占有欲,潜渊从不屑隐藏自己的本性,鲛人时是,妖狐时亦是,如今更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他是他的夫君,那这辈子站在对方身边的只能是他,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敢靠近文渊一步,必将承受无望之痛。
文渊唇张合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他默认了潜渊的话,同样作为男人,他懂对方的执着,若是有人抢了对方的注意,自己也会忍不住嫉妒发狂的。
为爱人绑好发带,潜渊随手抚平自己有些散乱的碎发,道:“走吧,爹亲和娘亲该等我们了。”
俩人依照规矩去敬茶,路上气氛很是轻松,文渊博学,潜渊亦知世间许多奇闻,两者交谈从不会冷场,便是不想说话也会全心听另一人讲述。
很快就到了大堂,文家夫妇早已等着了。
“儿媳请爹亲娘亲用茶。”
按照世家的规矩,潜渊放下身段恭恭敬敬的给俩人递上茶,态度不卑不亢,让文家夫妇极其满意。
“好好好,好孩子!”文夫人扶起他笑道:“敬了媳妇茶,以后便是文家的新妇,望汝以后与吾儿早生贵子,白头到老,幸福美满。”
“谢娘亲祝福,吾会好好与夫君扶持一生。”
旁边的文父则打趣的看着自家儿子,那意思文渊尴尬得只能转头看地,不想对上父亲调侃的眼神。
“你们父子俩打什么哑谜?”文夫人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俩:“快用完早膳让小两口去相处去,我等着抱孙子呢。”
被夫人这么一喷文父也不搞怪了,上了早饭,潜渊专心的给文渊搭配饮食,虽然昨晚他及时为他清理了,但初次肠胃总会弱几分,还是清淡点好。
看着恩爱的小两口,文家夫妇算是放心了,一顿早饭和和美美的用完,文家夫妇做自己的事去,留下小两口自己闲谈。
回到后院,文家夫妇面前突然走来一个丫鬟犹豫的看着文父,又看看文母,欲言又止的模样太过明显。
“秋深?”文母不明所以:“汝不是已经派去少夫人身边了吗?此时过来做甚?”
因为潜渊没有从钱家带什么侍女,所以文夫人做主给她配了四个丫鬟使用,秋深便是其中之一,颜色也不错,但文母从未想过让她成为儿子的侍妾,所以一直都当丫鬟用。
可惜,她没这个意思,秋深却一直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所以她察觉到新少夫人支开所有丫鬟,心里觉得一定会有什么秘密,果不其然,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文父看不得她这副要说不说的模样,怒道:“不想说便别说,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老爷息怒,不是奴婢不想说,而是……而是……”她看向文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又很快收起来,装作小心翼翼道:“我怕少夫人不喜。”
文夫人一直知道文家的很多丫鬟做着当姨娘的梦,但她不会强迫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压着这些人,这次将秋深给儿媳妇也是将这事的处理权交给她,但怎么都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出事了。
“说!”文夫人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秋深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更是可怜:“夫人,少夫人她……她可能并非完璧之身!”
“什么?!”
秋深的一句话,惊的文家夫妇几乎跳起来,看来这话的威力着实不小。
文夫人脸色很难看:“汝怎么确定的?”
“奴婢早上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被褥上并无落红,找到喜帕后也没发现落红,所以少夫人她——”
可惜,她料错了文家夫妻的性情,也低估了文渊在他父母心中的地位。
文父看了看秋深,不等她说完突然出声:“将秋深押下去。”
文夫人看着不可置信的秋深眼神无波,就算秋深倒出的事情再怎么令人惊骇,她首先是文家的当家主母,不能让文家名声受损才是她第一时间需要考虑的。
秋深被堵住嘴压下去之后,文家夫妇对视一眼,前者沉吟了一下,道:“夫人,叫渊儿来问问,秋深之言不可全信。”
恰好,文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等文渊被单独叫来后才知道这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能说自己会有落红才奇怪吗?而且他们早上来的太急,根本没想起这事,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
此时早已料到的潜渊直接跨门而入。
“爹亲娘亲不用问了,此事是吾做的计。”
“计?”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文渊更是懵逼:“吾怎么不知汝何时用的计?”
潜渊笑了:“汝要能看出来那还叫计吗?”然后他对文家夫妇道:“真正的喜帕吾早就处理掉了,特意放了一块新的在房内,就是先看看谁会忍不住蹦出来而已。”
只有文渊知道这话是编的,因为他清楚看到对方并未做什么准备,喜帕还是原来的喜帕,但比起儿媳妇是个男人,这种说法反而是最好的。
不过文家夫妇却非常满意,或者说他们太相信自己的儿子,文渊并未表现出异样,所以他们相信了潜渊的话,这是他为了引出心怀不轨的丫鬟们用的计而已。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抓到人,这样有心计的人才能安安稳稳坐上文家夫人的位置。
随后,文渊与潜渊避开所有人,果不其然,派过去的4个丫鬟居然来了三个打小报告,把潜渊气笑了,不过她们都被文家夫妇收拾了,剩下的那个要么没心思要么就是心思深沉,但潜渊不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