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玄嚣不相信:“当年十九子的诅咒是父皇救的我们,他绝对不会将我们当做养蛊的棋子!”
这话引来听禅的嗤笑声,鷇音子沉默不语,唯有玄同脸色冰冷。
“四皇兄汝觉得呢?”
听到玄嚣的询问,玄同表情并不好或者说他想起了刻意遗忘的画面,当年发现追杀自己的人是阎王的时候,玄同比任何人都不敢置信,可生死徘徊的危机意识在见到追杀者本尊的时候令他不得不信,听禅的话只是加深了他的确认度。
听禅是唯一知道阎王追杀过玄同的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玄同道:“看来你想起了什么?”
玄同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引来玄嚣的不赞同:“四皇兄,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的鬼话吧?”
玄同没有回答玄嚣的问题,他看向听禅,眼中满是认真的神色:“当年吾亲眼看到过幕后黑手的真容。”他将目光转向玄嚣,眼神冷漠道:“这么多年来吾一直欺骗自己不愿相信父皇想杀吾,可现在不得不信。”
一席话,震的玄嚣目瞪口呆。
玄同没有管玄嚣的心情,他看向听禅,镇静自若:“夺舍也好,私人恩怨也罢,吾不参与汝等的计划,但有一点汝必须承诺吾,否则玄同剑下绝不留情。”
听禅和鷇音子对视一眼,知道玄同算是说服了,前者看向他道:“把你的要求说来听听。”
玄同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易,不过他不会过问。
“不论汝是真的阎王还是诓骗吾,这些都与吾以及其他兄弟无关,皇子们不论参不参与汝之复仇计划,吾只要求保住兄弟们一条性命,森狱的恩怨纠纷不能涉及无辜。”
他的决定惊到了在场所有人,但听禅能理解玄同的决定,他接触过小时候的玄同,那孩子是个重情之人。
思考了一会听禅就给了他答案:“吾可以不伤及他们的性命,但若是他们插手吾与那个假货的战斗,被对方打死那就与吾无关了。”听禅笑得邪气:“毕竟理论上来说你们都是那个假货占据了吾的身体后与人生出来的,能保证不下死手已经是吾最好的涵养了。”
玄同没再说话,他默认了听禅的理由,要求剩下的兄弟全部安然无恙不现实,能做到这一步他仁至义尽。
“既如此,汝等在森狱的一切行动吾都会当没看见,只望不要殃及普通人。”
听禅矜持点头:“放心吧,吾向来对事不对人,普通人自然不在吾复仇的名单中。”
玄同最终带着玄嚣离开,当然那个谄媚的白麒麟也在玄嚣恨铁不成钢的眼中被听禅捆成粽子打包送给了玄同。
等俩人的身影消失,鷇音子看着听禅的目光特别诡异。
听禅被他瞅的头皮发麻:“你那是什么眼神?!”
鷇音子感慨叹息:“吾这是瞻仰伟人的目光。”
“哈?”听禅顿时懵逼:“你脑壳进水了?”
“能将玄同和玄嚣忽悠成这样,前辈真是个天才~”
不比自己想到占据森狱国相或者离间森狱皇子,对方干脆把阎王的势力和助手撸干净,虽说不一定是正道的助手,但绝对不会成为阎王的帮手,他之前就没想过这样的办法,果然是他做人还不够无耻吗?
听禅看着他发飘的表情,没忍住吐出两个字:“有病!”
说完不管鷇音子是什么表情,施施然的扛着陌刀走了,他要去找燹王聊聊感情。
政治这玩意听禅放心的交给鷇音子折腾,他溜溜达达的出了森狱,想着燹王这憨憨也该到了,结果到了地方后听禅像个傻子一样蹲在树下被
人围观到傍晚。
没等来燹王还被人指指点点的听禅心态都不好了,他盾一摔,气冲冲的找人去!
既然燹王定了这个地方,那他肯定也在这地方,听禅不怕找不到人。
燹王的特征还是非常明显的,听禅靠着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好几个本地人士,然后得到消息说这两天确实来了个绿头发的人,不过他的行为非常的怪。
“怪?”听禅满脸懵逼的看向老乞丐,连手上的烤鸡被抢走都没在意:“怎么个怪法?”
老乞丐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喷香,然后就开始给听禅叨叨他这几天的见闻。
“那小伙子怕不是脑袋不太正常,他刚进镇子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气势外放目中无人——”
听禅没忍住打断了老乞丐的说书之心,道:“您确定他不是身材过高没看见人?”
被戳穿的老乞丐:“……别打岔,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您说。”
然后听禅就被塞了一耳朵‘襄王有心神女无意’的狗血大戏,听的听禅就差拿着可乐爆米花和西瓜出来当个吃瓜群众。
“咱们这啊有一位美人叫疗灵师,这位可不得了,温柔可亲、善解人意,凡是有啥想不开的去找疗灵师聊一聊,得她开解必定能元气满满再战八百年,对那些有心理疾病的人效果尤其出众,所以咱们这一片啊热闹的很。”
“你说那个三天前就在这偷窥疗灵师,那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谁看不出来?”老乞丐轻笑道:“结果不知为何离开了一会就傻笑着回来了,蹲在花店有两天了吧,掌柜赶都赶不走,硬说他家的相思花不地道,不是他想要的模样,死缠烂打一定要自己养出最美的花送给他心爱之人。”
顺着老乞丐指着的方向,听禅在靠近城郊的地方找到了那家花店,询问掌柜之后,掌柜一脸不耐烦挥挥手:“麦提了,算吾倒霉碰他,拆了吾好多花不说,咱也打不过他,给钱就算了,他还人身攻击!说吾养花的技术就和种杂草没区别!”掌柜非常愤怒:“吾养了这么多年的花,就他一个嘴这么欠!说吾不会养花,有本事他养出最美的相思花,吾当初可是靠一盆绝世的相思花出名的!”
面对掌柜的怒喷,听禅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木着脸的道:“那啥,人现在在哪?”无比诚恳:“我帮您把他拎走。”
听禅最后在花田里找到了傻笑的跟个白痴一样的燹王。
你们敢相信凭着苍爹甩盾的力量都差点没能把燹王拽走吗?!
听禅是信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把燹王看中的相思花挖走了。
“阎王——”燹王抱着最大的棵相思花不敢反抗:“等等!吾不走!!”他急忙报紧怀里的花:“阎王!阎——嗷疼疼疼!”
听禅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盾锤,气的牙疼:“闭嘴,要么叫吾好友,要么叫听禅,汝是深怕别人不知道吾是阎王?!”
燹王见终于停下来了,总算站直了恢复正常:“听禅,好友!吾不是不赴约,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听禅呵呵冷笑一声:“来说说汝重要的事情是啥能让堂堂燹王放吾鸽子像个白痴一样蹲在人家花田里当花农?”
这话说的燹王直接怂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愿意和好友分享自己的心情。
“听禅,吾真的有事,吾遇到了吾心爱的姑娘,为了给她最美的相遇,吾决定带着最美的相思花去见她~”
燹王颠三倒四的将自己与姑娘的相遇说了一遍,说着他还把花盆中最大花苞的相思花怼到听禅面前
:“好友你看,这朵相思花开花后一定是最美的那朵,汝说吾用它来偶遇姑娘会不会令她心动?”说完面上露出羞涩的红色,还‘嘿嘿’傻笑出声。
听禅越听脑袋上的黑线就越多,他看着面前的花苞,无语至极。
“燹王,汝想过一件事没有?”
后者满面茫然的看向他,不明所以。
听禅指了指相思花:“首先汝也说了将王链送给了对方,那她知道那是王链,还让你帮忙戴上,说明其中表明的意义对方清楚的很,送花表心思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嘎?”燹王傻了,他压根没想到这层,仔细想想,好像是哦……
听禅冷笑道:“如果吾是那位姑娘,看到汝送的相思花第一时间就是把这花扔汝脸上,然后拿着扫帚把汝轰出去!”
燹王慌了:“等等好友,姑娘是温柔的,她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姿态。”
听禅嘴角一抽,抓狂了:“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我的意思是这吗?你那榆木脑袋想想自己失踪近千年,连个口信都没留下给对方,人姑娘等了你上千年,你不说去请罪,反而带着象征表白心意的相思花上门,你是想告诉对方‘对不起我忘了自己送过定情信物了见到你之后想起来再送朵花表白心意表示我还是爱你的’是吗?!!”
看着燹王彻底傻掉的模样,听禅总算舒服多了。
拍拍二傻子的肩膀,听禅笑得可开心了:“去送吧,你那位姑娘但凡会见你算我输~”
说完他这几天来被鸽子的郁气终于挥发完毕,施施然转身就想走,反正燹王这样是没心思打阎王了,就好好琢磨怎么追媳妇吧~
然后……
“卧槽燹王你干嘛!”听禅惊恐的想抽出被对方紧握的手,汗毛倒竖:“燹王你正常点!”
被听禅一通话点醒的燹王扯着他的手悲痛欲绝:“好友,汝一定要帮帮吾,姑娘若真不愿搭理吾,那人生就失去了意义!”
听禅(╯‵□′)╯︵┻━┻:“你再不松手我现在就能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谁知燹王并非常人:“若失去姑娘,心中的痛比身体的痛更甚!”
听禅:“……”
僵持好一会,听禅在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表情下先绷不住。
“ok,我认输。”他没好气道:“先松手,不然我现在转身就走。”
燹王松手了,眼巴巴的瞅着听禅,听禅则摸着下巴想,自己有正事要干,可没时间陪这二货追媳妇,所以这任务得有人接手。
然后燹王就听到他的‘好友’这么说道:“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位爱情大师。”一盏茶后,燹王得到了一封介绍信,顺着听禅指着的方向去寻找爱情老师。
很快,科学神教接待大厅中,续缘见到了燹王。
听完他的来意前者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确定道:“汝说有人介绍你来找一位老师?这位是春锁红颜步香尘???”
燹王面对其他算是酷炫狂霸拽,淡淡的点了点头:“是,此乃吾好友所荐,必然不会差,吾相信这位春锁红颜步香尘一定博学精深。”
续缘从介绍信中抬起头,想起被步香尘骚扰过的优质男性们,其中包括他自己,脸色诡异道:“确实‘博学精深’,汝好友实在用心良苦。”
看着满脸‘没错吾好友就是这样的人’的燹王,续缘试探问道:“不知阁下的好友名号是什么,能想到步香尘,怕是吾等相熟之人。”
燹王自豪的告诉了他。
“好友现在的名号为佛心禅圣不昧因果。”
此话一出,续缘对燹王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