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0423黑暗真相

“住手——”x2

当贵族内务委员会的两个特务把目光完全转向伊万诺夫和吕西安那边时,一切都已太迟。

伊万诺夫的合金头盔再次上下合上,变回了那张已扭曲如小丑般、既滑稽又邪异的诡异面罩,似笑似哭,且头和脖子都迅速恢复到正常大小。

而最让二人内心冰凉的则是,伊万诺夫那因把吕西安整个吞入而胀起的小腹,同样没蠕动几秒,就“呼”地徒然完全收紧,也恢复到了正常大小。

再见伊万诺夫已没一点要听他们任何命令的意思、浑身都透着诡异无比的浓浓邪气,二人赶紧全身发颤地联系斯维托奇,手抖到连通讯器都差点拿不住,仍心存侥幸,只能勉强朝斯维托奇吼道:

“快,斯维托奇,快让那该死的伊万诺夫赶紧把吕西安吐出来!那可是我们计划的关键啊!耽误了你负责得起吗——”

而通讯屏幕上的斯维托奇低头看了下监测台,就微笑着摇摇头,貌似无奈、又略为戏谑地回道:

“两位贵族老爷,来不及了喽!”

接着,不等那年轻的特务再次气愤地吼出声来,斯维托奇就更加戏谑地说道:

“因为,可怜的吕西安,恐怕已被伊万诺夫完全消化完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我这边监测到,吕西安的全部生命信号,都已完全消失在了伊万诺夫的肚子里!”

两个特务的脸色这才“唰”地就齐齐彻底变成惨白之色,更愈发颤抖、满头大汗。

更让二人浑身巨颤的是,另一边混沌势力前来老城区探路的先锋部队,他们准备用来借刀杀人的替罪羔羊,也遭到了女武神骑士团的迎头痛击。

海盗先锋部队的头领,一个化焰境的星际海盗,由于对女武神骑士团的预料出现严重错误,没多久就连同座下海盗战舰一起,被六艘同时启动“开路者模块”的不死鸟型战舰集火打成了渣渣。

两个特务越回放录像就和那海盗一样越感到难以置信,更越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上的颤抖。

二人也和那个死不瞑目的化焰境海盗一样,根本预料不到,不,是根本就无法接受现实。

二人都从不死鸟二到六号尚有笨拙痕迹的运动方式中看出,一分团外的其余五个分团,应都和那海盗头子和他们预测的一样,确仍没能把自己的战舰操纵到得心应手。

但偏偏,不说不死鸟一号那堪称是王牌太空战舰的操纵水平,其余五个分团虽确大大不如,却又在与一分团配合上,都表现出了令他们和海盗头子都大骇失色的水准。

要知道,相比操纵好一艘太空战舰,要与其它太空战舰打配合战,才是更困难的一件事。

信息本就会随着传输距离增大变得更困难,而在单单在一艘太空战舰内通讯就够不容易了,又何况是在充满干扰的战场上、在太空战舰与太空战舰间。

可其余五艘不死鸟型战舰与不死鸟一号间的协作水平,居然远超他们对自己战舰的控制水平。

其余五艘不死鸟型战舰的拦截、助攻、助防等都堪称惊艳!

明明是刚出笼的稚鸟,他们却又时有神来之笔,几乎不可能,只让那两个特务内心愈看愈是不甘,乃至是比那在不信与恐惧中先被战舰碎片切割粉碎、后被高温进一步气化成灰的海盗头子都不甘,又都不得不愈来愈浑身冰冷。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其余五个分团的团长和副团长,早被顾雷特意调动过,以各种理由换上来自心界的自己人。

即是说,女武神骑士团二到六分团的团长或副团长中,每团都至少有一人是心网连接者。

这令六艘不死鸟型战舰间的通讯情况大幅改善。

加上纳斯塔西娅身上被叠加神速、算力、局部心网统御这三重最适合统帅部队的唯心法则,那六艘战舰的船员们就算平均操纵水平大不如熟练的正规军,整体团战水平却又远高于一般的太空军部队。

再加上最重要的,大家上下一心、皆愿舍身赴义、心无杂念,六艘战舰的默契还在战斗中直线上升。

而战力自又亦是!

区区一艘有化焰境坐镇的星际海盗船,怎么可能抵得过?

何况其它海盗船还全被派去绕路进攻老城区,无法给他们的老大提供支援,乃至到死不知道他们的老大还比他们先一步被杀。

对,那绕路离去的剩下17艘海盗战舰,也很快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屏幕才一转,两个特务就不甘至极、绝望至极地看见,一个巨神般巨大、长着四条机械臂、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色机甲,正一次次地从一艘海盗战舰跳到另一艘海盗战舰,对一艘艘海盗船接连展开疯狂的近距离攻击,发出一连串的轰然巨响。

鬼脸巨神脚下的海盗战舰,全被它手中的巨锤砸出一个又一个的骇人大坑,全装甲寸寸地粉碎,乃至是整体扭曲,更全战栗般地激烈晃动不已。

奈何鬼脸巨神脚下伸出机械巨爪,就是死死勾紧海盗船,纹丝不动。

更骇人的是,那黄金大刀还会在划破海盗战舰的装甲后射出大量消磁之雷。

闪耀的电光将更深入地破坏海盗战舰的内部结构。

加上还有道道炙热的等离子火流在天空中交织成网,笼罩整个空域的全部海盗船,里面众海盗都只能发出声嘶力竭、亡命挣扎的惨叫声。

海盗战舰都有厚厚的高级抗激光涂层,却一般都没抗等离子炮的耐高温涂层,何况装甲还被鬼脸撕得破破烂烂。

那火网一样的等离子火流,不仅在那十几艘海盗战舰上纵横交错、还专往海盗战舰被鬼脸巨神撕裂的装甲里钻,分外狠毒。

一艘又一艘的海盗战舰,都没做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就被鬼脸巨神和等离子火网相继撕裂、扭曲、烧毁、炸毁,或就是浑身冒火、拖着滚滚浓烟加速坠向地面,发出一声声令大地震动不休的惊天巨响。

鬼脸巨神再大,也总比战舰要小,何况还半虚半实,质量远小于海盗战舰,就必然更快速、更灵活,远远超出大部分人对大型机甲的认知。

即使不顾及鬼脸巨神脚下的同伙们的性命,海盗们的电磁炮集火,也不过是打掉了鬼脸巨神的一条机械臂。

且他们这样无情的做法不仅进一步激起了他们自己的恐惧、搅乱了他们自己阵型,还激得鬼脸巨神愈发狂暴,只一再地加速了他们自己的灭亡进程。

小石头见此就一直隐身、时刻变幻狙击地点,减轻了炮火带来的压力,却增大了心理上的压力。

海盗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身影,还以为被很多狙击手用等离子炮集火埋伏,当然愈发惊惧难耐,害怕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再不复出发前的猖狂无忌。

没错,那17艘分兵出来、独自前往老城区的海盗战舰,正是中了小石头和狗牙仅仅两人的埋伏,就全军覆没。

两个特务看到现在,只感到浑身无力、通体冰凉,身体皆在短时间内就被冷汗彻底浸湿。

到这时,他们的计划,好像连三成的成功率都剩不下。

此次,连那更年长、之前一直更淡定的贵族特务,都直接双脚一软,坐倒在地,感觉光用双手撑住不躺下就非常困难。

他感到异常愤怒、屈辱,又异常无力。

倒是那更年轻的特务,既更不甘、更抓狂、又更激动,总归是没倒下,用力抓挠几下头发就对通讯器那头的斯维托奇,发出颤抖不已、又恼怒至极的恶吼:

“斯维托奇,都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暗中阻挠,才破坏了我们的完美计划!你,你,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我们精心安排、能统帅数百狂暴者、还能预测未来的吕西安,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你那垃圾一样的伊万诺夫杀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看着对面那特务布满血丝、不甘至极、更危险冰冷的目光,斯维托奇瞬间明白,若自己一个回答不好,那恐怕自己的人生,真就要走到尽头。

显然,那贵族特务已迁怒于自己,要把自己当成出气筒,或是像他们过去习惯的一样,要把他当成替罪羔羊。

斯维托奇当即戏谑地在心底嘲弄到:

真是不幸啊!

只也不知,他到底在嘲弄谁?

接着,斯维托奇就淡淡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吕西安所谓的预测未来之能,本就不完整,存在严重缺陷!”

那特务当然当即双目更红,发出更危险冰冷的血色光芒,又低吼道:

“闭嘴——,不许狡辩!你要再敢狡辩,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吕西安都能在太空战舰的电磁炮饱和打击下生存下来,怎可能没准确预测未来的能力!我们都可以看见,连化焰境的,最近都有好几个死在了各种饱和火力打击之下!”

斯维托奇仍是不慌,又淡淡说道:

“我从没说吕西安没预测未来之能,我只是说,吕西安的预测未来之能,是不完整的,缺陷和局限都非常大。就比如说,他肯定难以预测混沌使徒的未来。虽然这样说对被吕西安虐杀、死得比吕西安更可怜的帕夫诺维奇不太好,可我还是不得不说,帕夫诺维奇其实骗了大家,吕西安的预测未来之能,本就不全是他通过生化改造得来的,更是相当不稳定、相当不完全的一项能力。因为,吕西安那虚伪的预测未来之能,其实大部分根源于他体内积压的大量混沌!”

那特务则越听来就越是恼怒凶狠,到最后更是恼怒至极、凶恶至极,觉得斯维托奇就是在诬蔑帕夫诺维奇。

一个学识渊博、品行高尚的贵族,怎么可能会去利用肮脏黑暗的混沌之力。

他双目一下就瞪得和一只食人野兽一样,就要大吼回去,却又马上瞳孔一缩,终于意识到斯维托奇话里透露出的庞大信息:

什,什么?什么叫难以预测混沌使徒的未来?

他刹那就本能地猛转头看去,正看到伊万诺夫展开双翼,和背后的三条黄金巨蟒一起,痛苦无比、绝望无比地仰天狂吼,更暴虐无比地散发出无边混沌。

此刻,伊万诺夫身上的滔滔混沌已彻底由虚化实,让每一个都可以看见,将伊万诺夫身上耀眼逼人的金色高维辐射,都遮掩得黯淡无比,散发着极度不祥的气息,又让每一个都不由惊惧起来。

混沌,从不来自人外,而来自人内,来自宇宙和生命的根源。

那年轻的特务,马上就不得不再次颤抖起来,颤抖地回过头来,对着斯维托奇颤声问道:

“你,你,你……你是说,伊万诺夫已经,已经堕落成混沌使徒啦?”

斯维托奇未直接回答,只趁火打劫、语不惊人死不休般戏谑不已地补充道:

“你知道吗?其实不只伊万诺夫,吕西安也一直徘徊在堕落的边缘。因为,吕西安最心爱、最珍惜的妻子,之所以会在之前的试验中出意外,还是在吕西安的眼前出那种原来根本不会出的意外,其实不是帕夫诺维奇手下的研究员厌恶那矮小丑陋的女人,而是帕夫诺维奇在背后暗示、唆使,是帕夫诺维奇故意为之,更可以说是遭到了吕西安自己的连累。”

“……”

“呵呵,没错,帕夫诺维奇就是要让吕西安深陷在无边的痛苦、绝望和混沌中,要用最强大、最黑暗的力量,来最大程度地强化吕西安的预测未来之能,来掩盖自己的无能,比现在的伊万诺夫还要黑暗和混沌!”

立刻,只听“砰”的一声刺耳响声,那年轻的贵族特务手中的通讯器,今天第二次地重重摔在地上,再不敢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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