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为了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开始疯狂工作,剩下的时间便是陪伴安安、一诺、千金。
安瑶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又是暑假期间。她决定带着三个孩子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当然更大的希望是可以让安安精神得到放松,能够早一点恢复。
一诺与千金对于出行很兴奋,两个孩子扒着地图研究要去哪里,研究着什么会好吃一点,安安只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千金便把安安拉过来,指着地图跟他介绍,安安就笑,好吧,知道笑已经算进步了,最起码安安现在对一诺和千金两个小伙伴并不排斥。
在安瑶决定出行前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沈佳星。
安瑶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便去赴约,安瑶不愿意再去沈佳星家那栋别墅,那里总会让她想起程天宏,自觉不自觉都会想起。两人约在了一家茶室。
沈佳星先到了一步,点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馥郁芳香的气息冲进鼻尖。安瑶尝了一口,有一点点苦涩,但是很快口腔和喉咙被甘甜包裹,其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果香。但是安瑶实在不习惯这种甘甜,她习惯了那种苦涩的滋味。
“喝的惯吗?你没有来我就先点了,如果喝不习惯你再点其他的。”
“没关系的。我怎么都行。”安瑶放下了茶杯,没有再喝一口。
“是不是很意外我会和童斌扮演着夫唱妇随的戏码?”
“是意外,你不是说他要害你吗?但是现在看来你们又冰释前嫌了。真是恭喜啊。”
“安瑶姐,何必损我,很多时候我们这些人的婚姻比之普通人更加不能随便选择,这里牵扯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不是很了解有钱人的世界,那离我的生活太远了,你们这对夫妻究竟什么样我不想了解,我也没有太大兴趣知道。但是我的生活这两年多都被你们困扰着,我希望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安瑶姐,你何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呢?我根本不想伤害你。”
“沈佳星,我真的不相信你手里没有留存证据,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你自己清楚。”
“安瑶姐,不用给我面子坦白说我和童斌还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的财产利益都是一致的。如果童斌的财产被没收我有什么好处,相反我可能还要分担他的欠款,我又何必如此呢?既然跟谁结婚都是结,那么我又何必再选择一段也许更不靠普的婚姻呢?”
“我无法理解你的观点,可能是因为我们三观太不合了,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安瑶拿着包就起身打算离开。
“安瑶姐,何必如此,喝完这壶茶再走也不迟,全当陪我说说话。我知道程天宏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对于这件事我也十分抱歉。我没想到会如此,如果我真的知道会这样我也不会把证据给你们了。”
“我有时真的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早已计划好的,目的只为去掉程天宏这个眼中钉。”
“安瑶姐,我不怪你这么想我,但我真的不是如此的人,希望你能相信我,毕竟程天宏是生是死对我的影响真的不大。”
“你不是说夫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吗?程天宏知道童斌的事情太多了,只要他想说童斌应该分分钟就能进去。而就如你所说如果童斌进去了,你的利益必然也会遭受影响,不正因为如此吗?”
“所以,我不打算跟童斌捆绑在一起了,我决定和童斌离婚。”
“你还真够双标的,前面不是说和谁结婚都一样吗?现在又说要和童斌离婚了,究竟要怎么样是你的自由,不用老来找我们开心。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自由。”
“我说和谁结婚都一样,但是不但表我跟童斌离了婚还会再婚,我有了女儿,以后只想跟女儿和我父母一起过了,也省的再被任何人算计。但是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安瑶姐帮忙。”沈佳星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很难开口。
“什么意思?”安瑶有些警惕,这个沈佳星现在让她不得不防备,程天宏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算计了,自己如何还能再傻傻的让他们算计。
“安瑶姐,我和童斌要离婚,但我们有些协议现在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沈佳星停顿了一下,看着安瑶,欲言又止。沈佳星内心似乎也在反复考虑,如何才能让安瑶同意自己的意见。但似乎怎么说都会成为一定的问题,所以沈佳星一直再犹豫应该如何开口。而沈佳星这份表情越发引得安瑶心里不安起来。
安瑶可不认为沈佳星是什么会顾及别人利益的人,但凡为了自己的利益,沈佳星都不会在乎牺牲他人的利益。
“安瑶姐,这件事我真的很难开口。”
“如果你不好开口就不要开口了。”安瑶似乎隐隐有了不好的预兆,想要赶紧逃离沈佳星这个有些阴险的人,这个人给安瑶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越来越不喜欢。
“安瑶姐,这件事我只能求你了,你知道我跟童斌虽然在经济上还没有达到完全的统一,但是我愿意做出一些让步,这些让步我想一定会让童斌满意,但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我们似乎无法达成一致,童斌的意思如果我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彼此的话,童斌是坚决不会同意离婚的。”沈佳星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看着安瑶,似乎想等安瑶接话。
可惜安瑶并没有如她所愿,安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她不习惯那种极品碧螺春充斥在口腔里的甘甜和那一丝丝果香的味道,安瑶还是喜欢她和程天宏都喜欢喝的那种劣质龙井,入口极为苦涩,越喝越苦,口腔与喉咙都充斥着苦涩,那可以啊时刻提醒安瑶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甜美了,毕竟时间还有如此苦涩的东西。那与之相比,生活相对而言就没有那么苦了,她想程天宏应该也是这种想法吧,毕竟程天宏的生活比她还要辛苦。
程天宏过了十几年不知所畏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在梅以晴活着涩时候,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舔狗,那样跪舔梅以晴,只为换来梅以晴一个施舍的笑容,这份卑微实在让一般人难以理解。而梅以晴死后,程天宏依然没有摆脱舔狗的命运,他依然只为梅以晴而活,安瑶甚至都认为如果梅以晴不是留下了安安和一个遗愿趣之国,程天宏已然随她离去了。
程天宏从没有为自己活过,也许坐牢这段时间才是他真正为自己而活的日子,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发明。并且得到了认可,第一次他觉得为自己做了点什么,而安瑶也终于看到了程天宏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种只为自己活着,只为自己努力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