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场的时候本来已经晚了,刚坐下不久,主持人随之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观众们知道演唱会即将开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花束和荧光棒挥舞成让人眼花缭乱的海洋。
主持人清清嗓子,微笑道:“看来大家已经等急了……”
下面的人大喊:“那你还说什么,快叫小绿出来。”
主持人愕然:“我总得说几句开场白吧——”
下面:“快点!”
主持人被喊得时忘词,微微转过身子看了看手心里的小纸片,这才又换上职业微笑,朗朗道:“今年,一个歌手,一顶小红帽开创了歌坛的新纪元,在这之前,是一个声音先深深地打动了我们,它和它的主人,历经了各种磨难才得以最终呈现到了我们面前……”主持人念完这小段,看看下面无动于衷的观众,叹了口气道,“算了,我看我还是直接请出小绿吧。”
台下笑,开始更热烈的鼓和呐喊。
“那好,下面就请我们的歌坛巨星——董小绿!”
掀翻屋顶的掌声和欢……
小抱着吉他,有些急促地走上台来,还在不停地整理衣角,她站在麦克风前,定定地看着下面,好象还有点迷茫,观众们也都止了声音,定定地看着她。
小绿又恍惚一会。这才怯怯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所有人都了看着自己傻乎乎又可爱地小妹妹一样。一起喊:“我们准备好了!”
小绿微微一笑。抱起吉他道:“那开始吧!”
她拨了几个我们都很熟悉地和弦。开口唱道:“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兰开花二十一。啦啦啦。啦啦啦。我地心中充满柔情。为那远方地姑娘……”
对她地歌耳熟能详地歌迷们一听前奏就知道她要唱什么。他们兴奋地喊叫。挥手。可当小绿唱第一个字地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紧闭上嘴。竖起耳朵。连跟着哼唱地人都很小声。
小绿地声音迅速就在全场蔓延开来得人痴痴如醉。很奇怪。她地声音并不高亢。也并不如何甜美就是有一股很特别地穿透力。像一个技术娴熟、工具齐全地开锁工人:轻易闯进人地心扉。
小绿唱完一段,继续唱道:“那是他唱给我的歌谣,马兰开花啊,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马兰开花三十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希望我就是他的姑娘。”
观众们悚然动容:“加词了!”
小绿唱完这首歌喃道:“这场演唱会,是我临时决定开的的是感谢一些朋友,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在现场,还有这首歌……”
下面顿时有人问道:“是你写给你男朋友的吗?”
小绿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她扶了扶吉他,摸棱两可地说:“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下面一首歌《星光》,献给大家。”
音乐再起,我转头看无双,他眼眸莹然,迟钝的阿破猛然省悟:“那怕是给无双写的吧?”
小慧自从进到会场以后就一直处在神游状态,当小绿的第二首歌甫一开唱,她猛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叫:“我要出去!”
无双和阿破急忙把她拽下来,小慧表情狰狞,张牙舞爪地叫道:“让我出去!”
阿破抓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元妖又在作怪了!”
我们这一闹腾,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问:“怎么回事?”
小慧挣扎道:“我要出去!”
我忙跟那人说:“不好意思,她太激动了。”
工作人员似乎也能理解,小声嘀咕:“外面很多人跟她一样,不过他们喊的是我要进来。”
阿破伸手捂住小慧的嘴,恶狠狠道:“你偷了她的身子也就算了,现在好好听会演唱会也行?”
元妖歇斯底里地试图挣脱阿破和无双,吼道:“我不干了!让我出去!”
这时小绿已经开始唱道:“一夜之间星光有了颜色
希望代替火柴
上帝微笑着点燃
一棵树的灿烂
是五彩缤纷的关注
翠绿是爱情
闪烁的是温暖
一起点亮幸福
窗外白雪
圣洁中没有寒冷
钟声敲响
这个夜晚从此平安……”
小慧眼神一闪,忽然像虚脱一样安静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轻轻对使劲抓着她的阿破小声道:“放开吧,我回来了。”
阿破毫不松懈道:“没可能,谁知道你现在是谁,你要骗我怎么办?”说着搂得更紧了……
小慧微微一笑,索性不再说话,慢慢地把头靠在了阿破肩膀上,阿破局促道:“你……你别想借小慧的身体色诱我!”
小慧柔柔地说:“哦?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
阿破脸一红,又怕元妖借题发挥,板脸道:“谁说的?”
小慧闭上眼睛,嘴角挂了一丝笑,却不再说话,安静地听歌。
小绿的歌声像一条雪山上流下的清泉,缓缓流过每个人的心田,观众们如饥似渴,我有点恐惧地发现:只要听过小绿一次歌,以后这种需求就会变成生理需要,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难免有不开心的事情,而她的歌能抚平你心口的悲伤、仇恨、不平,就像实实在在的外伤药一样,又像是精神毒品……
虽然我们的到来友情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听到后来还是情不自禁地陷进去了们忘了这些天的烦恼,
们还在警方的追捕中,忘了如影随形的元妖……此刻充满甜蜜,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美丽狡猾又执着的公主……
又一首唱完,音乐停止迷们集体愕然,失了一会神后才有人在安静的人群里说:“下一首呢?”
小绿指指后台道:“我该换衣服去了。”
观众们喊:“不许去!”
小绿讷讷道:“主办方给我准备了7~套衣服呢……”
观众:“别换了!”
小绿嘟着嘴道:“们总是这样。”然后又抱起了吉他……
台下人群顿时又***了,有人都一边笑一边鼓掌,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温馨的情愫在滋生。
阿破感慨道:“们发现没,小绿在舞台上气场很盛。”
小慧靠在他肩膀上淡一笑道:“那不是气场,傻瓜!”
又了两首歌,小绿已经额头见汗,可是她每次一指后台还不等说话就被人们的起哄声打断,工作人员只能笑着搬上来一把高脚凳,她气哼哼地爬上去:“你们再这样,我可要耍大牌啦。”
人们笑:“耍吧!”
也有人大声道:“让她歇会吧,别把嗓子再唱坏了。”
歌迷们一,忙道:“那就别唱了我们聊会天吧。”
小绿把吉他背在背上,道:“你们想聊什么?”
大家爱怜横生地看着台上那个小丫头时竟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我们身后一个声音慨然道:“她可真是个小精灵。”
我们蓦然回首,见张泰伟正笑眯眯地趴在我的椅子背上,他身边是老高,在我们左右两侧,依稀能看到好几个他的战友。
阿破叹了一声:“这回算跑不了了。”
张泰伟悠然道:“我都不明白你们跑什么,你们干坏事了吗?”
我也叹道:“你没看新闻?”
“看了了的和没播的都看了。”
我心一动:“没播的?”
张泰伟把一台DV给我,镜头里帮拿着枪的混混正在制造血案,接送孩子们的校车更是血肉模糊……
我吃惊道:“这个你们怎么拍下来的?”
张泰伟道:“当时我们正有个战士在那勘测地形。”
“……你们勘测那的地形干什么?”
“在军事地图上有另外的符号标注着每一条道路的车流人流量,以及战略重要性—跟你说了也不懂之我们拍下来了。”
我恍然道:“因为这个战士是你们A军区的,所以他没有被我带回时间隧道,而是把一切都留下来了?”
“正确!”聂平不知从哪冒出来道。
“那么现在……”
张泰伟很干脆地说:“一会,将有一条重要新闻发布:早上的那几名持枪恐怖分子已经落网,当然,我们会根据视频随便找四个人假扮成你们。”
“可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张泰伟看着DV里的视频,面无表情道:“因为你们做的是好事,不应该被通缉。”说到这,他使劲握了一下我的手道,“谢谢!”
老高满脸不解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还拿着枪。”
我沉吟半晌道:“这……很难说清楚。”
聂平神秘一笑:“我大概知道一点,错不在你们。”
张泰伟道:“据我们了解,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国际上一个叫‘恶棍’的走私组织跟本地黑势力抢地盘导致的,蹊跷的是按理说这个组织不应该对这类事情有兴趣才对,而且他们好象也早就预料到不会成功,事发的第一时间就坐船离开中国国境了。”
我勉强笑道:“是吗?”
小慧忽然道:“警察那边你们怎么交代?总不能把你们的人真交出来。”
张泰伟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他们已经追你们一天了,而且你们不知道吧,如果不是我们宣布行动结束,你们四个的身份和清晰照片马上就会出现在晚间新闻里,放心吧,这事我已经搞定了,我们军方直接接手。”
小慧依靠在阿破怀里,忽然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阿破吓了一跳,道:“你哭了?”紧接着他大惊小怪道,“你现在是谁?”
小慧微微一笑:“是我。”
阿破严重怀道:“小慧从来没对我这么亲昵过。”
小慧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冷冷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阿破还在疑神疑鬼,大声道:“那又怎么样?”
我和无双齐叹道:“傻子!”
小慧低着头,小声跟我们说:“从小绿一开始唱歌,我就能感觉到元妖特别烦躁,到小绿唱第二首,他已经很虚弱,要急着离开我的身子,然后我就彻底回来了。”
“这么说……”无双惊讶道:“元妖竟然会怕小绿的歌声?”
小慧点头:“是这样的!”然后她似笑非笑地对一直紧搂着她不放的阿破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阿破使劲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悔死我了!”
张泰伟拍了他一下道:“嘘——听歌。”
小绿又开始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