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边枪声越来越近,汉克斯急道:“公主,他们很近了!”汉克斯等人叶子从前的的侍卫一急了还是习惯叫她公主。
叶子眉头微皱道:“他们有多少人?”
汉克斯道:“大概1多。”
叶子又问:“我们呢?”
队长道:“比他们多一点……”
不用听他的口知道,这句话的话外之音是:队长的人虽然多,但还是顶不住对方的攻击。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羞愧的,富加王国从没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国小寡民,除了偶尔有人交通违章,连人民内部矛盾也没有,让这些连新兵也算不上的游击队去抵抗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不亚于让一群小白兔去和大灰狼撕咬,尽管他们中有些人对枪械并不陌生,但奥运会射击冠军在战场上不见得比一个连队的机枪手更有用……
汉克斯终于沮丧道:“公主,还是转移吧!”
叶子猛然问:“父王呢?”
汉克斯哭丧脸道:“陛下他说什么也不走,要和皇宫共存亡!”
叶子听完理了理衣衫,容不迫道:“是么?那我也不走,我和我叔叔之间是该做一个了断了,总不能这样僵持一辈子!”
队长道:“公。现在不是赌气地时候!”
叶子平静道:“我有赌气。再这样拉锯战下去受苦地只能是无辜地人。今天不管结果如何——都该是有个结果地时候了。”
队长一怔。然后跺脚道:“也好!那就让我们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叶子微微一笑:“嗯。就是这样。”她走到一面保险柜前。打开门。从里面取出两把精致地小手枪和一副皮带。把枪系在了腰两侧。猛地看去很有《古墓丽影》地意思。
叶子看看我们道:“小慧。现在不是客气地时候。我马上派人送你们从后门出去。”
小慧微笑道:“恐怕我们还不能走则我们答应过要帮助你。二则那些人一定也早就想到我们会从哪跑。说不定沿路地埋伏比正面佯攻地人还多。所以现在最安全地地方就是皇宫。”
叶子想想有理,也不再多说,吩咐队长道:“你马上通知人来支援们能顶多久算多久吧。”
队长躬身道:“能和您并肩作战,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阿破捂着脸唏嘘道:“我就知道你得说这句话,最烦你们这些人类,一到这会就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去顶一会吧。”
叶子诧异道:“你?”
阿破笑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还有,我需要些重武器。”
队长从门口的卫兵手里抱过两挺挂着榴弹的M16A2来,道:“这是我们军事博物馆里的东西,用的时候小心点。”
阿破愕然道:“怎么好东西都是博物馆里的?你们是不是该做检讨了?”他把两把枪平端在胸前,身上背满子弹头问我们:“像不像施瓦辛格在《魔鬼司令》里的造型?”
队长:“……施瓦辛格是谁?”
汉克斯:“咱们这一般叫舒华辛力加。”
阿破道:“呸!那是小资的叫法。”
叶子抓狂道:“你们闹够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阿破咧嘴一笑:“没跟你闹,待俺前去掩杀一阵,尔等且压住阵脚!”说着大步往外走,叶子惊诧地看着我们道:“你们真的就让他去送死?”
小慧无奈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她这么说着,脚下紧走几步,显然她也没什么底,这种枪林弹雨的情况阿破也是第一次面对,而且说不定元妖就在附近,而没有我的掩护下,小绿是不可能冒险跟他一起去的。
阿破回头一笑道:“没事儿百来条枪还打不死我!”
叶子一呆,顿足道:“你们真是疯了!”说着就要拉阿破回来,小慧一把拽住她道:“没时间跟你解释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详细部署等援兵到来。”
少时,一个卫兵来报:“刚刚出去那个人一出皇宫就被打没了。”
我咳嗽着坐起来道:“什么叫‘被打没了’?”
那卫兵琢磨半天辞道:“那人叫我们把大门打开,然后等他出去我们就听到枪声大作我们爬上墙头一看,地上就剩一双鞋和两把枪了。”
叶子一捶桌子道:“我们害死了阿破!”
小慧脸色也变了变强作镇定道:“应该不会,他只是被打散了。”
叶子:“……”
那卫兵道:“陛下怖分子已经囤积在皇宫门外,我们的人只能在墙头还击,他们现在还不敢靠太近,但是我们弹药也不多了。”
叶子轻轻拍了拍额头,然后快步往外走道:“走,我去看看。”她走到门口,见我还瘫在椅子上,柔声道,“何安忆,你先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叶子带着一干侍卫指挥战斗去了,小慧和无双担心阿破,安顿了我几句也出去了。
空落落的会议厅只剩我一个人,我只觉得身体发沉,我从来没有想过妖力完全消失后会是这个样子,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类的感觉——身外的一切事物都显得滞涩、僵硬、不可控制,我现在终于明白妖和人到底是不同的,虽然我们的外表甚至内心都和人类一般无二,但因着那股妖力我们可以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毫不在乎,因为一切尽在掌握。现在……外面在打仗,我缩在皇宫里,感觉第一次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里,不用说,只要皇宫大门一破们都是网中之鱼,不管我以前是多牛B的妖怪。
这时会议厅的门一开,缓缓走进一个人来,与其
走进来的,不如说他是飘进来的,这人全身以及面容条薄毯里,他的身体似乎没有重量,飘荡着,脚不及地,无声无息。
我微微起身道:“是你?”这人我见过两次在叶子登基那天——他是洪斯老王身边那个不即不离的影子,除此之外,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搬进皇宫以后,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
他飘到我身前,听我跟他说话是默然不动,就那样注视了我一会才缓缓道:“你认识我?”
我勉强笑道:“不认识,但我见过你。”
“哦……那么我也见过你,何安忆是吗?”他的声音嘶哑而苍老,这人年纪大概已经不轻了。
我好奇道:“你为么会说中国话?”自从来了富加,我还遇到了不少会说中国话的人,虽然叶子说富加王国的人有不少都会说两门以上外语,但能把汉语说到如此精通的地步我还是感到好奇(其实是为了故事需要……)。
那人忽然把帽子放下来:“因为我也是中国人!”
薄毯掀开,我前顿时呈现出一张苍白老迈的脸,对方确实是一个老人的皮肤大概因为常年不见光而白得吓人,须发寥落,皱纹深深堆累,最奇怪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并不如何明亮,却像有股特殊的魔力似的能把人吸住,可是注视之后又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我脑海里一时百念杂集,似乎以前所有不痛快的事都在此刻回忆起来,让人又悲又愤要大声呐喊却又感到无助,我下意识地想把目光转开,他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充满苍凉,他缓缓道:“想不到大的止妖也不能抵抗我的力量,真不知道这是该值得骄傲还是讽刺。这~本~书www.”
我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老人悲悲切切道:“我是个不祥的人。”
我小心道:“?”
他笑了起来:“妖——是苦妖。”
我忙问:“那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在富加国?你怎么知道我的?”
苦妖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救了凯瑟琳之后我就怀你们的身份了,直到刚才明显感觉到了你的妖力。”
看来刚才我救叶子时候发动的妖力终于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又问:“苦妖是什么意思?”
苦妖又笑了起来——在他这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笑跟哭似的”,同样是眼睛下眯嘴角上翻,他的笑容总有种说出的悲苦之意,让人一看就想掉眼泪,苦妖缓缓道:“任何见到我就会想起所有经历过的苦痛,没有人可以例外,所以他们认定我是个祸星,要绞死我。”
我激灵道:“谁?”
“皇帝。”
我纳闷道:“你跟洪斯好象是朋友啊。”
苦妖道:“我说的是中国的皇帝,那时候还是清朝。”
我吓了一跳道:“你今年多大了?”满清政府在1912年彻底倒台,那么这位苦妖就算那年出生,也快1岁了(算的没错吧?)!
苦妖眼睛上翻,掐指算了算道:“我也记不太清了……”这位算术看来也怎么样……
“总之,我是和凯瑟琳的曾外祖母一起逃出中国的——凯瑟琳的外祖母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这个你知道吧?”
我说:“知道。”
“其实还要更近,她外祖母的母亲是位地道的满族贵族,亲王的女儿,也就是郡主,她作为第一批留洋的学生到英国留学,爱上了一个英国男人,但当时这是绝不被皇族允许的,于是在我的帮助下我和她一起逃到了海外,她和那个英国男人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凯瑟琳的外祖母……”
我扳着指头算了半天,最后得出个结论:假如我和叶子算平辈的话,面前这位老爷子比我最少长出三辈去……
我赶忙坐正身子,惊讶道:“这么说,你才是第一个觉醒的妖族?”
苦妖沉重地点点头,叹气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许痛苦本来就是一切的开端吧——但是因为我很早就远出海外,所以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包括神族和你们这些同类。”
我好奇道:“苦老爷子我问您个问题你可别跟我急,话说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妖啊?”
苦妖苍凉一笑:“呵,你居然敢瞧不起我!”
我忙道:“没有没有。”
苦妖愤然道:“痛苦是人类原动力之一,我们妖族正是要依赖人类所有的阴暗面来为所欲为,说起我苦妖,可比你们四大主妖重要多了,拿汽车来作比喻,我是发动机们不过是车头那个可有可无的标志罢了。但是——作为代价,我也体验不到任何快乐,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没真心笑过一次,我身边痛苦的人越多,我的力量就会越强也就越没有快乐。”
我汗了一个道:“用汉克斯话来说,您这叫‘搞处不胜汗’。”我问他,“这么多年来您就一直待在富加王国里?”
苦妖点头道:“这个国家的痛苦很少,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得不终日掩面。”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么这段时间洪斯国王是在您的保护下才没出意外的?”
苦妖道:“富加王国有一条华人街你知道吗?”
我道:“听叶子跟我说过。”
苦妖道:“当年随着郡主的,还有她的一批侍卫奴仆等人,后来落户到富加,那些人也就跟着一起安定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都娶妻生子,他们聚居的地方就是华人街某个角度来说,那是凯瑟琳的娘家,洪斯出事了,我们当然要帮他,这些日子他就一直住在华人街里。”
我脱口而出:“又一个王府大街啊!”随即我恍然道,“难怪富加王国不少人会说汉语,洪斯国王和叶子的中国话恐怕还是您教的吧?”
苦妖凄然一笑:“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呃……您没事还是不要笑了,还有,您来这就是为了找我聊天的?”
苦妖一愕道:“当然不是,难道你没看出我们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了吗?”
我苦笑道:“当然看出来了。”
苦妖注视着我眼睛道:“现在能救大家的就只有你了。”
我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的力量全完蛋了。”
“为什么会这呢?”
我把元妖的简单跟他说了一遍,苦妖沉吟道:“他也出现了?我倒真希望他把我的力量全都收走——可是据我观察,就算有元妖的干涉你的力量原本也不该这么弱的,单从力量而言,你应该是妖族里数一数二的。”
我唉声叹气道:“元妖也么说过说我要是肯帮他的话他有办法使我变强的。”
苦妖凝视我陷入沉思,忽地蹦起来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我吓了一跳道:“?”
苦妖道:“你已经忘了你是谁了!”
“……你怎么知道?”
“从你见了我却不认识我就开始怀了且堂堂的止妖居然巴巴地跑来帮人类做事,这都不是我们妖族的风格——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不记得了这人晚慧,8岁才记事年级算白上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据我看在你身上只是觉醒了一小部分力量,而全部的记忆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四大主妖从记事起都是这样。”
苦妖凝重道:“本来以你的力量就算元妖捣乱也应该比现在强十倍不止,就因为你的记忆被尘封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沉吟道:“虽然这个我可以帮你,但是……”
“但是什么?”
苦妖道:“你知道,痛苦也是记忆的一部分,它应该也可以唤起你一些力量——但是也有可能会使你迷失本性。”
“什么意思?”
“严格说来,你以前只是一个有些特殊能力的人,你拥有的是止妖的手段而没有他的心,如果我唤醒你的回忆,那你就和现在完全不同了,那时你会变成十足的妖!”
我笑道:“所以不是迷失本性是恢复本性——你怕到时候我会不管你们。”
苦妖叹道:“我倒没什么,我是不愿意看到凯瑟琳和洪斯受伤害。”
我摊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苦妖再叹一声道:“没时间了,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这时反而换我担心,我说:“如果我真的迷失了本性怎么办?”
苦妖无奈道:“听天由命吧!”
外面的枪声有渐小之势,我知道那是队长的人已经快没有子弹了,我只能说:“你怎么帮我?”
苦妖道:“看着我的眼睛!”
我只往他眼睛上一扫,只觉得那双似乎平静的眸子里蕴涵了无数的苦楚,我只看了一眼就气馁地连连摆手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苦妖正色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何安忆,不论如何迟早是要彻底觉醒的,你得有勇气面对以前的痛苦回忆,就算不为了凯瑟琳,为了你自己吧。”
我郁闷道:“是不是6000年的痛苦都得今天一天承担?”
苦妖道:“是!”
我叹了口气道:“那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不过……”
苦妖道:“什么?”
“……你能不能先把你的眼屎擦干净?”
苦妖:“……”
……
在偌大的会议厅里,我和苦妖对面而坐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明明平平无奇苍老的眼睛此刻却深邃无比,让人看一眼就不可自拔,就像盯着水中永不会平静的涟漪发呆一样,既不舍得把眼睛挪到别处,又明知这样下去会有一头栽进水里的危险,我几次想把视线转开,苦妖缓缓道:“相信我,别害怕。”
渐渐的,现实和幻象水乳/交融耳边还能听到枪声,人却陷进苦妖的视线,我像坐着岩洞里的小船一样穿进了他给我预备的隧道,眼前时亮时暗,时清醒时糊涂,蓦的,一声喊杀声震得我一个激灵,我又回到了那个6000年前的战场,面前依旧是漫山遍野的敌人,身边是寥寥的战友们面目模糊,依稀有阿破无双还有小慧,再仔细看,似乎又有红夜女和孙满楼,我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看着敌人冲上来……
就在这时身边一声惨叫惊得我急转头看去,那人却是叶子她胸口破开了一个小洞,鲜血汨汨地从那里流出来想张口大喊,可是又使不上力,想过去扶她,脚也不听使唤,叶子凝视着我,缓缓倒在地上,这时候我隐约还能意识到这都是幻境,我拼尽全力从胸腔里大喊一声想要醒过来,这回仿佛破开梦魇一样,我瞬间恢复了自由,可是战场也离我远去,我看见自己变得小小的,躺在一间孤儿院门口,然后一个浑身带着好闻气息的中年女子把我抱在怀里,怜惜地掂着,再然后,我慢慢长大了,从小小的婴儿车里到了小小的婴儿床上,中年女子每天都来看我,她的眼睛可真亮啊,比苦妖的还亮,每次一看到她,我就乍起小手咯咯地笑,我能看见我床旁边是小小的阿破,隔壁是小小的无双,有一天,小小的小慧偷偷地来看我和阿破……
我们慢慢长大了,没
理由的,四个人就又聚在了一起,那时候孤儿院周围水,我们成了四个为祸山林的小坏蛋,我们想尽各种方法偷偷跑出去,弄得满身狼狈被中年女子拎回来,小慧被放回去,我们三个就在窗台下罚站,我趁别人不注意,探过站在我们中间的无双踢阿破一脚,阿破想踢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中年女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于是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很奇怪,这些经历就像过电影一样从我眼前一一闪过,到处都是快乐,只不过这不是幻象也不是梦境,而是我们真实度过的时光,中年女子渐渐老了,我们也真正长大了,追忆到此戛然而止,我一睁眼,嘴角还不自觉地带着笑,苦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显得更苍老了,眼神也像刚才那么闪烁。
他半趴在桌子上,嘘了一口气好象要虚脱的样子,见我醒过来,试探性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笑道:“你是问我有没有迷失本性?”我站起身来转了圈道“你看呢,迷失本性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略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更加小心地问我:“那你的力量……”
不用他说,我发现在的我和从前已经大不一样:我已经充满力量!我感觉到四肢百骸像刚泡过温泉一样暖洋洋地舒泰,我微伸出一只手,看着在妖力作用下气流像条纽带般穿过我的指间,连世界好象都归我控制了!这一刻我想大笑,又想大哭,胸口有口气狂野又宁静,我想那就是真正的王者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妖已经骇道:“你跟刚才不一样了!”
我微笑道:“谢你,苦前辈。”
苦妖拍了一胸口道:“谢天谢地,看来你没有迷失本性。”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里的自己,一双瞳孔微微发红,使得本来相貌平凡的我显得妖异而莫测乎连气质都不一样了。
我对着苦~开眼皮道:“看见没,像戴了美瞳一样……”
苦妖抓狂道:“老,力量恢复了就去干活吧!”
我打个响指,走向门口。
苦妖忽然叫住我,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大确定地说了一句:“何安忆,你好象没有痛苦的回忆——你醒来的时候是笑着的。”
……
我慢慢走下楼梯,来到皇宫的广场上,我感觉现在即使不动用妖力的情况下身边的节奏似乎都慢了半拍,到处都充满秩序。
我看见叶子正背对着我指挥民兵们作战,她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披下来间两把小手枪卡在那里,线条优美得让人发狂,此刻我心里充满柔情,从后面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叶子回头扫了我一眼继续关注着墙头的战斗,一边道:“你好点了吗?”
“嗯。”
叶子听我口气古怪,不禁又回看了我一眼,纳闷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做梦哭的。”
叶子顾不上理我,一边大声提醒人们小心,一边问队长:“我们的援兵还有多久才能到?”
队长嗫嚅不语然他也不知道。
我扳过叶子的肩头道:“让他们别来了。”
“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如果你相信我,把这里的指挥权交给我,好吗?”
“可是你……”
我看着她,不说话。
叶子下意识地眯上了眼睛道:“好……”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心里一阵怜惜,知道她这是已经绷得太紧了实话说回来,她哪懂什么指挥呀?
我大步往皇宫门口走去边大声吩咐:“队长,去给我找一条绳子长越好。”
尽管惑,队长还是飞跑着去了。
皇宫墙壁周围,民兵们架着梯子,站在上面朝外不停开枪,我爬上去一看,在五六十米以外,武装分子们躲在汽车后面同样向这边开火,两边的人目前的交战其实只是试探和火力压制,只等一方子弹打完对方就可以大获全胜了。
我爬在墙头的时候,下面的民兵喊:“小心点!”
我随手收了几颗子弹,低头对他说:“你去给我找个大喇叭。”
“……好。”民兵带着满眼的疑惑也跑了。
这时小慧和无双带着小绿跑了过来,无双一见我就说:“老大,你力量恢复了?”
我无声地摊开手掌给他看我接住的子弹。
无双道:“太好了,我们刚才已经找到阿破那个憨货了,他真的被打散了,因为子弹太密集,他等不到恢复就又被打趴下了。”
小慧默不作声,眼圈发红,显然她脑子已经乱了。我暗叹了一声:“战争,请女人离开……”随即安慰她道,“我这就去接应他。”
这会队长和那个民兵都已经回来,队长抱着一大坨绳子递给我道:“呶,足有几千米——你到底打算干吗呀?”
我微笑不语,拿过喇叭道:“小绿,这回全靠你了,一会等我走出皇宫大门的时候你就开始唱歌,好吗?”
小绿讷讷道:“好……可是唱什么呢?”
我笑道:“唱点带劲的!”
小绿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
小慧抽着鼻子道:“你要到外面去?”
我点点头,小慧担心道:“行吗?子弹太多了!”
我示意她放心,然后把大喇叭支在嘴上道:“所有人注意,一会我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停止射击,也不要把头露出墙外!”
队长吃惊道:“你不想活了?”
我把喇叭塞在小绿手里,命令守在大门口的房飞冯道:“把门打开。”
房飞冯正在往他那把拿破仑时
枪里塞火药,听了我的话愕然道:“什么意思?”
我只得自己按动大门的电钮,一闪身走了出去,本来人们都在忙着手头的事,这时一起目瞪口呆地看向我子坐在那里半张着嘴,似乎连叫喊忘了……
我一出去,对面顿时大哗起来,同时无数把枪也一起对准了我,刹那间万弹齐发,小绿的歌声也在皇宫墙里响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唱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要为真理而斗争!”
我不禁失笑道:“还真够带劲的!”
我稍稍地捻了捻指头,那些飞向我的子弹便像横亘在空中的摆设一样不动了,我牵了个绳子头,信步向对面走去,一边用小锄头敲掉几颗挡路的子弹。
当我走到他们第一个人的时候的枪口还在冒着火,枪管里那颗子弹被我排挤得想出又不敢出,我轻轻地把他的枪拿过来放在一边,然后把绳子绕在他两只手上一勒,继续走向第二个人,长长的绳子一直从我手里拖到皇宫,我如法炮制把这家伙也捆起来,又向第三个人走去……
从我到富加王国直至今,这还是我第一次正面跟这些武装分子打交道,他们中有白人有黑人,也有很明显的阿拉伯面孔,服装穿得五花八门,看来这些人确实是分了好几派,从他们的惯用手法上来看正规军队还是有差距,这帮人很喜欢把面前堵上障碍然后躲在后面开枪着股小家贼气,也许小慧她爹说的是对的些人还算不上恐怖分子,他们比叶子的民兵怕死多了只不过是仗着扛枪的时间比较长能比较有效地压制。
可是这一切经没用了,在我面前他们就是一堆摆设,一个个目瞪口呆,嘴角狰狞,跟公园艺术宫里吓小孩子塑的那些泥人一样,比泥人先进的地方就是他们是软的,基本上怎么摆布都可以。看顺眼的我就随便一绑,有的瞧着讨厌,就在脖子上或者腿上胡乱多绕几圈,有的实在跟我的审美大异其趣的,就直接扇几个耳光……
这些人在皇外面排了长长的一排,我绑了十几个以后就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原来绑人也是个体力活,必要的时候得手脚并用,不大一会我手上就起血泡了,所以绑到后来我脾气已经不大好,一边绑一边骂骂咧咧,就像春运时期的火车售票员一样暴躁,碰上个别姿势怪异绑起来费事的就满脸旧社会,我在一辆汽车后头还碰见个打累了猫那抽烟的,我直接把烟头插丫鼻孔里了……
等绑完这百来个人,我都抽抽了,尤其是不能再做勒的动作,我扎煞着一双手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走到他们前面,猛的放开了时间,从他们枪里射出去的子弹这才噼里啪啦都落在了实地上。骚扰了皇宫几个小时的敌人这时已经被我捆成了长长的一串儿……
“%……—*>……”就听各种哭狼嚎瞬间响起,有喊的有叫的有摔的有闹的,还有一个拼命掏鼻孔……
这一百号人被栓在一条绳子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这事也就在恍惚之间,大部分人本来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眨眼工夫就被大串联了,其热闹可想而知。
我任由他们乱着不理,径直跑到阿破“被打没了”的地方,那果然就剩一双鞋和两把被打坏的枪,鞋里还插着一对脚脖子,我忙拎着它们跑到一个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把那对脚脖子放在地上,它们就像缩起来的气球渐渐膨胀一样,慢慢的脚脖子生长成了两条腿,腿一合,有了小肚子,再往上就越长越快,忽的,阿破的脑袋从腔子里冒出来道:“娘的,可把老子打惨了!”
我失笑道:“再让你丫扮舒华力加!”
阿破拍着地叫道:“这帮孙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施瓦辛格那么大块头,3个小时的电影最多指甲受点伤,老子刚出大门就挨了几百梭子,就一双脚还在那站着……”
我哈哈大笑:“屁话!美国人民要不是看他会演戏能选他当州长吗?”
阿破看看我惊喜道:“老大,你没事了?”
我给他看我的红瞳……
这会无双和小慧飞跑过来,小慧再也不顾矜持地冲到阿破面前大声问:“你没事……”一句话没说完,又“啊”的叫了一声以百米冲刺速度跑了回去。
阿破躺在那云里雾里地问:“她这是唱的哪出啊?”
无双指了指阿破身子……
阿破一低头,见自己白花花的身体一丝不挂,原来他被打散了以后衣服也早就碎得不知所踪了。
阿破指着自己脚说:“我不是还穿着鞋呢么?”
无双道:“倒霉倒鞋上了,你这样更像个变态你知道吗?”
我说:“是啊,你这是打算就这么光着行万里路啊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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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张小花一天码9K是什么感觉
张小花:说非一般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大众化
记者:那换一句
张小花:真累
记者:再换一句呢
张小花:累
记者:为什么少说了一个字
张小花:因为我已经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