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
白泽赤裸上身眯缝着眼睛,一脸惬意的倚靠在树干上。
秋日的微风带着果实清甜的香气,微微撩动了少年鬓角的黑发。
“呼”
静静的听着潺潺流过的溪,水白泽享受着这平和的日子轻轻松了口气。
和煦的阳光照映在地面。
不知何时,不远处一个挽着花篮的小姑娘悄然趴在在草丛中。
每次不经意间的抬头看向少年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思。
睡醒的白泽揉了揉眼睛,微微转头便发现了对方。
恰好此时少女再一次悄悄抬头,两人就这么隔着花海四目相对。
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孩,白泽顺着对方的方向招了招手。
少女看着白泽眨了眨眼,最终还是红着脸走到了他身边。
“原来是我们最可爱的小汐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
知道白泽性格的少女知道他在调笑她,不由的羞红了脸。
“白泽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啊!”
害羞之余,白汐将一朵野花扔在白泽身上娇嗔道。
白泽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白净少女,没有说话。
“哼!”
知道诉求无果,白汐赌气似的坐在了白泽身旁。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难道是三胖那小子又不老实了?”
将身上的野花重新扔进白汐的花篮中,白泽看着不远处的溪水问道。
与他同年龄的孩子都生活在一个村子里,而白汐可以说是他们这一辈里公认的村花。
所以,她免不了会让一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善意的野小子欺负。
这种情况直到他认识白泽后略有缓和。
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武力是真的可以决定一切。
“没。。。”
少女摇头,也学着白泽靠在树干上。
“武魂觉醒快要开始了,白泽哥你肯定能觉醒出很强大的武魂吧。”
虽然武魂觉醒瞬息万变。
但白泽面对任何事情时都淡然的态度,让她对白泽做的任何事,都抱有绝对的信心。
在她心里,一直保护她的白泽哥总是无所不能的。
随着武魂觉醒日期的逼近,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是羡慕对方的强大,还是真心为白泽感到欣喜。
在这种复杂的情感下,她莫名的想来到了白泽身边寻求这份答案。
虽然她和白泽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同喝着一条河流的水,一起吃着同样的饭菜。
但敏感的白汐知道,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白泽和他们并不是一类人。
余光瞥见少女感伤的表情,白泽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对方的头顶,像往常那样给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是的,严肃点啦。。。“
看着少年温暖的笑容,少女的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夺框而出。
。。。。。。
夕阳西下。
白泽伫立在树干旁,静静的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虽然莫名其妙,但少女的眼泪还是破坏了他原本的好心情。
不爽之余,白泽抽出插在一边的破旧木枪。
绕过草丛站立在一颗枯树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片枯叶从树冠落下,只见枯树上遍布着密集的小孔。
树干的的最中央,一个碗口粗的空洞惹人注目。
白泽单手抓住枪杆末尾,指向枯树上的空洞缓步向前。
直到枪尖来到洞口,白泽扎起马步开始微微抖动手臂。
力道顺着臂膀流经木枪,破损的枪尖随着力道的灌注逐渐与手臂平行。
一杆修长的木枪就好似他手臂的延伸一般。
在木枪的牵引下,白泽全身的劲力渐渐拧成一条线。
周身的力量源源不断的顺着手臂传递到枪尖。
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枪法并不难学,但易学难精。
看在白溪的面子,一个从军阵退伍的路人曾粗略的指点过,当时对枪感兴趣的白泽。
这种把劲力拧成一股的技巧,正是对方玩了一辈子枪所领悟的。
白泽永远忘不了那个满脸胡渣的颓废中年人,用精钢枪尖指向自己时,那时刻传递到皮肤的刺痛感。
也许在对方看来,他只是在逗小孩子玩。
以他那粗略的讲解,白泽确实很难复刻这一招。
但在夜以继日的不断练习下,白泽奇迹般的掌握了与其十分相似的一招。
虽说效果都是将劲力整合,但白泽所悟的枪技需要一段时间准备。
根本无法像那个老兵一样收放自如,毫无实战价值。
虽说还在不断完善,但在无人指导下他也只能用这招打磨自身的劲力。
举枪的动作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白泽察觉身体开始传递疲乏的信号。
木枪并不重,但却是他这个年龄打磨身体最好的工具。
况且握住枪尾举枪所要的力量,与握枪杆举枪所用的力量相差甚远。
白泽缓缓放下手臂将木枪插在身旁,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待到身体变暖,他又将木枪重新拿起。
单手持枪,脑海中回忆着中年人刺出的一枪。
那一抹回闪枪身的轨迹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冥想中,白泽的身体顺势行动。
枪身宛如游龙直刺而出,枪尖破碎的同时枯木也被瞬间贯穿。
历时两年,一颗早已枯死的老树终被木枪贯穿。
缓缓睁眼,白泽放开了手中的枪杆。
在枯树被击穿的瞬间,积累了两年的感悟不断闪过心头。
这一招,可能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天边半轮赤阳收敛起自身的光芒。
橘黄色的太阳不经意间落进山涧。
天地开始陷入黑暗。
借着最后的微光,白泽慢跑着踏上了归程。
虽然天越来越黑,但看着升起火光的小溪村,在白泽心里属于他未来的路在心里越来越清晰。
。。。。。。
转眼间,半月时光飞逝而去。
在这段时间里,秋日彻底降临。
金黄色成了天地间的主色调。
村口,送别了收菜的人。
白泽掂了掂手里干瘪的钱袋,摇了摇头。
他辛苦种了三个月的菜,只挣了不过区区两个银魂币。
现在他全身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四个银魂币。
将钱袋放进怀中,白泽拿着托人带来的金黄果酒向白溪家走去,犒劳犒劳忙碌了一年的白溪。
这种果酒一瓶就价值一枚银魂币。
属于他们这里的特产,以醇香甘甜的口感深受追捧。
只不过,像他们这种小村子很少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来买这种奢侈品。
上一次喝道这种果酒,还是白溪带着他去邻村做客时舔的一筷子。
敲开白溪的大门,爷孙俩隔着酒瓶对坐久久不语。
“明天。。。”
“武魂觉醒嘛,我知道。”
“一转眼你也到这个年纪了。”
白溪慈爱的看着白泽,眼神中透露着些微惆怅。
“也不知道你小子能觉醒出什么。”
“什么都行,大不了接你担子当个村长。”
白泽拨开果酒的盖子,一脸无所谓。
“嘿!你小子以为当村长那么简单?”
“想当初。。。算了,和你小子说了你也不懂。”
白溪不忿的抢过酒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身形一怔,接着又一脸唏嘘的从桌下拿出了一个杯子。
将倒满果酒的杯子推到白泽身前后,直接抓着酒瓶品了一口。
“喂!你就这么不客气?那可是我买的!”
“小孩子喝什么酒!那点尝尝味道就行了。”
面对白泽的抗议,白溪眯着眼还不在意的应付着。
抗议无效,白泽只得拿着小杯子一口一口抿着杯边细细品味。
本就不凡的果酒,在秋收时分更加醇香非凡。
细腻的口感,香甜的味道。
可以说老少皆宜。
一杯下肚,白泽感觉自己开始飘飘然。
没察觉自己的不对劲,轻轻呼出了充满果香的酒嗝。
没过一会儿,便栽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听到声音,白溪睁开眼睛看到了睡去的白泽。
“你小子要是一直都这么安静该多好。”
捏了捏白泽那肥嘟嘟的脸颊,白溪轻轻放下酒瓶将白泽抱到床上。
盖上被子,白溪拄着拐杖悄声离开了屋子。
身为村长,早在月前他就已经开始为武魂觉醒做准备。
这种影响村里年轻人一辈子的大事,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
只不过,今年的武魂觉醒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思索片刻,白溪摇摇头不再多想。
像他们这种小村子有人能来就不错了,哪来挑三捡四的权力。
日期将近,今晚他还要整晚在觉醒地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