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但说无妨!”
陈玉楼还沉浸在夜郎王墓四个字中。
要知道,夜郎国早在两千年前的汉朝就已经灭亡。
其后裔也早已融入苗疆七十二寨洞民中。
据说夜郎国虽小,但却极为富庶。
王墓中更是藏宝无数。
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进入其中一窥真假。
但从不曾听闻有人做到。
他只知道鹧鸪哨,这些年一直在湘黔交界的深山里转悠,没想到,他竟是冲着夜郎王墓去的。
“昨日,我们三人进入老熊岭时,曾远远望见两道虹气冲天,黎明时分便消失无踪。”
“看方向应该就是瓶山。”
“我也曾习得一些望气术,那两道虹光不像异宝,反而像是毒瘴妖气。”
“想进瓶山,需以术为盗!”
鹧鸪哨遥遥望了一眼瓶山。
这才平静道。
不过言辞之间,却是自有一股傲气。
毕竟自古流传的倒斗四门八派中。
搬山一脉最是擅长术之一道。
只是……
他话音才落。
就见到对面陈玉楼眉眼忽的展开。
“咦,道兄此言,倒是和周兄弟说的对上了。”
“周小哥?”
鹧鸪哨一愣。
他原本想的是。
自己话都说到了这份上。
以陈玉楼的本事,听懂绝非难事。
而且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
只要这位陈把头开口。
他也一定不会拒绝。
可是,从他的反应看,在自己之前,不远外那位疑似惊门传人的小哥,早就看出来了?
“没错,道兄不必担心。”
“有我常胜山十万弟兄,再加上周小哥鼎力相助,瓶山只在覆手之间。”
陈玉楼眉头一挑。
神色间信心十足。
“这……陈兄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到,那在下也就不便多言了。”
见此。
鹧鸪哨也不好多说。
他为人向来洒脱。
何况陈玉楼作为卸岭魁首,在倒斗江湖上名望极高。
想来还是很有手段的。
说完间,他又看向周牧。
“周兄弟,古狸碑两头黄妖,虽然成了气候,但却未曾修出金丹,血肉皆有剧毒,切记千万不可食用。”
听到他这句提醒。
周牧抱了抱拳。
虽然相处时间较短。
但从他身上,却见不到半点市井的圆滑,也无江湖人的城府。
神色从容真诚。
“多谢魁首相告。”
“不过在下恰巧懂得一些药理,这两头妖狸,打算取骨入药。”
“对,老狸骨研磨成粉,可破圆光妖术!”
若说之前鹧鸪哨还只是感慨江湖上多了位心性手段俱是上等的年轻人。
但眼下。
听到周牧准确说出狸骨入药时。
他才终于明白过来。
以陈玉楼的身份地位,手底下能人无数,为何会选择一个外人作为臂力依仗。
这位周小哥何止后起翘楚。
和他们比起来,也丝毫不遑多让。
“既然如此,杨某还要赶路,就不多留了。”
“陈兄,周兄弟,他日江湖再见!”
想到这。
饶是鹧鸪哨都不禁有些眼热。
如今搬山一脉,人才凋零。
花灵和老洋人虽然也算天资不错,但和周牧比起来,还是要相差太多。
他独自一人,扛起搬山门的重担多年。
早已经心力憔悴!
若是能将他拉拢入搬山一派,到时候即便他寻珠失败,死于鬼咒,将来也有人能够从他手里挑起山梁。
可惜。
他又何尝不懂。
这种人天生傲骨,又怎么可能寄人篱下。
看陈玉楼对他的态度就知道。
并未拉拢成功。
要知道常胜山可是如今江湖上势利最大的几座山门之一。
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屈指可数。
连他都没成的话。
自己又何必去蹚浑水?
还不如留下个好印象。
将来搬山一门,若是真的遇到过不去的坎,有这份交情在,说不定还能求他出一次手!
这也是他没有开口的缘故。
“这么急?”
见他这就要启程出发。
陈玉楼不禁一怔。
“陈兄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如此,时间紧迫,非去不可了!”
鹧鸪哨摇摇头。
眼神里山过一丝无奈。
从十几岁时,亲眼见到母亲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起。
他就立誓要为扎格拉玛部族解除鬼咒。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
和那些先辈一般,同样一事无成。
如今随着年纪渐长。
他有时甚至能感受到鬼咒临近。
而花灵和老洋人年纪尚小,不足以成大事。
这也几乎成了他一道心魔。
恨不能不眠不休,早一日找到雮尘珠。
“这……”
陈玉楼还是知晓一些内幕的。
此刻看着他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睛。
心里虽然不认同他这种痴愚之举,但却难掩敬佩之意。
数十年如一日。
一诺千金!
如今江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杨兄,若是此次夜郎王墓没有结果,或许可以试试前往滇南……”
就在鹧鸪哨准备告辞出发时。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牧。
忽然平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