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恶人严廷章

严廷章问:“此前章大老爷果真给柳二弟送来了三百两银子?二百两是还你爹的,还有一百两是对你的帮衬,让你立志功名?”

柳湘莲道:“我岂会拿此事玩话?”

严廷章问:“那你为何不拿着银子去考功名,或文举或武举,为何意欲开一家酒铺?”

柳湘莲道:“对我而言,当务之急是有一门营生,营生有了,才可安心从容地考功名。”

严廷章点了点头,假意含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以三百两银子买下你的房舍,也算我给柳二弟一份情面,否则,你那房舍我至多愿出二百两银子。”

柳湘莲微微一笑,也不则声,心里则“呵呵”。

他的四合院,市场价就是三百两银子,而且,严廷章有对这套四合院的需求,眼下严廷章却说给他一份情面,真是一只狡猾的中年狐狸!

紧接着,严廷章给了柳湘莲三百两银子,柳湘莲则把四合院的房契给了严廷章,二人还签了卖房的文约。

……

……

顾文觉让柳湘莲止步后,便跟柳湘莲议定,将文华堂以七百两银子卖给柳湘莲,柳湘莲为速速作成此事,随即回到桃花胡同,找严廷章卖四合院。

严廷章不仅早看上了吴金燕这个丫鬟,也早看上了柳湘莲的四合院。

严廷章的二进宅院就在四合院隔壁,他想买下四合院扩建二进宅院。

正月初三那天,严廷章亲自找了回柳湘莲,让柳湘莲去赌博场,柳湘莲婉拒,当时柳湘莲对严廷章提出卖四合院之事,说要以三百两银子卖给严廷章。

严廷章自然会细问,柳湘莲便说了他要凑银子开一家酒铺,还详细说了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的步军副尉章达给他送了三百两银子之事。

柳湘莲是在故意借章达的名头。

严廷章阴险凶狠,跟这种人做交易,柳湘莲自然会谨慎,借用一下章达的名头,便可减少严廷章对他起歹心的可能性。

若非柳湘莲想尽快将四合院出手,不想为此耗费不少时间精力,他便不会跟严廷章做这种交易。

目前看来,结果还算顺利,柳湘莲顺利拿到了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他的四合院从此则归了严廷章。

……

……

严廷章和柳湘莲完成四合院的交易后,赵管家对严廷章问道:“老爷,柳二郎目今应有九百两银子了,卖奴才得了三百两,章达给了三百两,卖房舍得了三百两,老爷不想把他的银子弄到手?”

九百两银子,对严廷章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赵管家可是知道,往日严廷章为了搞钱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有些人被欺凌得倾家荡产,甚至有人家破人亡,曾经就有人因为一百两银子就被严廷章给活生生整死了。

现在柳湘莲可是有九百两银子,在赵管家看来,严廷章不可能不心动。

严廷章喝了口茶,道:“虽说柳二郎在柳家已不受待见,但他好歹是柳家的子弟,还结交了几个不一般的狐朋狗友,目今他又跟那章达有了来往,他虽年少却又是个身手不凡的。”

“此种情况下,除非他自己甘愿把银子输在我的赌博场,否则,纵然他有了九百两银子,我也不便和他动狠。”

此前柳染、柳湘茂找严廷章买走吴家三口的时候,严廷章已通过二人得知柳湘莲如今在柳家不受待见。

另外,章达是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的步军副尉,像严廷章这种在神京城开赌博场的恶人,主要就是归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管着。

赵管家道:“头里的柳二郎,那般喜好赌博吃酒,目今看来,酒他依然喜好着,否则也不会巴巴的要开酒铺,只是这赌,难不成他真就戒了?”

严廷章冷冷一笑:“我开赌博场这么些年,就没见多少人能戒赌的,那些不赌的,多半是赌不起了甚至死了!”

赵管家道:“老爷觉得,事到如今咱们是否该缠着柳二郎?他要搬去内城的国子监街去了,咱们若不缠着他,纵然他还要赌,多半也不会巴巴的跑来老爷在外城开的赌博场。”

严廷章再次喝了口茶,吩咐道:“你即刻去趟内城,将柳二郎卖四合院给我之事告知柳府,上回为了三个奴才,那柳染就多花了二百两银子赎回,这回为了祖传的四合院,柳家人保不定也会多花二百两银子赎回。”

赵管家会意:“是,老爷。”

虽说严廷章需要用四合院扩建自己的二进宅院,设若柳家人此次愿花五百两银子赎走四合院,他是巴不得的,一下子便又赚了二百两银子。

据严廷章预测,此事还可能导致柳家和柳湘莲的关系进一步割裂,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严廷章继续吩咐:“若柳二郎果真把酒铺开了起来,你每隔二三日,便亲自去趟国子监街,将他缠紧喽,我就不信他还真能忍住不赌,他的酒铺纵然开起来了,也得输给我!”

赵管家再次会意:“是,老爷。”

……

……

柳湘莲得了卖四合院的三百两银子后,随即又去了内城的国子监街,跟顾文觉签了买下文华堂的文约,也拿到了文华堂的房契,柳湘莲则付了七百两银子,至此,文华堂便是柳湘莲的了。

下午,柳湘莲返回桃花胡同。

今日搬家来不及,他的物品不算少,包括了爹娘留下的遗物,今晚会在四合院住最后一晚,明日便搬家,此事他已跟严廷章说好。

“二弟,你把咱们家祖传的房舍卖了?”

柳湘莲刚回到桃花胡同,便在四合院外见到了柳湘英,柳湘英瞪着他,拿腔作势地喝问。

柳湘莲堆着笑问:“大哥如何得知?”

柳湘英道:“适才有人上门告知此事,大老爷听了气得不轻,遣我来责问,你果真把房舍卖了?”

柳湘莲转身朝后看了眼,发现严廷章的宅院门口正站着个豪奴盯着这里的动静,柳湘莲便推测到多半是严廷章在捣鬼,是严廷章派人将此事通知柳府……

柳湘莲对柳湘英道:“大哥,此事属实,因我要开一家酒铺,有几百两银子的缺口,无奈之下唯有卖了房舍。”

柳湘英正言厉色:“事到如今,二弟焉敢诓我!头里你才卖了三个奴才,得了三百两银子,章大老爷又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这才过了几天,怎又有几百两银子的缺口?不承望你竟连祖产房舍都卖了,我看你压根就不是要开酒铺,把银子都拿去赌了!”

当年章达找柳梁借二百两银子时,让柳梁别传播,以免他丢脸。

近日章达还柳湘莲三百两银子后,章达则故意传播此事,也让柳府得知,觉得这么做会有利于他的名声。

柳湘英又道:“左劝也不改,右劝也不改,你到底是怎么样?罢,罢,大老爷发话了,若你果真卖了祖产房舍,你便是大逆不道,你即刻跟我去祠堂,大老爷要当着族人之面对你审讯!”

柳湘莲心里“呵呵”,怎么着,难不成是想把我逐出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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