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被天子的无赖样给整得哭笑不得。
明明不是昏君,非给自己整得像个昏君。
要不是嫁给他有了亲密关系,里里外外都了解多了些,她说不定都会觉得这皇帝就爱抄家灭户有昏君倾向了。
天子的脑筋都花在国事政事上,在这些俗事上明显不在行。
那她来张罗好了。
于是说道:“陛下私库里的珍稀毛皮可以放出去换些银子,臣妾这里有几万银票子也可以换成金子,这加起来就差不多了。”
珍稀毛皮之类的年年地方上都有进贡,不担心卖了就没有。
父母给她的钱财,说实话她觉得并不需要这么多。
搁在她这里她也想着要怎么拿去用在有用之处。
她没有明嘉公主那么能干,能挣来银子帮补朝廷利国利民。
但她可以用现有的钱财出一份力,给了明嘉公主做嫁妆,其实就相当于通过她的手散出去,为朝廷尽一份力。
但皇后的建议让天子皱眉:“用朕私库里的东西换银子可以,但不能用你的嫁妆。”
这像什么话,他是皇帝,嫁姐姐居然要动用到皇后的嫁妆,他脸要往哪放。
看到天子有了不悦,朱槿只得跟他细细解释:“若是在民间,没有父母的兄弟姐妹,一个家里头的无论嫁娶都是大家一起想法子来凑。如今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陛下您说皇姐是不是跟我们是一家人?”
这话问得让天子只能点头:“当然是一家人。”
他跟他姐从娘胎里起就密不可分,怎么会不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臣妾是不是得尽所能的为自己家人准备嫁妆?”
天子:“......”
半响后,他伸手拧了一把皇后粉嘟嘟的脸蛋:“你说是就是吧,日后朕再给你补回来就是。”
他是皇帝,假以时日,国库丰,私库就满。
到时都给了这傻乎乎的女人就是。
得到天子应允,朱槿揉着被拧得微疼的脸颊笑得温婉。
天子不再口是心非后,还是挺好的。
“好了,安歇了。”说着安歇的天子却利落的一翻身,再次把人压在了身下。
刚放松没多久的皇后顿时脸颊绯红,推了两下推不开,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红帐晃摇半宿方停歇。
青嬷嬷照常熬起各种补品,静候佳音。
卫府给明嘉公主下聘,确实诚意十足。
要说给明嘉公主这么丰厚的聘礼府里人都没点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喜财帛乃人之常情。
只是当家人一锤定音,无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
卫家除了忠君爱国,还有和睦之名声为外人所赞颂。
他们可不能为了这事闹出笑话给人看。
所以尽管看着有些心发疼,也只能揉吧揉吧喘口气过去。
就连苏氏也不敢在人前表现太明显。
她没忘记上一次之所以被送回娘家,就是在婆母给明嘉公主准备聘礼时的场合闹出了不愉快。
如今老太君走了,府里就是婆母最大。
她有绝对权利处置家里任何人和事。
为了保住现有位置,苏氏尽管看着那么多卫家的东西被送出去当聘礼,也得忍下不忿之感。
足足比当初给她的聘礼多出一倍,尽管里头有很多都是小叔子个人挣下来的东西还有获取的赏赐。
但是府里没分家,那里头也该有他们大房一份才对。
现在全都用出去了。
苏氏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揪着花草发泄心里的不满。
阳哥儿今天下学早,过来看见母亲又脸色阴沉,心知她大概又为四叔给四婶那么多聘礼而自个找不自在了。
他请了安后也没多说其他,就问他娘:“娘,你嫁给我爹时嫁妆多吗?”
不是他看不起外祖家,而是外祖家就是个小世家,就算再大方,能拿出来的也有限。
听得儿子这么问,苏氏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顿时气恼的说道:“能这样比吗,是你爹要娶我,当然要他付出的多。”
“要这么说,那四叔不惜脱下铠甲也要娶明嘉公主,那他也要付出多才是啊!”
阳哥儿不明白自己的娘为何总是这般小心眼。
“何况明嘉公主是皇家人,她的嫁妆难道会少吗?只怕比四叔给出去的聘礼还要多,这么算的话,咱四叔还赚了呢!”
“赚什么赚,再多也是人家公主的嫁妆,可不是卫家的财物。”苏氏也不明白的儿子为什么不跟自己一条心。
而且如今说话越来越不尊重她,竟敢跟她扯起她的嫁妆来。
阳哥儿看着自己的娘很是无力。
他越长大越发现她娘跟府里其他人的思想格格不入。
因为这些格格不入,总是会有些不愉快的事发生。
他不希望卫府的和睦家风再被娘破坏。
可他年岁还小,说话他娘并不会听。
他只能憋在心里想等自己再长大些再跟他娘说道理。
可现在四叔要娶媳妇了,在这关头上他娘要是一直这么不高兴,迟早会被祖母知道。
被祖母知道到时他娘又要被训。
母亲在祖母面前不得脸,他做儿子的又能舒坦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