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柳子淮休沐,约了同窗去西山莲塘赏花。
云玄月也出了门。
云上臻绸缎庄开业已满一个月,谢七太太和谢三夫人都翘首以盼的等第一个月的分红。
这次她们选在独味楼吃饭。
赚到银子,自然要吃顿好的共同庆祝一下。
独味楼的包间非常抢手,她们来时却好运气的还余一间给她们使用。
谢七太太和谢三夫人之前都没来过这里,但独味楼的外售吃食都有买过。
“这地儿天天客人这么多,这么贵的东西都这么好卖,怪不得瑞亲王能一口气捐出二十万两银子为国分忧。”谢七太太看着菜单子上面的价格不由得咂舌。
谢三夫人看得也羡慕,“这独味楼日进斗金的生意还真的没人能比,我听说瑞亲王不止捐了二十万两银子呢!”
“那捐了多少。”谢七太太连忙问道。
“听说后来又捐了十万两出来,加上王妃跟府里女眷捐的,恐怕加起来得有三十五万两银子了。”
“捐这么多!瑞亲王家底厚到岂不是要富可敌国了。”谢七太太惊讶。
三十五万两银子,说捐就捐了,大雍有这家底跟魄力的人可不多。
云玄月听得眼眸微闪。
瑞亲王背这“美”名,背得起。
谢三夫人压低声音接着道:“富可敌国可不是什么好事,陛下容得下亲兄弟富可敌国,以后的可不一定。”
然后又笑着道:“我们啊!赚点小钱就好,比不了人家的。”
“三嫂你说得对,我们就赚点小钱,不跟富可敌国的人比。”
一旁伺候的倚琴和烟雨都眨眨眼,抿着唇笑。
等云玄月把账目递给她们俩看时,谢七太太盯着盈利分红的数字好一会,有些不敢相信。
“云娘子,这数字是不是写错了啊?”
这可不是小钱了哦。
谢三夫人也看了又看,然后一脸震惊样。
云玄月顿时失笑,“没有写错,开业第一个月流水七万一千三百六十七两银子,利润为三万五千七百八十两,七太太可分八千九百四十五两,三夫人可分一万零七百三十四两,可以说我们一个月就回了本还有赚。”
谢七太太和谢三夫人捧着账本都难掩激动。
“这,这就回本了?”
“我的天啊!能赚这么多!”
两人都没了世家妇的端庄矜持,被这意外收益给砸到捂嘴想喊叫。
云玄月只让她们开心的飘一下,就让她们回到现实。
“开业第一个月有流光锦吸引人,其他货品又新颖,那些贵人有钱人都担心日后没货,下手都挺狠的买来囤着。
接下来不会有这样的流水额,能维持在每月两万两银子的流水就不错了,你们可不能以这个月的利润来要求铺子。”
“没事没事,就算每个月只有两万两银子的流水,按这个利润我至少也能分到两千两银子。够了够了,我够花了的。”谢七太太是个容易知足的。
这么快就拿回了本,还多了三千多两银子的利润,她还每个月有两千两银子赚,可比开什么杂货铺子好多了。
她知足了,儿子聘礼女儿嫁妆,都不用愁 了。
谢三夫人就有点遗憾,“会跌这么多啊?要不要想法子把流水提高点?”
反正有货源,货源还是独家提供。
这样的发财机会,要抓牢了。
对于谢三太太的提议,云玄月也有兴趣,“三夫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这钱来得太容易,把未深入参与过营生规划的谢三太太给刺激着了。
她当即想了想就说道:“日后我们参加喜宴和聚会时,都多多提我们绸缎庄的料子好。
我们家姑娘出嫁,小子娶妻都用我们绸缎庄的料子做衣裳和喜被。
以我们谢府在京都的影响力,加上现在已经打出去的名气,日后贵人和有钱人都会把我们绸缎庄做为首选。如此一来,流水必定还是可观的。”
“对对对,就还这么干。云娘子,这些事交给我们,下半年我有几场喜宴要参加呢,回头我就跟她们说说来这里选购布料。”谢七太太当即附和。
利润这么高的生意,能赚这么多银子,靠的都是云玄月,她们光捡钱的,无论如何也该出点力才是。
云玄月自然不会打击她们此种积极性,越投入,关系越牢固。
“好,等云上臻真正成为京都第一绸缎庄,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等着分银子就好。”
“对,到时我们就等着分银子!”
三人相视而笑,然后点起独味楼的吃食毫不手软。
她们赚的不是小钱了,自然不做守财奴。
吃饱喝足后,谢七太太与谢三夫人闲聊起京中一些热闹事。
说到文昌伯府跟永宁侯府解除了婚约,那江三小姐不堪克夫的流言,在家里闹了两回寻短见。
这些事传到外面,弄得丧子的永宁侯府这几日都关门闭户,怕女方出事把事情赖到他们头上。
毕竟安王上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对江贵妃的母家不敢高姿态。
云玄月听八卦不评论。
她是不相信那江三小姐会寻短见的。
真那么在乎名声,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有妇之夫幽会。
结束分红,主仆三人在末时回到柳府。
一进门就发现了异常。
前院的仆人都围在二院门,互相挤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议论什么。
“出了何事?”烟雨马上过去询问。
那几个仆人看到大奶奶回来了,当即抢着禀报:“大爷受伤了,半身的血被抬回来,大太太好像都被吓晕了。”
柳子淮受了伤?
烟雨顿时纳闷:“大爷不是说去什么山塘看莲花吗,怎会受伤?”
“不是什么山塘,是西山莲塘,那是西城一景。”倚琴纠正她。
“可请了大夫回来?”云玄月问门房。
门房连忙答道:“请了请了,大夫刚进去不久。”
主仆三人连忙回东跨院。
柳大太太的哭声已经传来,云玄月以为自己要做寡妇了。
结果走进去一看,柳子淮被送到了她睡的卧房,正趴在床上让大夫给他上伤药。
看到儿媳妇回来,心疼儿子而哭的柳大太太哭声一收,就训斥起云玄月。
“你怎么出去大半日才回来,淮哥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作为妻子竟然不在家,妇德何在?”
人刚站稳就被训斥,云玄月皱眉了,“儿媳出门有跟母亲说过,这次是去看看可有适合家里做的小本营生,母亲怎么就说到妇德上了。儿媳又没有预知能力,能知道夫君会受伤。”
事正理直,柳大太太被怼得无话可驳。
为了柳家财路而忙活的儿媳,她要是再骂,丈夫回来就得削她。
这儿媳妇就不是个恭顺的,说一句顶几句,柳大太太憋屈得直瞪眼。
云玄月不软不硬的怼了婆母后,就跟大夫询问柳子淮的伤。
你说我没妇德,那我就关心给你看。
知道柳子淮只是擦破表皮没伤到骨头后,云玄月依然让大夫用最好的药。
甚至用自己的银子支付了诊费跟药钱。
如此这般,柳大太太再挑不出她的刺了。
不过回头她就跟柳三太太报了公账,然后把得的银子收入自己私房。
等人走后,上了药的柳子淮主动挪去书房休养。
一个文弱书生,整个背部受了伤,没因疼而哼哼,而是眉梢都带着想隐藏却隐藏不住的窃喜之色。
云玄月又不瞎,自然存了疑。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