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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没有?没想好就我来做主。”

天子还不耐烦他姐了呢!

“你做什么主?别跟我说三七分这种话。”慕玄月斜眼弟弟。

“......”天子愣眼,“怎么一猜一个准。”

皇后失笑,“陛下,连臣妾都猜到你要这么说,皇姐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

对半分不可能,因为皇姐不会要。

所以陛下肯定会说三七分。

至于为什么不是四六或者二八,朱槿也能想到。

四六与对半于皇姐来说肯定是差别不大,说了也是白说。

二八的话陛下会觉得皇姐得的太少,所以三七能让皇姐接受的可能性比较高。

被皇后分析得一丝不差,天子气笑,“合着就显我笨了。”

“那要看跟谁比,跟臣妾比,那陛下您肯定聪明许多,但您要是跟皇姐比,多少是要差上一点点的。”

现在的皇后已经不怎么怕天子了,说话都大胆了许多。

天子就呵呵呵了,“你最聪明,俩不得罪。”

习惯了天子那张刀子嘴的皇后,如今是一点没伤着,还笑。

“行了,这事我想好了。”既然要明确一下,慕玄月也很利落。

“产业我照常管着,收益九成归入国库,一成我留着。在此基础上的标准是,每年上缴国库的银子不低于上一年。”

留一成是为了掌控合理,也为了预防年景不好时做补充资金,也可用于拓展开源。

“你留得太少了。”

天子摇头:“年景不好的话压力会太大,你不要三七,那就二八,归国库八成就行了。”

“不需要,一成即可。”

慕玄月不容置疑的道:“只有这样,朝臣才会无话可说。”

其实不管归入国库几成,只要每年上缴国库的数额都在递进,朝野就不会有闲话。

留下一成,不过是担个合理名头。

一点不留,时日长了反而容易让人猜疑。

看到他姐如此坚决,天子只能无奈点头同意。

家产分了,人分了,姐弟俩明日起就两家人了。

天子揽着皇后看夜空,心里想着幸好他成了亲,要不然他姐一出嫁,他岂不是孤单得很。

现在没有这问题了,到了年底,还会多个娃娃。

等他姐也生了娃,到时抱进宫一块儿。

嘿!那就热闹了。

好期待。

此时的天子,压根不会想到,有些热闹比娃娃的热闹来得还快。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夜间都有人忙活的镇北候府,很快动静大了起来。

今天是迎娶公主入府的大喜日子,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哥,起来了,起来了!”

卫陌阳迷迷糊糊的被冲进来的弟弟摇醒。

他揉揉眼睛嘟囔道:“天还没光亮,起这么早干嘛?”

叔成亲,侄激动的卫陌晖,等不及了,“我们要跟四叔入宫迎公主,要快点起来准备。”

“准备什么?又不是姑娘家需要抹粉梳妆打扮,咱们换件新衣裳就成,再睡会儿。”

卫陌阳翻身就要继续睡。

看哥哥又要睡懒觉,急得卫陌晖爬上哥哥的床,要拽他起来。

“府里好多人都起来忙活了,哥,你不能睡了。”

再睡就被祖父知道了,祖父都起来打拳了呢!

卫陌阳被弟弟闹得再也没法睡好,只得坐了起来。

等知道祖父已经去了练武场,他才动作快了些。

“祖父今儿怎么这么早。”

“哪里早,就跟平时一样,是哥你起晚了。”卫陌晖急急忙忙的给哥哥找衣服。

都不用小厮帮忙。

“快些快些,练完拳我们就去找四叔。”

两兄弟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跑去练武场,跟着祖父还有其他堂兄弟打了半个时辰的拳,才回去洗漱。

等他们穿戴整齐去找四叔,他们的四叔已经整装待发。

穿起驸马喜服的卫离尘,显得格外俊朗挺拔。

眉间喜色春风渡,白马高昂欢蹄扬。

需跟随入宫迎接公主的人有品阶诰命的都要正装大服出动。

武将也要穿上朝服,小孩都着新衣。

就连府里的奴仆,也通通在这一日换上新装。

阖府上下唯有瑞福堂没有披红挂绿。

曲永澜听从卫三夫人的话,跟侯爷和侯夫人秉明在府里有喜之日,她想守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随时给老太太点香通报喜事进程。

以安老太太生前牵挂之心。

一片孝心镇北侯夫妇自然不会不应,所以在阖府热闹之下,只有瑞福堂很是清静。

曲永澜跪在正屋的香案前,点燃一柱香禀告老太太的亡魂:“老太太,四公子即将入宫迎娶明嘉公主,您老人家要保佑他们顺顺利利的啊!”

“府里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当,四公子亲自把冠云居装整得非常漂亮。种了许多花草,还建了大鱼池,砌了太湖石做假山,紫藤花缠绕的游廊也非常别致,公主看到定会欢喜满意。”

“他们一定会过得和和美美,卫家也会因此昌盛兴旺的。老太太,您就放心吧!”

曲永澜合手念念有词一阵,然后就俯首叩拜。

起身后敛着眼帘退出了正屋。

看到候在外头的芽芽在盯着她脸看,她微微叹了口气。

“我无事,你去前头帮嬷嬷们折元宝吧!”

老太太走后,原来在瑞福堂伺候的家生子,年纪大的都随儿子养老了。

年纪不大的都去了别处院子伺候,只留两个粗使嬷嬷打扫各处。

曲永澜谢绝了侯府给自己的婢女,只留着自己在光州买的芽芽在身边伺候。

有空就打发她去折些纸元宝,以备祭拜时要用。

而她自己多半是待在厢房里抄写经书,以静心神。

芽芽人小却心细,看到小姐眼角微红,就知道小姐今日心难静。

她犹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小姐,奴婢就在这里陪您吧!”

她怕自己一走开小姐又会哭。

今日可是侯府的大喜日子,不能流眼泪。

若是给别人看见知道,到底是要不好的。

曲永澜摇头:“不必,你去吧!别打扰我。”

说罢就入了厢房把门关了起来。

被赶的芽芽只好挪动脚步往外走,听到屋里笔筒子发出了声音,她才放心离开。

在屋里拿起毛笔就着残墨却落不了笔的曲永澜,把笔放回了笔筒。

目光游离到某处,她起身去打开柜子。

从里头捧出一个匣子,轻轻打开,一根手工粗劣的紫檀木簪子躺在匣子里。

她拿起紫檀木簪子攥在手心,捂在胸口酸涩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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