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看了皇后那边送来的证据,满满的四页纸上没有一点留白,全都是高轻鸢跟于穗岁合谋准备害死大公主的证据。
陈进忠跟李玉交换了一下眼色,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诶,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这皇后已经派人查了,你就跟在后边查查就是,非要捏造这么多不实的证据出来,这不是显得他们俩个被高贵妃跟张妃娘娘收买了一样,皇上那边又不只又他们俩个人查。
当皇上接受的先帝的暗卫是吃素的吗?
要知道先帝爷时期,那是连王爷府里的人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即便没有了前朝时期的锦衣卫,这皇家可从来不缺暗卫啊。
皇上又是天生多疑的性子,他们每次做事都是老老实实的根本不敢出半点差错。
乾隆捏着几张薄薄的纸,眼里晦暗不明,皇后这人他如今是真的棘手,这种显而易见的诬告,他都不想说。
若是说高贵妃跟皇后有怨,对大公主属于是牵连,乾隆心里还会怀疑两分。
可换做是于穗岁,乾隆怎么也不信的,倒不是觉得于穗岁的品行有多么的端正,那是因为于穗岁那个女人,根本就对他以外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
还不如她惊愕吃什么玩什么,最为关键的是,于穗岁她脑子好使啊,连着他在她那里给她挖坑她都不跳的,这大公主的事,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皇上?”没有办法,李玉还是得出声,这事是照着他们这边查,还是皇上按着皇后的意思添加,总得有个定论。
乾隆将手里的纸揉成团,扔在地上,声音淡淡的,“皇后那边不需要管。”
“是。”李玉跟陈进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的庆幸,能不庆幸吗,这要是真的按皇后的来,他们就得成了高贵妃一党的帮凶。
李玉跟陈进忠出去后,乾隆坐在椅子上,皇后是越发的无状,一宫之主,整日想得竟是如何铲除嫔妃。
若是乾隆的这个想法跟于穗岁交换,于穗岁时得‘呸’一声,这乾隆跟皇后那是一样的想法,他不争日也想着剪除雍正留下来的四大辅臣。
这前朝是乾隆的战场,这后宫不就是皇后的战场。
只怪皇后的真情对错了人,所以一切才显得皇后那么的失智。当然这不是于穗岁可以原谅皇后对她陷害的理由。
于穗岁瞧着程姑姑送来的这么全的信息,乌溜溜的大眼睛极其不雅的当着程姑姑的面翻了个白眼。
这消息若不是乾隆透露出来,于穗岁是杀了乾隆也不信的,就是这上面的信息,还包含了皇后对她跟高轻鸢的陷害过程,于穗岁跟卡了一只苍蝇在嘴里一样难受。
这不就是一颗甜枣加一棒子,明摆着告诉她,这件事情他已经有了决定,相信她们是清白的,可是这不能去对皇后施以同样的手段。
毕竟他是知道的,或者所说是警告,他手眼通天,别妄想借着这件事继续搞事。
“撤吧。”于穗岁很是无奈,这乾隆说是跟皇后没啥感情,可这保下皇后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不过这件事也拉不下皇后下马,可能只是嘴上说两句。
好气!
比起于穗岁,高轻鸢是更加的生气,匆匆地就跑到于穗岁的万方安和过来跟她同仇敌忾的说起来乾隆来。
“皇上真的就是脑子糊涂了,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叫皇后自已反省一下,还非要遮掩过去,叫皇后日后更加的嚣张跋扈!”
高轻鸢怎么能不气,这让她想起上一辈子,皇上对她好,对皇后也好。
皇上替她扫尾,也替皇后包庇。
于穗岁觉得乾隆这真的是个昏招,“谁说不是呢,以后咱们的逍遥日子说不定就要到头了。”她在万方安和养老的日子就感觉有点收到了威胁,这皇后以后万一变本加厉的,还是一下子给打怕了不敢再来才好。
就这么过去,于穗岁觉得不行。
高轻鸢瞅于穗岁一眼,她关心的是皇上的心思,结果于穗岁关心的她的安生日子。
这以前说叫妹妹不走她这一条路,结果现在发现她真没有走,这皇上要是知道了,说不得气得跳脚,想起那个样子,高轻鸢脸都笑裂开了。
又赶忙双手捂住自已的脸。
假装咳嗽了两声之后又当成无事发生,语气有些怪异,“哎,皇上他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幻想,这皇后不可能成为他期待的贤后。”
别以为她不知道乾隆对她们的定位,之前在潜邸的时候,那已经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也可能是那个时候的乾隆太过年轻,还不懂的遮掩,她后来想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们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贤妻美妾,这是皇上对于后院后宫的想象。
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美好的事,别说以前入府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有目的,这即将要入宫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带着任务来的。
只是这皇上想得太美。
“大概入土的时候。”于穗岁感觉这个时间可能比较确定,这男人都喜欢权力财势在手,娇妻美妾在怀,若是子嗣还优秀,那更是高兴了。
高轻鸢深以为然,然后点点头,“妹妹说得在理。”
程姑姑隔着七八丈远,瞧着她们娘娘跟高贵妃说话,笑的前仰后合的,就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春竹端着茶水点心过来,见着程姑姑打了个哈欠,“姑姑要不去休息一下,打个盹,我在这里瞧着。”姑姑这几日都在忙碌,这本就疲倦不堪,娘娘今日看来也没有什么外出的计划,她在这里守着也是够了。
程姑姑点点头,“那你在这里候着,我就在一边的耳房里眯一会,有事就叫我。”她也是撑不住了,这谁能知道李玉跟陈进忠这两个太监总管能这么交换着熬大夜,天天都是五更天才回来,然后睡不到两个时辰娘娘又起来了,她总不能继续呼呼大睡不惯娘娘这里的事。
“姑姑快去,有事我叫姑姑。”春竹笑着道,她知道姑姑是皇上的人,娘娘也没有想过将程姑姑收为已用。
用娘娘的话来说,这宫里的人明面上只能有一个主子,况且这程姑姑何苦背叛皇上这棵大树来她这根小苗这里奔前程,这一个不好前程没有,家里还要家破人亡。
投入产出太不成正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