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新娘子见状,双双又出声喊了两声,打算往前走动一下,我相信只要她听到我们的声音,那就一定会出来。
这也是我对昆仑之主的话耿耿于怀的原因,我妈妈能听到我和新娘子的呼唤,知道不伤害我们,还救过新娘子,那她就还是我妈妈,并没有变成怪物,更不是什么妖物。
然而就在这时,邱玉松道:「用喊不行,得想别的办法,我们在外面的祭道大阵维持不了太久,阵法结束,天道的压制力量增强,几万亡魂就白白的祭道了。」
邱玉松的话我能理解,天道法则就像是一个被某种力量控制着的大石板,得不到那力量认可的时候,大石板就会完全的压倒我们身上,祭道之后,法则会发生改变,认可我们的存在,大石板就会往上提一提。
只不过祭道大阵,我是第一次听说,就连新娘子也是眉头微皱,只有柳元和邱玉松一脸的淡然。
我忍不住问:「这次卷起的冲突,就是为了祭道?」
邱玉松催促道:「你别管这些,赶紧想个办法,把你妈妈引出来。错过了机会,又要在死几万人了。」
我倒抽了口冷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他毫无征兆的叛出道盟跟上古三教借助殷商应劫一样。
想到这,我有些不寒而栗。
要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可是完全不知情……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你不说,我就不喊。」
邱玉松眉头微皱,新娘子微微侧身,挡在我面前,为我撑腰。
「我们本来的计划,是道盟和申家战斗,以此来祭道,可没想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想,战争很快就结束,而此时祭道大阵还缺少一半祭魂,无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邱玉松无奈的摊牌。
昆仑之主眉头微皱,冷不丁的道:「好无情的道。」
邱玉松道:「没有我们的无情,你昆仑虚又能存在多久?」
昆仑之主闻言,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正所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但第一个去做的人,难免要受到别人的指责。
可真没人去做的时候,他们又得有说话了。
昆仑之主还不是那种抬嘴就说,得了便宜还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天聋地哑等人也是如此。
我本来想说几句,看到他们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打住了。
我问:「你们,指的是你和我师父。」
柳元一声轻叹,亲自点头承认。
想来也是,他们两是这个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他们的想法,完全能够决定整个玄世界。甚至是决定整个玄世界里的人的生死。
我问:「道域……」
邱玉松见我东问西问,有些着急了,打断道:「道域也是我用了一些手段,引了你妈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知道,道域里可是有五个龙虎山的老祖,都是邱玉松的亲人。
这一刻,邱玉松那坚毅深邃的眼眸里,也难得的多了几分忧伤。
见状我不在问,轻轻松开新娘子的手走了出去。
新娘子想跟过来,我急忙道:「老婆,你别来,我能搞定。」
都说母子连心,想要一下就让我妈出来,我只有……
新娘子要是跟着,她下意识的肯定会阻拦。
我说完,都不等新娘子回答,我指尖就延伸出一根藤蔓,反手就刺进心脏。
刺入的时候,心脏周围已经聚集着大量的异界藤蔓,抽出来的瞬间,它们就蜂拥的包裹住我的心脏,甚至是血都没有流出来一滴。
但心的剧痛还是让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全身冷汗。
新娘子见状,立刻就要上前扶我。柳元喝了一声道:「母子连心,都准备好。小一体内有无限生机,这点伤不会出事。」
柳元的话音才落,虚空中就出现了我妈的身影。
我本以为柳元呵止下,新娘子不会过来,而且我妈妈也已经出现,但柳元他们都朝着我妈飞去的时候,新娘子却来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搂在怀里,不断的给我输入仙元。
缓过一口气,我牙齿打颤的道:「老婆,我没事,你怎么不去帮忙!」
新娘子道:「都说母子连心,夫妻之间也是心灵相通,心头之痛,我感同身受。」
她不是说情话,因为她身体出问题的时候,我也会感同身受,坐立不安。
我没有在说话,而是不在强忍着剧痛,轻轻依靠在她怀里。
人就是这样,有依靠的时候,谁愿意硬挺着,何况这是穿心之痛。
靠在新娘子的怀里,即便是没有实质的缓解,可我还是觉得疼痛减弱了很多。
修士的核心器官,一是灵窍所在的大脑,二就是百灵之首的心脏。
即便是强大如柳元,心脏受损严重也一样会死亡。受了伤,也是最难恢复。
五五行灯不停的炼化仙元,但不是直接去修复心脏,而是注入异界生物,激发它们蕴含的生机去修复。
仙元独特,转化后的力量也比我的五行道气要强,而且我一直说的异界生物,似乎也是来自仙界,仙元进去后,它们就变得异常的活跃,可即便如此,修复起来也很缓慢,需要时间。
而此时柳元他们已经把我妈团团围住,我妈没有站立,一直是匍匐在虚空,此刻她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睛看着我,满满的担忧,左边胳膊,双腿上,各拖拽着两根锁链,拼了命的想要接近我。
但此刻天道似乎是在限制她,锁链绷得笔直,让她寸步难行。
因为注意力全在我这里,以至于被围了我妈都不在意。邱玉松他们发现这个问题,也不在对我妈出手,腾出手来就去攻击天道锁链。
但他们一去攻击天道锁链,我妈的眼神就变得混沌,目光就转向他们。
我见状立刻就停止修复心脏,甚至还在心口猛地拍了一下,喉咙中一甜,一口心头血当场就被拍了出来。
疼痛加倍,我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若是我一个人,就算是上一次的血肉碎裂,我也不会哼出声来,但现在在新娘子怀里,我忍不住就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