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制止,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道:「这一战若是能把申家打蛰伏,后续就可以采用攻心之术,从内部瓦解申家和东北道门的关系。」
神也好仙也好,最终都需要落脚的地方,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也就束手束脚。
不一会炮弹就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关外传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硝烟很快就随着空气飘来。
刚从深渊中回来,我疲倦不堪,而且我不放心看不见,也就没去长城上看战争。
何况长城内外十公里内的武器系统都已经激活,形成了有效的防御,我们不在是那么被动,进可攻,退可守,失利申家的人也不敢大举出关。
我在心里细想了一遍这些,然后跟白轩和贾元白打了个招呼,骑上小白就离开。
临走前,白轩让我回去安排,准备好在网络上打舆论战。战争结束后,他也会配合毛小辫和贾元白在前线组建一只进入小队,再次渗透到东北,尝试联络东北道门有反申家意思的门派家族。
小白驮着我,只是用了十来分钟就回到后方的营地。
短短几天的时间,后方营地已经是大变样,半永久的建筑成排建立起来。
不过在左侧的山坡上,黄土都被翻了过来,但上面的机械却全部停了下来。
我进指挥室的时候看了一眼,也没过多在意,进去见到新娘子和看不见,我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询问那边的工地为什么停工了。
李承泽身边的一个小助理告诉我,说是挖出了不少遗骸,似乎是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
他们已经上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听说是战争遗留,我也过去看了眼。
岁月过去还没有百年,但那些骸骨也已经腐朽,可从残留的随身物品来看,他们都是战死,然后被人草草掩埋。
我正准备让后勤部安排人,把这些尸骸和遗骨小心的清理出来,整理好等有关方面过来接收。
不过就在我刚把机要秘书叫来,远处就传来汽车引擎声,十几辆迷彩车开了过来,停下后上面下来了一群穿战装的人。
他们身边没有道协的人陪伴,搞得我有些不知道所措,他们都靠近后,我才迎了上去。
说实话,就是第一次见大师兄和邱玉松,我也没现在这种局促。
这是一个上过战场的老人,一身正气,不苟言笑。
面对他,我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认识我,主动伸手道:「姜盟主,久闻大名,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我搭上话,握了握手,带着他朝着工地走去。
老人道:「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后方火力点进行了齐射,是前方又发生了冲突?」
我点点头,因为陈国忠没给我打过电话,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好说太多。
「你们之间的战争,我们也无法插手,保家卫国的重任,就落到你们身上了。」
「您老言重了,谈不上保家卫国,倒是在我们的国土上把战火点燃,我很是惭愧。」
保家卫国,他们才算得上。
我们是真的算不上。
靠近工地,老人没有在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工地,老人看了一眼,表情瞬间严肃,整理了一下着装,往后退了半步,排成一排,敬了个礼。
数秒后,老人放下手,带上帽子回头道:「因为这里情况特殊,我们的人无法过来,挖掘工作就只能交给你们,两天后,我们的人会过来接收。」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我们挖掘,也能动用道术,最快的时间内把骸骨和遗物进行匹配。
老人听了,感激的握着我的手道:「我替他们的家属,感谢你!」
老人没有离开,我给他安排了一个住的地方,工程小队安排好后,我又派了几个修士过去辅助清理。
因为前线的战争还在持续,我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工地。
回到指挥室,我问了一下战争情况。
李承泽给了我一份简报,我看了下,前线还算顺利,基本上按照毛小辫的计划在推进。
我去看了绕城文一眼,他正在忙着测试新的设备,然后成体系的运送到前方。
绕城文有时间跑来这里督查,可见他已经把整个体系都搭建完善了。
见他正在忙着,我也没过去打扰。
晚上新娘子看不见我们三人陪着老人吃了一顿饭,期间说起来战争,他对战争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听完老人的一些话,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如果一味的靠着武力去取得最后的结果,那这一场战争,很可能要持续数年。
我们需要在适合的时候停下来,或谈判,或用别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谈判,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只能用攻心之法。
吃完饭,我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前方传来了喜讯,毛小辫发动的闪电战取得了非常大的胜利,申家因为地脉的塌陷变动,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我们这边的人,已经直接攻进了得到天棺的河谷,青城山的老疯子已经连夜过去,准备解开里面的谜。
我拿着简报,心里有些忐忑,担心陈二皮的师叔解开河谷后,会发现天棺的事。
但我身在这边,也无法干涉。
而且陈二皮的师叔就是个疯子,我在身边也不可能跟他沟通。
共地的尸骸收敛本来计划要两天,不过在当天下午的时候,尸骸就全部收敛完成,分别装进了临时调运过来的棺材里,上面盖着旗帜。
夜色降临的时候,有几架大型运输机过来,跟随而来的还有仪仗队。
他们在这里巨型了一场简易却无比庄重的仪式,把两百多具遗骸连夜接走。
我没有参加仪式,毕竟这是普通世界里的事。
但我全程都在一旁看着,有很强的认同感,荣誉感。
战争,在很多人的意识里都是出现在电影里,出现在里。
实际上,战争,从没有远离,只是很多人接触不到而已。
至于我们,一直在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