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自然便是秦湛,昨日被千流丢到地面上,不慎落入河中,在河水刺激下没多久就醒了。
正好看到空中二人交战,漫天金光震散云层,深知此时是逃命的机会。于是不顾伤势,强运内息,不辩方向全力奔逃而去。
一日一夜的山林中奔逃,逃到小镇外,看到前方终于有了烟火后,最终秦湛体力不支,倒在了这个小镇子的边缘……
秦湛被放在榻上,勉强喂进去了些米粥,然后周老汉又给一直昏迷的秦湛擦洗了身体,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肩上扛着枪杆,腰间挎着铲子,出门去了。
周家婆子也打着围裙收拾明天包子铺的馅料,对这个被救的不速之客,他们二人没有一点新奇,如同是救了一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平凡普通。
只有周渊,好奇自己捡来的大哥哥,拿个板凳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榻上的秦湛。
待到傍晚时分,秦湛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眼神明亮,正双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盯着自己看。
“大哥哥你醒啦,你疼不疼啊,你身上好多血啊。”
周渊看到秦湛睁开眼睛,兴奋的向秦湛问候道。
秦湛还未答话,周渊随即朝着院子喊:
“爹,娘,大哥哥他醒啦。”
这时周老汉二人闻声进来,周家婆子看着秦湛醒了,一脸慈爱的问道:
“孩子,感觉咋样啊,来,把这碗药喝了,刚熬的,补养补养身子。”
秦湛看着满目慈爱的周家婆子,静静地支起身子,接过汤碗,闻了闻药香,慢慢喝下去。
“承蒙恩人搭救,无以为报,请受小子一拜”,秦湛喝完药,便要在榻上,伏身拜谢。
周家婆子连忙扶住秦湛,疼惜的说道:
“孩子,既然遇到就是缘分,你若不嫌弃我们这粗糙简陋,就在这多养些时日。”
“对对,遇到都是缘分”,周老汉啪嗒着烟枪附和道。
“不知恩人高名上姓?”
“老汉姓周,小娃叫什么?”周老汉磕了磕烟枪说道。
“周叔好,周婶好,我叫秦湛”,秦湛言不矫情,直接回答。
“大哥哥,大哥哥,我叫周渊”,一旁的周渊急不可耐的憨憨插话道。
“是阿渊背你回来的”,周家婆子摸着周渊的头说道。
“谢谢你,小兄弟”,秦湛看着半大的周渊,微笑的说道。
虽在微笑,眼底却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担忧。
周渊刚要兴奋的回话,却听见周家婆子说道:
“孩子,在这里好好温养,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生分。”
“谢谢周婶”,秦湛感激的回道......
秦湛到底来自何处,为何而来,周老汉两口也不曾问过一句,他们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安静的日子,也不愿去徒增烦恼去探听别人不愿说的隐私。
第三天,秦湛便可以下床行走,之前被千流两度打伤,加上一路奔逃伤了根基,换做常人,早就力竭而亡,亏得秦湛筋骨强韧,加之年轻,续上饭食与药物之后,开始逐渐恢复。
“大哥哥,你看,这是我爹给我做的,说我长大了就可以用了,你看看。”
这两天周渊对秦湛看得紧,除了吃饭睡觉,半步不离,守着秦湛,就像一个不注意秦湛会被别人抢走一样。
这天上午,周老汉去后山砍柴,周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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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赶了个晚市。
秦湛在院子里安闲的晒着太阳,周渊拿着一件布包凑过来一脸神秘的对秦湛说。
秦湛遭此一劫,本来就性格清高的贵公子变的更加淡漠,但是对这个救回自己的小兄弟却是非常亲切。看着周渊手里的物事不禁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阿渊,搞这么神秘?”
“这是爹在东头铁匠铺阿牛哥那给我打的一杆枪,厉害着呢”,周渊一脸自豪的说。
秦湛听周渊一说是长枪,顿时来了兴趣,拿起拆开布包一看,只见是三段黑色精钢所铸,长近两尺,约两指宽的枪杆和一个黑亮的枪头,秦湛好奇的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只感觉比平时的精钢要更加沉重,且在手中冰凉许多。
三段枪杆和枪头都是机关连接,将一个枪杆突出的部分接入另一个杆内,用力一转便连接成一个整体。
秦湛将其整体连接起来,顿时一个约六尺,比秦湛还高一些的黑色长枪便出现在眼前,那枪通体黑色,在阳光下显的晶亮,握在手中透彻的清凉。
“好兵器!”秦湛由衷感叹道。
“这是我的宝贝,爹说我长大了就能耍了”,周渊俊俏的小脸上满是得意。
秦湛看着一脸骄傲的周渊,又感受着自己体内伤势恢复的毫无暗伤,经脉通达无碍。昏迷的时候绝对是有高人渡入内息帮助自己,想来应该不是别人了。
秦湛心中立即出现周老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景象。
“只是不知周叔与自己相比如何”,秦湛暗自思量着。
正出神的时候,周渊又说道:
“大哥哥,我还有更好的宝贝。”
说罢,周渊拿过长枪,熟练了拆卸完放进布包,这一手顿时让秦湛又是一惊,枪杆之间机关,没有相当的劲力是无法转动的,周渊七八岁的孩子居然有这等力道。
周渊整好布包之后,周渊就往地窖的位置跑去,不一会周渊就抱着一个大酒坛出来。
“阿渊,你.......也喝酒?”秦湛看着眼中透着兴奋的周渊,脸上有些愕然。
“大哥哥,快来尝尝啊”,周渊说道,利索的打开酒坛。
顿时满院子都是阵阵的酒香,即使是秦湛自幼见惯了繁华之气,闻着这酒香也不禁暗道一声好酒。
周渊打开酒坛,拿起一个瓢来就舀出酒,凑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喝完一擦嘴角,兴奋的把瓢递给秦湛,
“大哥哥,你快尝尝,好喝的很呢”,秦湛呆呆地看着周渊一瓢酒喝完兴奋的样子,伸手接过瓢,在周渊期盼的眼神中,舀了一瓢,学着周渊一样大口大口的喝下。
酒水入口,顿时感觉柔和醇香,入到肚中,只感觉一团热浪在肚中散开,慢慢地散入四肢百骸,整个身体暖融一片。
秦湛一转内息,那暖融的感觉立即沿着经脉游走,内息运转所过之处竟然慢慢壮大,比受伤之前更充盛了几分。
“这哪里是酒,这分明是大药”,秦湛感受着内息转过周天之后的状态,不禁惊奇道。
周渊见秦湛喝完,拿过瓢来又是一瓢下肚,然后又递给秦湛。此时秦湛也不客气,也学着周渊又是一瓢喝下。
就这样兄弟俩你一瓢我一瓢。
不大的院子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抱着一个酒坛,毫无形象的一人一瓢的往嘴里灌。
“大哥哥,好不好喝”,周渊小脸已经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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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润,灌下一口酒,对秦湛说道。
秦湛这时候几瓢下肚,已经是双颊红润,精神飘忽,迷离这眼睛回道:
“阿....阿渊啊,你酒量可真好,这....这酒真好喝”。秦湛双腿盘坐,一手抓着酒坛,一手比划着。
“嘿嘿,我天天偷着喝”,周渊此时孩童心性,拿开秦湛扶着酒坛的手,抱起酒坛咕嘟咕嘟又是一通豪饮。
“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比人参还...好使。”秦湛此时纵使灵台清明,嘴似乎也不听使唤,吃吃的向周渊询问道。
“嗝...”,周渊打了一个饱嗝,说道:
“这是果子酒,进入后山十里地的地方,果子香甜,摘来酿的酒就是它啦。”周渊说道。
“但是镇子上只有我家有”,周渊随即补了一句。
“这是...为...什么,只有...周叔和周婶...会酿这种酒吗”,秦湛好奇问道。
“嘿,不是,是后山太危险,只有爹敢去后山那么远的地方,嘿嘿”,周渊抱起酒坛又是咕嘟一口。
“周...叔,真厉害”,秦湛赞了一句,也学着周渊抱起酒坛直接往嘴里灌。
.........
一个时辰后,一坛果子酒已经被两人完全喝净。
这时候的秦湛凭着定力守护灵台一丝清明,但是脚下已经完全没了根,摇摇晃晃的走回厢房,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身后抱着空酒坛的周渊嘟囔:
“大哥哥,我们再一块喝点啊,窖里还多的很啊,干嘛不喝啊。”
秦湛回到榻上,体内已经感觉如同烈火焚烧,难受至极,更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内息在体内冲撞。
秦湛立即双膝盘坐,闭目安神,慢慢地搬运周天,捋顺体内那股不一样的内息,这股内息犹如一条水中游龙难以摄服,不论秦湛如何调整内息,这力量依然四处冲撞经脉,且力道越来越强,本来的焚烧感已经慢慢变成涨痛......
周老汉扛着柴从后山回来,还不忘嘴里吧嗒着烟枪,平生就似乎这么一个爱好。
“周大哥,啥时候帮忙去后山给打张虎皮啊,我想着给你侄女作嫁妆”,路上一个精瘦的汉子打招呼。
“好说,好说,大侄女出阁,我老汉送两坛果子酒给未来姑爷”,周老汉一边吧嗒烟枪,一边讷讷的回道。
“那算了,你那玩意喝一口一晚上睡不好”,精瘦汉子笑着说道。
周老汉笑笑也没在答话,乡里乡亲熟络的很,精瘦汉子也没在意。
一枪烟还没抽完就快到家了,离门口还有半里的地的时候,周老汉忽然停下脚步,鼻子抽了抽,空气中居然是那熟悉的酒香。
“酒香飘了这么远,阿渊这孩子这次得给我糟蹋了多少啊”,周老汉一阵阵的肉疼,脑壳疼。
自家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体质和人家别的孩子不一样,才八岁就成了比他酒量还好的酒鬼,自己酿的果子酒那是得窖藏好几年的极品,快被周渊偷没了。
“等等,阿渊会不会拉上秦小子一块喝,糟了!”
周老汉顿时有点慌了,要是秦小子不知深浅,多喝几口,那就废了。
想到此处,周老汉三步并两步,一脚踹开了院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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