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衣服可以乱穿,但人贵在自知之明!

大学,她和容佳思在一个学校,那个神经病逮着机会就陷害她。

江北霁在学校里,帮了她很多。

甚至因为这个,学校的校友论坛上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江北霁很低调,除了圈子里的,正经学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气质,一眼就是非富即贵。

风言风语里,传得最离谱的,就是她被富家千金欺负狠了,便勾引江北霁,寻求庇护。

她曾经疏远他的原因,除了容聿川,就是这一层。

虽然她真做过这样的事,但对象是容聿川。

沈初禾默了好一会,问了一句,

“你是江家大少……不怕我利用你这层身份为自己谋福利吗?”

“你能怎么利用我?”

沈初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比如,把你当人脉。”

“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倒是我的荣幸。”

江北霁毫不犹豫,大大方方模样,倒是让沈初禾心生出莫名的羞耻。

突然刮过的几缕冷风,缓解了些她突生出来的尬意。

“你的西装,我会洗好还你。”沈初禾将西装搭在手臂上,指了指,纯属没话找话。

“依宁给你的那部手机里,有我的号码。”

“哦。”

又是静默。

江北霁话真的不多。

又是一阵微尬。

沈初禾看了看天,

“那今天,就先这样?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应该会下雨。我们,早点回去?”

“好,沈初禾,那西装……我等你联系我。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这话颇带俏皮。

很难想象这句话是出自于江北霁之口。

沈初禾还是点了点头,“救命之恩就别再说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反正也是误打误撞的。

她受之有愧。

“那……和好愉快。”

江北霁伸出手来,做了个握手的姿势。

沈初禾犹豫片刻,伸手。

相视一笑。

“回容家吗?我送你。”江北霁眼神闪了一下,问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回!”

沈初禾不想回容家。

也不想说具体原因,索性没有多说。

江北霁还要说什么,但沈初禾坚持着。

拒绝他。

她倒是,一向这么固执。

“让女士看着我提前离开的背影,很不绅士,也是极为不礼貌的一种行为。沈初禾,你执意不要我送你,那我看着你走?”

江北霁语气柔和,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沈初禾也不知道,江北霁怎么这么执着这个点,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再见。”

“再见。”

江北霁看着她的背影,温柔的眸色逐渐深沉。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沈初禾。”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上面仿佛还有沈初禾手掌残存的温度。

沈初禾……他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江北霁收回了目光,脸上笑意不见一分,交替来的,是面色暗淡而深沉和微皱的眉眼。

不知何时,反正是全然看不见那道身影的好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

沈初禾走出了梨花街,她今天……好像无处可去啊。

摸了摸兜,身无分文。

她不想回容家。

看来,先找份工作活下去,才是她当今的第一要务。

沈初禾微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颇带几分讽刺。

本来想借支教离开北城……

但这两天发生了挺多事,被莫名绑架两次,经历的全是无妄之灾,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江子源到现在都还没回她消息。

出去支教的事也只得告一段落了。

北城啊北城……这地方那么大,没有她一处容身之所,以后她要走出这座城,就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沈初禾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冷风习习,背影看着甚是单薄。

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容聿川坐在车里,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对,就是狗。

但狗忠诚,好歹有几分可爱之处。

不像沈初禾……越来越招人不喜欢了。

黑色的宾利突然截停,刚好在沈初禾的正前方。

沈初禾站定。

这辆车她再熟悉不过。

他怎么在这里,不会又这么巧吧?

他跟踪她?

容聿川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种无聊的事来了!

“玩够了?”

容聿川眉眼挂了一层寒霜,但唇角处勾出几分笑来。

表情怎么看怎么瘆人。

“你……小舅舅不陪未婚妻,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初禾发誓,她只是随口问的一句话。

也是她心里真正所疑惑。

偏偏被人听出了十足十的醋意。

她果然……是在吃乔婉的醋。

容聿川面上的寒霜略微淡了些,“上车。”

沈初禾看了他两眼,丝毫没动作,“不用了!”

“沈初禾,你一定要在这些事情上惹我生气吗?”

“小舅舅,我以为我们说的已经足够清楚。”

沈初禾和他针锋相对的样子,更讨厌了。

容聿川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呵!沈初禾,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那么小舅舅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巧合了?”

沈初禾当然不会痴心妄想。

她现在太有自知之明了,不会再对容聿川有一点点的自作多情。

他跟踪她……

无非又是他新生出来的什么恶趣味罢了。

前世因为爱,她对他有浓浓的滤镜,此刻却觉得,这个男人的恶癖好还挺多的。

“我再说一遍,上车。”

容聿川不接她的话,但他很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但沈初禾从来固执,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她摇头,“我不。”

她就不信,他还能把她拖上车去!

这可不是容聿川的性格。

可下一秒,沈初禾被狠狠的打脸了。

男人下了车,长腿两步跨到她面前,他高出她一个头,每每看她时,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

无论是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她,是攀附他的菟丝花。

沈初禾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很讨厌。

她退后一步,却被揽住了腰。

“衣服可以乱穿,但人贵在自知之明。”

容聿川语气很不屑。

沈初禾听出来了,心下一紧。

他看不上她,一直都是。

也是她该!曾经,她居然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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