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艺淼突然明白什么叫如鲠在喉,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空气中安静了半晌，耳边只有空调机子吹暖风运作的声响。
沈蔓说的没错, 九几年零几年的时候社会风气似乎还很开放，江艺淼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去到爸爸妈妈的房间抽屉里把爸妈年轻的照片拿出来看。
在这些老照片可以看见他们当年的穿衣风格，那会儿穿吊带都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还有爸妈谈恋爱之后拍的合照，每张照片都十分亲昵。
要说开放, 那真的是他们这辈比她要开放。
“这件事很重要的，你一定要确认赵书铭能力正常。”沈蔓清了清嗓子，严肃得连赵书铭的全名都喊了出来。
江艺淼这次回家也把娃娃和毛绒被子带回来了, 毛绒被子虽然是毛绒的，但实际上很薄，夏天的空调房盖着刚刚好。
但冬天也是不合适盖, 哪怕房间开了空调。
但江艺淼太依赖这个被子和娃娃了，所以哪怕盖着棉被, 她也要盖着被子的一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气的温度有些高, 亦或者是她盖的被子有些多，江艺淼有些热, 热得额头和后背似乎都在冒汗。
她的双手抬起摸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嗯？到底有没有问题, 还是你还没试过？”沈蔓见她脸上一副五颜六色的表情，继续追问。
沈蔓几乎没有打骂过江艺淼，她从小就让人放心。
但江艺淼从小到大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她妈妈带着疑问意味的“嗯”。
这要让她怎么回答, 她活了二十几年, 也就睡过赵书铭一个男人, 要是讲究严谨的话, 她根本就不知道标准水平是如何。
但论她自己的体验感, 那肯定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
“妈妈，你这要我怎么说。”江艺淼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江艺淼顺手将娃娃从怀里扯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哦，那就是没问题的意思？”江艺淼这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谎，沈蔓又如何不知道，要是真有问题，她大概会是面露难色，口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或者是很勉强地帮赵书铭说话。
但她现在这副模样都快把事实摆了出来，沈蔓扯了扯她的被子。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很多男人表面看着挺好的，但内里亏得很，也和现在这个生活习性有关……妈这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啊。”
“没问题啦。”
“真的？”
“珍珠都没那么真。”江艺淼感觉自己要是再被问下去，就要把赵书铭一天能做多少次都给说出去了。
沈蔓长吁一声，眯着眼露了个笑，“没问题那就行。”
江艺淼顺势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要看电视。”
“没有了，过两天等你赵阿姨他们也回来了再说点别的细节。”沈蔓隔着棉被拍了拍她，“别看着看着睡着了忘记关电视。”
“知道啦。”江艺淼掀开被子的一角将一双眼睛冒出来，只见沈蔓吗貌似心情格外愉悦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把房间门给她掩上，甚至还记得江艺淼睡觉不爱把门关严实这个习惯，门框边还露出了个缝隙。
客厅外面正放着黄金八点钟的狗血剧情电视剧，江艺淼爸妈大概是年纪到了，就爱看这种狗血电视剧，外边时不时传来一些熟悉的笑声。
江艺淼被被子捂热的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又默默地从床上翻了个身。
满脑子还是刚刚妈妈那愉悦的步伐，她默默把手机从床上掏了出来，正巧收到赵书铭发来的信息，刚刚他因为要收拾东西中断了和她的聊天，闲下来之后便马上给她发信息。
【淼淼，我收拾好我家里的东西了。】
还配了个小猫的表情包。
赵书铭似乎有很多可爱的表情包，她记得小时候她还吐槽过赵书铭为什么从来不用表情包，这样弄得她每次和他聊天都感觉他冰冷冷的。
从那之后赵书铭才开始频繁地使用表情包，而且只有和她聊天的时候才会用。
他的微信有一堆小猫小狗小兔的表情包，很可爱，不过不至于让江艺淼隔着屏幕看见表情包都会发病，所以赵书铭便毫不吝啬地给她发表情包。
而江艺淼最近喜欢用的表情包都比较抽象，比起赵书铭那些表情包，她的更偏向于搞笑……
【我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咯。】
江艺淼的房间有投影仪和幕布，她躺在床上就能看电视。她发完微信马上举起手机把面前的画面拍了下来，并发给了赵书铭。
对面却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艺淼皱了皱眉，见着赵书铭输入了半分钟，都没有把他的信息发过来，她默默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淼淼下午的时候不是还说过晚上要陪我的吗？】
江艺淼眨眨眼睛，脑子浮现出下午回到小区地下停车场的画面，她似乎还真的有答应过他。
一想到他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比起自己家确实很冷清。
可是她现在已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身上甚至只穿了件很单薄的睡衣，按着江艺淼这个性子，她是完全没有那个毅力爬起来去找赵书铭的。
【可是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要不你来我家找我，我们一起看电视或者看电影？】
江艺淼看了一眼时间，她洗澡洗得早，行李也就几套衣服，沈蔓和她一起收拾的，忙到躺在床上时不过才八点多。
她扭头看了眼没有将窗帘完全拉上的窗户，霓虹灯闪烁在黑色的幕布中，现在不过是夜晚的伊始。
江艺淼总算意识到为什么今天坐在床上怎么坐都不舒服，平时看电视都是垫着赵书铭的，要不就是将脑袋随心所欲地枕在他的身上，要不是就是抱着他的臂弯，而今晚的她只能抱着娃娃和被子。
【我一个人好无聊！】
江艺淼又发了一条信息。
赵书铭怔了一瞬，【叔叔阿姨不是也在家吗，我去你那方便吗？】
江艺淼挠挠头，怎么感觉今晚大家都怪怪的，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我们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不方便？】
赵书铭最后还是妥协，自己来了江家。
而专心追剧的江艺淼还躺在床上，直到赵书铭把房间门推开时她才知道他来了。
她抬眉看了一眼赵书铭，又将目光移到幕布上，“来啦？”
“嗯。”赵书铭环视了一眼她的房间，和以前的构造没有太大的差别，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也是怎么样。
江艺淼十分大方地拍了拍她的床，“坐床上？”
赵书铭下意识地瞥向房间门外，“叔叔阿姨还在外面看电视。”
大抵是自己在江家的身份要发生转变的缘故，赵书铭总觉得心境有些不一样，偏偏江艺淼完全还停留在年少青梅竹马的状态。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发顶。
“我知道呀。”江艺淼不禁皱起眉毛，“他们看电视又不影响我们看电视。”
“淼淼，你就不怕爸妈有意见吗，我晚上来找你，还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刚刚不是见到他俩了吗，他们有不让你来我房间吗？”
赵书铭默默地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你又不能把我给吃了，有什么意见啊。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江艺淼抓住赵书铭的手腕晃了晃。
“快点，广告要过去了，我要继续看了。”江艺淼扯着他上了床。
大概是因为在办公室经常坐，江艺淼平时看电视都不爱坐着，就喜欢躺着，所以房间的投影仪直接放在床板上边，投到床尾的墙上，只要是在禅城的家里住，江艺淼都直接躺在床上看电视。
江艺淼睡觉喜欢滚来滚去的，所以她房间的床也很大。赵书铭顺从地坐在床的另外一边，他握着江艺淼的手捏了捏，“淼淼，你今晚是不是还没涂身体乳？”
“对诶，我忘记了。”江艺淼经常忘记擦面霜、身体乳诸如此类的东西。
自从南城真正的秋天开始后，过于干燥的天气让她一个干皮干上加干。
于是乎赵书铭每天晚上都会帮她擦润肤霜，手脚都擦个遍。
但这样却又促成了江艺淼更懒得自己擦身体乳的惰性。
“我帮你涂吧，你看电视。”赵书铭瞥了一眼墙上幕布的画面，江艺淼平时下班太无聊了，所以几乎每天都会追剧追综艺，但很多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说不上有多喜欢。
最近这部剧她是真的喜欢，喜欢到连微博都把男主女主关注了，甚至转发了一大堆电视剧官博。
难得让她遇到那么喜欢的电视剧，赵书铭也不想打断她追剧的进程。
江艺淼捏了捏娃娃的小手，点了点头。
身体乳就放在梳妆台上，赵书铭越起身子将它拿到手中。熟稔地将乳霜在手心中擦热乎了，再抹到江艺淼的手臂和手背上。
空气中瞬间被香甜的气味充填。
江艺淼没有留意身体乳是什么味道的，但空气中逸散着的身体乳香味让她感觉很愉悦。闻到喜欢的气味，确实会让心情变好。
赵书铭哪怕是从室外进来的，手心也还是温热的，他大概是刚洗完澡，哪怕现在鼻腔中被身体乳的香味充满，江艺淼也能从中捕捉到属于赵书铭的气味。
手心与手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赵书铭低着头力道适中地将乳霜抹开，很快江艺淼两只手臂都擦好了。
赵书铭挪到床尾，握着她的脚踝继续擦。
江艺淼不知为何身体有种麻痹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抽了抽自己的小腿。
“淼淼别乱动。”赵书铭抬起头握着她，身下的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腿上摩挲，掌心渐渐向上移，就连大腿的部位也仔仔细细地做好保湿工作。
“身上要擦吗，腰要我帮你涂，还是你自己涂？”赵书铭怕他把她腰弄得太痒了，所以才这样问。
不过他已经将手覆在江艺淼的腰上了。
江艺淼微微抬起头与赵书铭的目光对上，现在赵书铭身上的味道更浓郁了些，她坐起身将脑袋凑近，鼻尖将将掠过他的脖颈，随即深吸了一口气。
“淼，淼淼？”赵书铭握着她的腰，语气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江艺淼咽了咽唾沫，一声不吭地往他的脖子上咬了过去，身体的力气自然而然都靠在他的身前。
只是当她以为赵书铭能抱稳她的时候，他却被她身体的重量推倒，被江艺淼压在身下。
她撑在赵书铭的身上，咬得更用力了些。
“淼，淼淼，房间门没关紧，爸妈还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