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千年梧桐木精,三十载精炼而成】
【功能:精准|爆裂】
【属性:***】
【归属:张秀】
赤炎弓长四尺三寸、重十三斤,中有机括可折叠,拆开可作双匕短刃。
张秀呆呆的坐在廊道,轻抚弓背、触感温热。
“春哥儿。”
“姑母,阿姐为何对我这么好?”
魏莲漪双臂依在护栏,轻笑道:“当年曹阿兄来南都为官,我与媏澄年幼、多是兄长照看。
他呢,性情温顺待我二人极好,也如你一般从不轻贱女子。
曹阿兄官路亨通,这才接媏澄来了南都城,她那年大概十岁出头。”
张秀挠挠头,前身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每日多是母亲陪伴读书、写字,甚至对甜儿的记忆都不太多。
张巡总是极为忙碌,每次回家都是问读过哪些书、可写有文章,诸如此类。
“阿兄甚至为我与媏澄备好嫁妆,只是……”
“那,阿姐为何会嫁给皇帝,咱们家又不缺钱。”
魏莲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要记得恭称‘圣上’,那是,媏澄自己的意思。
或是为了……给家中多一些倚仗。
女子一生,可不就是如此么。”
脑海中浮现盛装婉约的曹媏澄,张秀心中一阵恍惚,素昧谋面的张巡人都死了,竟还会借到他的余荫。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至于魏莲漪为何会假入曹府,她若不说,张秀自然也不好多问。
“这是媏澄手书,林公公交予我的,打开后却还有一封信。”
魏莲漪取出封有火漆的信封,“怎你二人还有事瞒我。”
“……”张秀拿在手里拆开看了一遍,眼眶温热地递给她。
‘春哥儿:
地处偏僻不好探查,莫要心急。
既是京都之人去过,总会有迹可循。
且多等几日。’
内容极少,入眼即可看完,魏莲漪疑惑问道:“查什么?”
张秀接过信装进封内,脸上露出一抹愧色,“夜闯永陵老宅的贼人。
我却是不该说与她知……不行,我得去信说一声。”
魏莲漪愣了神,阻拦道:“还是我派个亲随跑一趟罢。
兄长与人为善少有树敌,他们闯进宅院还不罢休,竟还敢追来南都。
其中,必有隐情。”
……
翌日,一大早淮水河畔排满了马车。
前几日才拉过来的木料、青砖、砂石,竟一车车又给拉走了。
城外百姓聚在一起,议论着眼前奇景。
“如此耗工费力,秦家老爷是怎么啦?”
“吝啬老财,怕不是犯了癔症。”
“啧啧,南都一霸岂是我等小民可以揣摩,怕不是可以再拉回来多算一趟银钱。”
“嘿嘿……”
当初张秀聘请的大匠,少年黎辎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跑。
他当时在府中歇息一晚便被张秀派来河畔,日间根据地形勾画建造方案,顺便监督现场工事。
一路小跑,径直从北门绕到东门,直奔庄园而去。
“公子,公……额”
黎辎见院中站了许多人,缩着肩膀从杏林绕了过去。
“阿兄,慢些吃。”
青玙一手嗑开瓜子放在另一只手,而张秀却是看见就捏进嘴里,在她掌心从没多出三粒瓜子仁。
院中,秦璋带着一队仆役站在院中,脸色憋的黑紫黑紫。
“张公子,河畔那些材料已经在处理,估计晚间便可拉完。”
“预付的银钱都已送来,可差人查看可有错漏。”
秦璋脚下动了动,微拱手道:“可否……放了内兄诸人。”
张秀赶忙起身,拱手回礼:“小子可不敢当此礼,既如此,便请回罢。”
“这,我那内兄、侄儿……”
“嗯?秦老的家人,为何问我?”
“你这……”
旁边一老妪踹了秦璋一脚,他赶忙挺直身体,“前夜晚上,老夫曾差内兄过来,想请张公子过府一叙。”
“这,小子倒是未曾见过。”
张秀翻过青玙掌心,将一小撮果仁倒在手中,一把塞进嘴里,“只是后半夜有几名蟊贼,持、械、夜、闯、私、宅!
还言说,是府尹的……贵客。
您看,是请府尹前来,还是我等去府衙大堂见面?”
“张家小儿!”
老妪上前两步,厉声道:“速速放了我家兄长,不然灭了你府中家小!”
方才黎辎过来已经讲述河畔的大致情况,张秀拉青玙起来,朝身后挥了挥手:“都回去厅内暂避。
赵斐,将人押过来!”
“老太婆,想灭我满门是吧。”
张秀蓦然回头,问:“廖什么,老张,他们家山头儿叫啥来着?”
“摩天崖,东山往南百里,一门双神通者,门下弟子四十三人,三境七人。”
张秀:“对,摩天崖!你说,你们家也不姓谢!
你牛什么牛?!”
昨日,赵斐已然寻来几名早年的军中同伴,暂作张宅护院。
不多时,他带着人将夜闯庄园的五人压至,一脚踹跪在地。
老妪吓得跌坐在地,秦璋目眦欲裂,厉声道:“我侄儿乃南都府尹!”
“我阿姐乃是澄妃娘娘!”
张秀喊声比他还大,“有贼人持械入府,欲谋害澄妃娘娘的姨母、阿妹。
你可知罪!”
魏莲漪拉着曹青辞,躲在后边偷笑出声,竟没发现春哥儿还有这一面姿态。
青玙歪头思索,搞不清楚阿兄讲的都是哪个。
“我,我,你这黄口……”
“抽他!”
“喔,好~”
青玙正在走神,手上动作却是半点不慢。
啪!
秦璋嘴角碎裂的仰摔出去。
哐当!
大门推开,有人大步而入。
世子申宜当先,府尹秦晟叔侄在侧。
张秀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心中冷笑:等你们好久了。
“斩!”
“且慢!”
申宜上前,朗笑道:“仲春,且给秦大人一个薄面,看他说些甚么。”
庭院诸人皆参拜世子,张秀接口葫芦灌了口酒,目光冷冽。
今日若不能顺心,尽皆斩了,老子带一家子进城隍殿闭关!
秦晟面露难色,若不是族弟跪在他家门前,怎么也不会过来趟这浑水。
“仲春,你,有何想法,尽可与老夫讲。”
“也,府尹大人也在。”
张秀拱了拱手,笑道:“无事阿,持械夜入私宅者死,况且是澄妃娘娘的姨母、幼妹还在此地。
大人,有事?”
秦晟:“仲春,或是误会……”
“三位四境神通者夜闯府邸,府尹大人说是误会,世子可信?”
申宜摇头笑道:“我亦不信。”
老妪趴在地上匍匐至秦晟脚边,抱住他的小腿,泣声道:“阿奇,当年你阿父早逝,是我护住家门。
又助你进京赴考才得中榜眼,后又是……”
“婶娘。”
秦晟扶起老妪,今天是他做官以来最为难堪的一回,昂首目视厅门,叹声道:“仲春,如何才能放过他几人。”
张秀挠挠头,问道:“府尹大人,为何总认为我有所求?
我只想杀了他们,护佑府中妇孺罢了。
他侧身而立,一一指着厅前:“姑母独身、青辞六岁,契妹芊芊十五、舍妹青玙十三,这,娃娃一岁。
持械夜入也就罢了,那老妪还要灭我府中家小。
两位以为,我张秀该如何?”
世子申宜、府尹秦晟皆无言以对。
本以为张秀是有所求,才会造成如此情况,话说到这儿……
“持械夜闯私宅者,死!”
张秀揭开葫芦,灌了口酒,笑问:“可对?”
“是。”
“没错。”
“那诸位大人,来此何事?”
秦诤拱手站出,朗声道:“仲……张公子,你若要杀便杀了他们,日后我愿做张府门房!
若有来犯,必踏过我的尸体。”
秦晟听闻肩上蓦的一轻,不管结果如何终究是有人分担一些。
“直尘此言却是错了。”
申宜站在场中,环视四下,朗声道:“仲春师长皆是六境尊者,随人可欺、哪人敢欺!
开朝双祖……亦是我祖,持械夜入私宅者死,乃钦定戒律,无人可驳。”
我师傅是六境尊者……
还皆是?
张秀懵然而立,咋没人跟我说一声呢?
唯一接触过……东山遭遇的龟妖,这误会怕有些大了。
如此看来,南都城还能待得下去?
“咳咳。”
“世子圣明。”
张秀拱手道:“这几人虽擅闯府中,幸得护院相助无人丧命。”
赵斐咧了咧嘴,躬身垂首。
???
“……”
“……”
翻转来的太快无人看懂。
一时间,庭院内风声可闻。
魏莲漪眨眨眼,春哥儿魔障喽?
唯有青玙听出他的意思,低声问道:“阿兄,不能打架了?”
“Ama!Ama!”
张秀抱过小奶娃,走下台阶,问:“世子,府尹大人,若是你家中娃娃被人谋害,可愿妥协?
至于饶过他们……”
这些事却不是秦晟可以做主,只得悄声踢了族叔一脚。
秦璋缓过神看了身旁老妻一眼,捂住脸颊血肉,拱手道:“愿将府中银钱、地契奉上,换回内弟、侄儿性命。”
张秀哄着娃娃,心中乱作一团,此刻情形完全不在计划之内。
他将娃娃递与魏莲漪,思索道:“世子殿下,可否烦作中人。”
申宜欣然说道:“仲春请讲。”
“第一,三日内秦璋一族迁离南都,十年内不得回来。”
张秀边想边说:“第二,淮水河畔收益,南都府衙得半成,王府得二成半。”
“至于第三……,烦请世子督促,若有人阻挠水港排街的建设、经营,还请世子秉公而行。”
秦晟:“……”
申宜:“……”
闹了半天,竟是这般结果?
庭院众人各怀心思,喜少忧多。
“赵斐,将他几人押下去。”
张秀几番思索,应该没出什么差错,拱手道:“诸位,可有异议?
若无事便散了罢,待秦老做到,我自会令人将这几个蟊贼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