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香水

叶眠胃口挺足的,吃完了碗里的米饭,才心满意足地把汤喝了。

江忱将手机息屏放到一边,把她的餐桌收回去,然后按住床头下降键,慵懒的靠在一边说:“好好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叶眠靠在枕头上,小声地问:“你要回去了吗?”

江忱指了指她手上的点滴,“医院必须要有人看着,等你吊完水了再回去。”

药瓶里的药液还有很多。

叶眠点了点头,“噢,谢谢你。”

双人间,因为隔壁床没有病人,环境非常安静。

病房里的床铺的整齐,江忱拉过旁边的凳子在叶眠床头坐下。

叶眠一抬头就能近距离看见江忱的脸。

他好像很累很累,只要环境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能靠着墙睡,病房的灯也不是很亮,犹如月光一样倾泻在他身上。

叶眠抬手放在他面前,阴影顺着手的移动左右摇摆着,像在他的脸上跳跃。

又把手移开。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

真好看啊。

看着看着,叶眠就开始困顿,也许是药效还没完全代谢,也许是江忱的味道让人安静,垫着不算软和的枕头,她轻轻地睡着了。

梦里,依旧是十分不安稳。

不知道夜晚流逝了多久。

她梦到江忱在雨夜里托着一个人,步子缓慢的走着,少年手臂的肌肉轮廓被雨拍打着,他脸上全是冷漠。

一道闷雷夹着闪电。

叶眠倏然睁开眼睛,看了眼旁边仍然在休息的人。

脑子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一抹记忆,是江忱俯下身来抱起了她,手还停留在她的头上,声音冷静清寒:“别怕,我叫了救护车,马上到。”

叶眠心忽然一空,难受地攥紧了手,她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

她坐了一会,内心隐隐有了个猜测,于是想偷偷看一眼江忱的手机。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子旁边,叶眠告诉自己,不要怕,就看通话记录,看完就道歉!!

她一晃动,床架响了两声。

下一瞬,上方传来了少年嘶哑低沉的声音,“叶眠,拿什么?”

嗓音比秋天的风还凉,透着温柔的味道。

听见声音,叶眠颤了颤,尴尬地收回了手,怯生生地抬眼看他,“想拿手机。”

江忱揉了揉眉心,低头看去,桌子上只有自己的手机,他顺手拿起来在手里晃了晃,“这是我的,你的手机在枕头下面。”

“噢,好的。”叶眠干笑两声,翻出枕头下的手机点点头,心里哭道,大佬!我想拿的就是你的手机!

江忱醒了后就没在睡觉了,而是撑着困意坐在一旁翻阅医院的杂志。

他不笑的样子实在严肃,叶眠却没有感到害怕,她想了想,轻轻翻过身来,抱着被角旁敲侧击地问道:“江忱,那天救护车来的时候,你是正好来找我的吗?”

江忱连眼神都没抬起来,“嗯。”

“那你知道是谁叫的救护车吗?”叶眠若无其事的说着。

江忱又翻了一页,“不知道。”

“噢。”叶眠颇为失望。

江忱抬眸,声色温柔中带着点疑惑,“怎么了吗?”

叶眠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是哪位热心群众帮了我,不能让人家白帮呀,人得知恩图报,我想好好感谢感谢我的恩人。”

江忱没有收回目光,眉梢微挑,“你打算怎么感谢?”

叶眠抬眸,自认为金钱的魅力是无限的,尤其是江忱这种后世搞金融的人,便认真说:“我给他大红包,特别大的红包,我把我从小到大过年收到的红包都给他。”

叶眠心想,这还拿不下你?

再看江忱。

“呵。”

他低低笑了一声,气息温柔缱绻,而后……重新低下了头,翻看手中的杂志,仿佛那些钱还不如上面那些商业介绍广告有趣。

“……”

叶眠的话忽然被哽住,她睁圆了眼睛。

怎么个事?

笑什么笑什么?

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还拾金不昧上了?

大佬!以后最会跟钱打交道的就是你!!

叶眠真的挺无奈的,钱打动不了大佬,那她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了。

想了想,她又出声道:“江忱。”

“嗯?”少年耐心特别不错,有问必应的。

“我想上厕所,你能扶我一下吗?”

叶眠语出惊人。

江忱终于放下手中的杂志,不解地看向旁边医院配置的支柱,挑了挑眉。

这种支柱就是为了给行动不便的病人做支撑的,叶眠又不是那种不能起床的大病,当然可以使用。

叶眠抿了抿嘴,一脸无辜,“我不会用。”

“……”

江忱盯了她好几秒,才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轻轻把她扶起来,捡起旁边的鞋子,给她穿上。

叶眠压根没反应过来还有这个服务,但她确实是没法弯腰穿鞋。

怎么说呢……

他现在这个姿势特别像偶像剧男主,区别在于她不是蹦蹦跳跳的女主,而是个腰伤的病号。

就这样看着,叶眠忽然觉得自己值得了,能让未来金融界大佬帮自己穿鞋,未来谁敢想呀!

穿好鞋后,江忱直起身子,一双手放在空气中,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开始扶她。

叶眠干脆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

一起来,眼前就一阵眩晕,腿也软了软。

差点要滑下去。

江忱眼疾手快地拖住她的腰,温软纤细的腰肢在他手上,他心中震了震,又把手握到她的肩上,低声说:“不好意思。”

“啊,是我麻烦你了,我撑着你吧。”叶眠混不在乎,刚刚江忱要是不扶她,她就滑地上去了,要怪只能怪钟钱那个没脸皮的变态。

靠得江忱那么近,她的脸忍不住发烫,鼻尖轻轻闻了闻,十分浅淡的香味传入鼻腔里。

这股香味十分好闻,若有似无的存在感很弱,但这是叶眠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与他家的熏香也不是一个味,应该是香水。

想了想,她轻轻开口问道:“江忱,你喷的什么香水?”

他看了眼叶眠,伸手打开了病房的卫生间门,把叶眠扶到门口后,淡声道:“我不喷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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