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
张友明笑着,目光落到黎书青脸上:“这就是你对象吧?”
“对,这是我对象黎书青。”
“大舅,舅妈。”黎书青微笑着跟两位长辈问好。
“长得一表人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张友明照例进行长辈的询问,秦溪瞟了眼站得远远的张超英,转身去厨房继续准备。
秦溪一走,张秀英忙问起怎么张波没来。
“最近张波他们厂里接了批国外订单,天天加班。”艾红解释,目光随着移动一下子看到坐门口的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家超英的事还要多谢你。”
要不是张秀芬,她还不知道女儿竟然做出和人搞破鞋那种伤风败俗的事。
“超英和那人断了没有?”张秀芬关心的问。
“断了,幸亏断得早……我刚把超英接回家没几天,人家老婆就找上学校了。”
张超英要不是早早离开了学校,当时说不定还要遭学校的人指指点点。
“断了就好,孩子年轻难免相信那些情情爱爱犯糊涂,再长大些就好了!”张秀芬叹。
艾红摇头。
她都没脸说,张超英哪是跟人谈什么情爱,就是利用人家而已。
利用男老师开小灶补习,打听高考考题,明知人家有老婆孩子还故意勾引。
艾红要不是张超英亲妈,真想骂她臭不要脸。
事情闹到公安局去后,张超英竟然转脸就说是男老师□□威逼,还爆出老师托关系打听高考题目的事。
那老师被抓也被学校开除,要不是她拦着,张超英还想找男老师家属要赔偿。
艾红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他们夫妻怎么会养出个这种没脸没皮的东西来。
她连说都说不出口。
“这事我还没跟你哥说。”艾红长叹一声,又特意说道。
张秀芬只能点头应好。
忽然,两人都被张友明爽朗的笑声吸引了视线,一直默默不语的张超英也看了过去。
“不错,你这工作有前途。”
张友明大笑着连拍黎书青肩膀几下,转而又对张秀芬赞叹道:“你三女婿了不起,不仅人长得好,年纪轻轻就是科主任,以后当上副院长院长就是时间问题。”
如今华国在医学领域上还比较落后,像黎书青这种国家送出去培养的专业人才,未来一定能成为国家医学领域的支柱人物。
“你是市一院的黎医生?”
说黎书青艾红不认识,可要说是黎医生那就知道是谁了。
她打扫卫生的一家主顾老爷子就是请黎书青做的心脏手术,听说光是排队就排了两个月。
“我是在市一院上班。”黎书青浅浅一笑,回头看秦溪一个人在厨房忙碌:“我去帮秦溪。”
“女婿找得不错,知道心疼人。”张友明又夸。
“哥,你不知道我这三女婿……”
张秀芬立刻控制不住地开始显摆,从黎书青的工作说起,又说道他订婚就送了一个大金戒指。
期间大杂院里的人相继到来,她都还没显摆完。
大多数听得羡慕的人中,唯独有那么一个眼睛越听越亮的同时,心思不由浮动起来。
客人到齐,宴席开始。
人到齐,菜上齐,那就开始吃饭。
“大家都吃,吃完凑一起打两圈麻将。”秦海乐呵呵举杯,他早上还特意去借了副麻将回来。
黎书青陪长辈们坐中间一桌,秦溪和小辈们坐右边那桌,左边是厂子里的邻居们。
“秦溪。”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秦溪的右胳膊突然被人拉了拉。
“那个女的是谁?”柳雪花低声问。
“谁?”
“就是穿蓝色布拉吉的女人,就是那个长头发的……”
在柳雪花示意下,秦溪终于找到了她说的人。
张超英。
早上扎着的头发披散开来,外衣脱去,在有些寒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件长袖裙子。
她竟然也坐在长辈那桌。
要不是柳雪花指,说实话秦溪根本没认出跟早上判若两人的竟然是张超英。
“凭我的直觉,她看上你对象了!”柳雪花撇撇嘴,肯定道。
柳雪花装轻浮,那也是专门下了苦功学习的。
这就练就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同类的本领。
别看张超英长得楚楚可怜,就跟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姑娘一样,其实心说不定都黑了。
她只要摆弄摆弄头发,柳雪花就能猜出她肯定没憋好屁。
“厉害。”秦溪低声道。
张超英就是前世网络上说的那种顶级绿茶,举手投足之间轻易就能吸引异性目光。
她也没故意靠近黎书青,就坐在正对面。
时不时整理下头发,要不就是用秋水盈盈的眸子状似无意地碰上黎书青的目光。
在一众灰扑扑忙着说笑的长辈中,那抹蓝色显得如此引人注目。
“你还笑,小心对象被抢走了哭都来不及。”
秦溪翘起的大拇指夸得是柳雪花,黎书青那她是连看都没看。
“如果真能被两个眼神就勾了魂,这种男人你稀罕?”
秦柳雪花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可思来想去还是觉着秦溪说得确实对。
能守得住两次三次,难道还得守一辈子不错眼。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柳雪花悄悄用余光瞟了眼黎书青,发现他正和张友明聊着,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暗送秋波。
蛋无缝,就不会散发臭味。
只听秦溪又说道:“那边就别管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找人的事。”
“找人,找什么人?”
“我二嫂怀孕,以后店里就三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大堂里能摆十张桌子,加上门口也能摆三四桌,一到午饭时间店里根本忙不过来。
“那我明天去三林巷问问,那里有不少下岗的工人在找活计。”柳雪花想了想道。
“先找一个,要是人不够咱们再找。”
“成。”
“三妹!”秦溪和柳雪花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再转头往秦海看去,发现他正一脸无措地站着:“书青好像喝醉了。”
秦溪:“……”
“就一口白酒。”秦涛举起手,笑着比划了个指节,说着站起来:“就这么点还没喝完。”
黎书青原来是滴酒不沾?
秦溪想着,走过去拍了拍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黎书青。
手被瞬间抓住,贴到脸颊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没听清。
“我先扶他上楼去休息,大家继续吃。”
“我帮你。”秦涛走上来。
长辈们笑望着秦涛将黎书青架起来,吴建国打趣:“秦溪这是找了个烟酒都不沾的姑爷啊!以后得让他坐孩子那桌。”
“哥,我扶他上去,你劝爸少喝点,我看他也差不多醉了。”
“你……好。”
动了动的嘴很自觉地闭上了,秦涛觉着自己的记性应该和老年人差不多,要不怎么老会忘了这个妹妹力大无穷的事。
秦溪搀扶住黎书青,左手抓着搭在肩膀上的手,右手一用力,竟然直接将人提的悬空起来。
说是搀扶,更像是提着黎书青往楼上走去。
秦涛:“……”
左边第四间,秦溪的房间。
秦溪把人放到床上,脱了鞋子又脱去外衣盖好。
黎书青酒后的酒品挺好,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上演任何酒后乱来的戏码。
他静静地躺在那,连眼皮都被酒意熏得红成一片。
等了会儿,看他好像没有任何不舒服,秦溪起身离开。
原本已经走到楼梯口,托前世狗血电视剧看得多的缘故,又折回来将房间门反锁。
虽然跟柳雪花说得信誓旦旦,遇上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而事后……秦溪只能说世事难料。
狗血真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