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金兵巡查力度明显加大,众人观察到,在夜色中,出城门的人并不多,但是必须持有通关文书,才能通过检查站口,站口尽头就是护城河,桥上金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完图哈夫想到今晚的巡城官中,有一个叫图图木答的表叔,家就住在东城朝心街二十二号。离众人站的地方不远。
众人一合计。只能碰碰运气,于是列队朝图图木答家走去。
半夜敲门影响太大,王小艺一纵身跳上屋墙,李如风两个起落,跳上图图木答家房顶。
房门紧闭,王小艺无法推动,但是图图木答的贴身护卫马上惊觉。
一名护卫金刀“哐啷”一声出鞘,大声问道“门外个人,为何夜闯图图大人官宅?”
王小艺说道“总兵大人知道是图图木答大人今晚当值,命我等人询问大人怎么还不去巡城?”
护卫朝内屋门轻敲了三下。
图图木答也没有回到家多久,刚上床。还没睡得个囫囵觉,就被护卫的敲门声弄醒,在里屋问道“外屋有谁在说话?”
护卫说道,“一个巡逻兵,他传话说总兵有事找你。”
图图木答一惊,“现在还没有到交班的时候,自己打个马虎眼想早点回家,搂着老婆睡个暖和觉,怎么这大晚上了,总兵这个失心疯又找上了自己的麻烦?”
但是官大压人,他只好穿衣下床,图图夫人大为不满,“人家睡得暖暖的,被你的官事又搅得不得安宁了。”
图图木答走到外屋,被护卫迎进屋内的王小艺也刚好走进。
李如风从房顶见一名护卫躲在外屋梁上,手上拿着一把钢刀。
原来总兵给巡城官每人配备了两名护卫务必确保巡城官的安全。
李如风放轻脚步,靠近外屋梁上的护卫,用一片飞叶打在房梁上面,护卫循声看去,被李如风闪电般地制住,顺势将护卫带回地面,放到屋檐一角。
带王小艺进屋的护卫听到屋外声响。身体一纵,跳出屋外,看见屋檐处有一暗影,伸手去抓,被李如风一指点中要穴。
图图木答见面前这个金兵脸面白皙,根本不像是经过战地训练的巡逻兵。
正想抽刀,哪知王小艺比他更快,一下就用快刀抵住了他的咽喉。
图图木答大惊,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夜闯蔽宅?”
这时完图哈夫等人已经走了进来。
图图木答看到完图哈夫,当即明白他已被这些人扣为人质。要不是他怎么会带这些伪装金兵来到这里?
王爱阳说道,“深夜造访,我们并不想为难图图大人,只想请你设法让我们趁夜离开长安城。”
图图木答惊叫道“你们以为出城门是那么简单的事吗?事情败露,不要说出不了城门,那是连株九族的事啊!”
徐刀嘴说道“要是能简简单单地出得城去,我们会来找你吗?”
王爱阳说道“只有从总兵那里打主意了。”
图图木答苦笑道“总兵日理万机,恐怕早就睡了。”
王小艺怒目圆睁,你是他的直接下属,你想不出办法送我们出城,我们可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家人们的安全。
这时内屋传来图图木答老婆姬梅花的声音,“相公,你在和谁说话,都半夜了,早点过来睡了。”
图图木答一惊“这下等于把一家人的安全放到了刀口上,帮这群人,总兵知道真相,自己一家绝无生路,不帮这群人,面前的这帮祖宗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可就收拾不了。”
他高声回应道“是总兵找人带话有事,我要出去把事情办了才回来。”
这时李如风把两个昏过去的护卫带了进来。
本来图木答想在出外屋时,借助两名护卫保全自己,哪知最后的指望已经落空。
众人商量后,决定王爱阳、王小艺、苟三州和徐刀嘴留守图图房宅。
王小艺根本不同意,坚持要和李如风等人一同前往总兵处。
众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四人骑上三匹骏马,往总兵府奔去。
总兵府内灯火通明,总兵完颜高正待把手上的各地战报纪要放回防盗柜,有人进来通报巡城官图图木答求见。
完颜高正在为各地失利又失利的战报弄得心事不宁,听到卫兵的话,心想,这个武官半夜来访,并不会事出无因,先看看再说。
示意卫兵让众人进大堂。
卫士看是四人一起,当即拦下三人,只让图图木答进大堂见总兵。
带巡城官行过礼后,总兵问道“图图大人深夜造访总兵府,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解决不了的事?”
图图木答回答道“我妻舅家来信,说是姥爷生命垂危,朝不保夕,本想天明再走,奈何妻子和小儿怕见不上姥爷最后一面,只好来见总兵大人,求您开具通关文书。”
完颜总兵说道,“你的这事事起仓促,总兵处也不明底细,要不等到天明,总兵处派出快马,先查明你家姥爷是否如家信所说,我们也好相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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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木答心里一急,涕泪交集,“总兵大人对属下存疑本属应当,我苦劝家人不见效果,万般无赖之下,才在深夜来求助总兵大人,总兵大人若是认为属下言语有假,可派人到家里查问,一问便知。”
完颜高笑道“如今坏消息多如牛毛,匪患也很猖獗,你们夜出长安,安全谁能保证?”
图图木答回道“只需本人会同护卫保护即可。”
完颜高正色道“边关告急,金朝官员一律要求留岗待命,你是断然不能随家人同去你姥爷家探视他的身体的。”
图图木答只好说道“那我让卫兵把家人送到,看望老人后,立即动身回来。”
完颜高叹了口气,“忠孝之事,大过于天,小不抵地,你去准备一下出城吧。”
说着,开具通关文书并盖上了京兆府印章。
出得总兵府,众人飞马返回。
图图木答走进内屋,向姬梅花说出真相,姬梅花大惊失色。她的姥爷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半点病情,要是金兵一探,不光舅家全部遭殃,自己和孩子也会被波及,死于非命。
但箭在弦上,只能走到那边再说。
于是李如风和苟三州装扮成两名护卫,王爱阳扮装成舅家送信人员,徐刀嘴装扮成孩子奶娘。王小艺装扮成贴身丫鬟。
在图图木答的护送下,离开了长安城,图图木答按照总兵命令,留在长安。
第二天上午巳时,信天翁,娄英翠和湖心肖带金花堂人手来到苟家老宅,从侧屋搜出五人,一看,全是金兵尸体,气得跺脚。
通过总兵府内线查明,李如风等人已于昨天夜里离开长安,出城开具的通关文书指向是图图木答家人去长安城外妻舅姬华风家,探望病入膏肓的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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