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马氏。
但是马氏还是梗着脖子:“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们就是不管!有本事就让你爹死在这好了!”
马氏这是讲道理说不通,开始耍无赖了。
陈里长此时沉着脸开口了:“这人应该谁管,就得谁管!”
“我今天就做主了,杨顺年,你把杨顺安接回去,杨夏月,你到底是他的女儿,常去看看,然后每个月给一些钱。”陈里长继续道。
马氏掐着腰:“我要是还是不同意呢?”
“那你们也没必要在这村子里面住下去了,咱们云溪村不留你们,想必村子里面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陈里长有些倦累的看着马氏。
像是这样的小村子,只要里长做主,村子里面的人同意,就是可以把人驱逐出村的。
当然,这人的田地村子里面要出正常的价钱买回来。
到也还算人性化。
而且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会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村子里面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只要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一般来说,里长也不会开口说这样的话。
杨顺年听了这话之后,心思反而活络了起来,问了一句:“给钱?每个月给多少?”
“每个月二十个铜板可好?”陈里长看着杨夏月道。
这样算下来,一年也就二百多个铜板。
对于杨夏月来说,是无比微末的小事儿,不过杨夏月还是不想答应,但这话是陈里长说出来的,杨夏月还是先保留了意见。
“按理说,杨夏月是没有义务出钱的,但是想着现在杨顺安需要人照顾,所以每个月给十个铜板,但是与此同时,杨家二房的房子,以后归杨夏月继承。”陈里长继续道。
杨夏月闻言就笑了起来,就知道陈里长不可能坑她。
“什么?就二个铜板?打发要饭的呢?”马氏的神色狰狞,好像要吃人一样。
杨夏月冷哼了一声:“二个铜板还少吗?有几个出嫁的女儿,能每个月往家里拿二个铜板?”
她知道,陈里长之所以提出这十个铜板的数目,也是向着她的,因为要是一点东西都不出,往后名声也不好。
可是拿了钱出去,那就算是杨家老宅的人要抹黑,旁人也会觉得杨夏月尽到了义务。
而且……那二房的房子,也是用钱盖起来的啊!
“钱可以拿来,但是房子以后是我家宜文的,你们想都别想!”马氏继续道。
杨夏月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天底下的好事儿都要让马氏占了。
陈里长道:“既然我说的办法你们不同意,要么你们一家子离开这村子,要么,拿你们家的地出来,我来请人照顾杨顺安。”
“敢情儿你是想霸占我家的地?”杨婆子此时忍不住了。
陈里长的脸色难看,杨婆子这是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要不是身为里长,不能看着这闹出大事儿来,他是真的不想来收拾烂摊子!
陈里长开始生气:“现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要是不选,那就我帮你们选了!”
瞧着陈里长那怒发冲冠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把这一家子麻烦扫地出门!
马氏之前的时候做事太讨嫌,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马氏说话。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杨顺年没了办法,这会儿只好满脸堆笑的道:“里长,你先别生气,我听你的,把我二弟接回家照顾。”
说着杨顺年就呵斥了马氏一声:“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给我闭嘴!你要是不想照顾我二弟,我就休了你!”
杨夏月在旁边冷眼看着。
这杨顺年还真是会演戏。
不过杨顺年话锋一转:“但是这小夏出钱了,春兰还有三妮和四妮,是不是也得出钱孝顺一下顺安?”
杨夏月冷声道:“行啊,怎么不行!”
杨顺安微微一愣,没想到杨夏月答应的这么痛快。
但杨夏月已经继续说下去了:“不过现在家里面的房子就我们一半儿了,这房子的一半儿,少说也得值十五两!”
“我们姐妹四人,每年总共出一两银子,现在我把房子卖给你,你给我拿十五两出来,我就每月给你送钱。”杨夏月道。
杨顺年算是听明白了杨夏月的意思。
不但不想出钱,还想空手套白狼!
“你们要是不想把房子分出来,那就直接把我爹接回去照顾吧。”杨夏月淡淡的道。
“当然,他到底是我爹,往后我也会常过来看看的。”杨夏月补充了一句。
至少也得看看杨顺安有没有让人毒死。
最终,杨顺年没向杨夏月要钱,然后冷着脸把杨顺安搬了回去。
杨顺安中午的时候,是在杨夏月那吃过饭才走的,但是晚上的饭还没吃。
如今到了杨家,谁会想着给杨顺安做饭?
杨顺安躺在床上哼唧着,听着外面的杨顺年和马氏爆发了一场巨大的战争。
“都是你!要不是你带着杨顺安上山找药材,他会成这样吗?拖累了一家人!”马氏愤愤的骂着。
“我们采药的钱,不都是拿回来给你用了吗?”
“我不管!反正你要想办法,赶紧把杨顺安处理掉!”马氏的声音不小,屋子里面的杨顺安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
杨顺安的神色之中有一些木然,然后眼睛开始湿润。
从前的时候,大哥和大嫂对他很好的。
他们现在一定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这样的。
于是,杨顺安一边安慰自己,就一边饿着肚子度过了艰难的一夜。
再说杨夏月,把杨顺安送走之后,到也不觉得多内疚。
首先是杨顺安没有尽责当爹,其次是……杨顺安也不是真的瘫痪了,他是能好起来的!
她只是故意这样说,让杨顺安去体会一下人情冷暖的。
像是杨顺安这样愚孝又愚蠢的重病,就得用猛药!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杨顺安可能一辈子都醒悟不了,然后继续为杨顺年当牛做马,接着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