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颖会心一笑,一手托腮,一手拿着茶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你挺了解他。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不会去了解那个人吧!可是,你却了解十爷。”
“我——”季雅姗欲言又止。
昨天晚上,他虽然跟她睡在了一起,却没有要了她的身。
他信守承诺,而且,睡在他怀里,让她很有安全感,甚至,她还在纠结,他会不会找筱颖来替换她。
从今以后,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再是她季雅姗,或许是筱颖。
季雅姗心里很矛盾,她有个时候觉得这样挺好,她终于可以解脱了,但是,有个时候心里又有些慌,不希望他身边出现其他女人。
“筱颖,你真的结婚了吗?”季雅姗忽然一本正经地问。
童筱颖也非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应了声:“嗯,我真的已经结婚了!”
“幸好……”季雅姗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就连她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的原因,她都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意识。
自从她被十爷包养后,在物质上,十爷给她了想要的一切,甚至她有的,就连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季思妍都没有。
而唯独,十爷的那颗心,她不曾想过要去触及。
可就在昨晚,十爷说要调查筱颖的事情后,她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季雅姗心里一直在自我矛盾,情绪上也非常的纠结。
童筱颖微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十爷不会拿我怎样,我是有夫之妇。而且,今天我老公出差回来了。”
季雅姗看着童筱颖脸上的笑容,双手托腮抵在圆木桌上,期待地问道:“将来,你若是和你老公有了宝宝,可不可以让我当宝宝的干妈?”
“好啊!这样一来,以后我的宝宝,就有两个妈妈宠着它了。”童筱颖情不自禁地憧憬起来。
以后……以后,她会和昼景过得越来越好;以后,她会和昼景有一双儿女;以后,她会和昼景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童筱颖最向往的不是大富大贵,而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既不想当职场的女精英,也不想当商界的女强人,更不向往做什么豪门的贵太太。
她只想成为昼景一个人的贤妻良母。
季雅姗将自己那些压抑在心里的事情,向童筱颖全部托盘而出。
包括她的出身,她的家庭背景,她被十爷包养的前因后果,她全部讲给了童筱颖听。
而这些事情说完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豁然开朗,心里的包袱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重。
童筱颖非常耐心地听她说,同时,她也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季雅姗。
两个女人就这样彼此知根知底地凑在了一起,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闺中密友。
“原来,我们两个都是可怜的人。”季雅姗不禁感慨。
童筱颖却告诉季雅姗:“但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
“当然啊!你老公对你那么好!”季雅姗微微一笑。
虽然,童筱颖把自己的家世背景都说给了季雅姗听,但她却没告诉季雅姗自己救过一个身份悬殊的男人,更没告诉季雅姗自己的老公现在的经济状况。
季雅姗有问过她,为什么会在“夜惑”里卖唱,但她只说是自己的兴趣爱好,顺便还可以赚一些外快。
不过,从童筱颖的回答中,季雅姗忽然觉得自己比童筱颖要过得好。
至少包养她的男人是个大金主,她可以不再为钱的事情而发愁。
童筱颖却从未在这种事情上,和任何一个人去比较过,包括那个时候的苏漫雪。
两个人一起吃过甜点后,在店门口便道了别相背而行。
季雅姗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心思深沉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童筱颖渐行渐远的背影。
其实,刚刚她去医院,是去买通鉴定科的医生的。
十爷想知道筱颖到底是不是婴宁的妹妹,不管鉴定结果如何,她都让那个出报告的医生写明被鉴定的两人是姐妹关系。
这样一来,筱颖成了十爷的亡妻的妹妹,十爷就不会对筱颖“下手”了吧!
季雅姗觉得这是为了筱颖好。
不知道阿十在得知筱颖是自己的小姨子后,会不会觉得很惊喜。
他终于完成了他妻子生前的遗愿,而筱颖,从此以后也有了亲人。
季雅姗希望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是一举两得。
童筱颖买了菜回来后,又将这小小的出租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晚上的假她都请好了,还做好了晚饭,满心欢喜地等傅昼景回来。
傅昼景的电话还未打通,说明他还未下飞机,但童筱颖给他发了短信,相信他下飞机后一开机便能看到。
滨江城飞机场。
傅昼景和助理赵斌一起下的飞机,赵斌因为家里有事便先搭出租车离开了。
就在傅昼景准备拉开下一辆出租车的车门时,一只纤纤玉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耳畔随即响起了一声柔柔的话语。
“阿景,我开车过来的!”季思妍微笑道。
傅昼景挪开了季思妍的手,淡漠地说了一句:“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
“阿景,你这是在避讳我吗?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我师父啊!徒弟来接你,你就这么不给徒弟的面子吗?”季思妍落落大方地问。
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落下车窗,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不走的话,麻烦让一让,别影响我载客。后面还有出租车等着。”
季思妍忙微微弯腰,冲着出租车司机,莞尔一笑:“抱歉啊!我们这就离开!”
她说完,淡定自若地拉住傅昼景的手,拽着他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傅昼景将手抽了出来,季思妍也不再拽他,而是微笑着和他并排走在了一起。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认真完成工作噢!”季思妍没话找话地说道,认真的语气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傅昼景只是听着,却默不吭声。
而季思妍仍旧像高中时期那样,是个话痨,在平日里就很安静的他的耳边,可以不停地和她说任何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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