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顶层总裁办。
祁聿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电梯里晃出来。
他刚从医院出来,祁岳那老不死的真是命大。
当时顾叙出手,祁岳没死成。
他叫人及时补刀,还是没死成。
本来以为送到医院也活不了了,谁知道,现在还没咽气呢。
他这两天有时间就过去看一眼。
本来是不想管的,甚至他还想偷偷地拔掉祁岳的氧气管。
可老爷子得到了消息,下了死命令。让他在港城照顾好祁岳。
啧。
老爷子得到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祁岳留了后手。
估计老爷子也有在怀疑他,不过好在,他借了顾叙的手。查到谁也查不到他这里。
他困得厉害,昨晚没有休息好。
来的时候在路上还眯了一会儿。要不是顾叙来电,说有正事商议,他早就回家睡大觉了。
“祁先生!”
办公室门前。
祁聿被拦住,驻足,懒洋洋的掀起眼帘,看向艾瑞克。
“有事?”
艾瑞克放下手,冲他微微欠身,语气抱歉:“顾总还在忙,麻烦您稍等片刻。”
“?”祁聿瞌睡都醒了一大半,“大半夜的,他把我叫过来,我到了,他又有事了?”
“你确定?”
男人黑眸眯起。
艾瑞克干巴巴地笑了下,“真的很抱歉,顾总临时有事。十分钟就好!”
祁聿嗤了声,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人。
艾瑞克一愣,连忙追上去,“您先在会客室休息……”
前方的身影置若罔闻,直奔电梯。
“祁先生!”艾瑞克真是服了这位祖宗了。“顾总真的有事找您,是关于港口贸易,十分紧急。”
祁聿双手插兜,睡眼惺忪,声音冷淡:“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除非他死了通知我参加葬礼,不然今晚到明天下午前不要再找我。”
艾瑞克:“……”
艾瑞克欲言又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位祖宗了,他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电梯门合上,艾瑞克重重叹了口气。
地下车库。
这几日祁聿进出贺氏都是走地下,没办法,他走正门实在是太惹眼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引起怀疑。
他估计下周就要回京市了。
不过不是因为怕贺老先生那边,是回去找某人算账。
秦助正靠在车边点烟,本以为一时半会儿祁聿不会出来呢。
瞥见他从电梯出来,秦助手忙脚乱收起打火机,赶忙迎上去。
“您这么快就谈完了?”转念一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要是几分钟就能谈完的事,干嘛不在电话里讲啊,实在不行线上会议室也行啊。
何必多此一举。
他们从医院过来,再回祁聿的住处,根本不顺路。
祁聿困得要死,揉了揉眉心,哈欠连连,“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人类的动静。”
秦助立刻噤声,上前替他拉开后座车门。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触霉头。
打扰祁聿休息……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出入口的位置,一束远光灯突然打进来,扫过祁聿。
男人迈出去的脚顿住,侧目,眼睛被狠狠晃了一下。
好在下一瞬,秦助反应及时,侧身挡住了光线。
秦助很想吐槽这个在停车场开远光灯的瞎子,但是他不敢出声。
祁聿睡眠不足,心情算不上愉快。
加上刚刚被溜,现在碰上这个开车的二逼,心中的一团火烧得愈发旺盛。
抬起的脚踩在地上,他推开碍事的秦助,看向对面。
对面的的车子已经停下来了,灯光切换,不再刺眼。祁聿眯着眼睛看向下来的身影,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越嵩在车上就看到祁聿了。
所以特地叫司机切了远光。
是的,他故意的。
“小祁总,这么晚才回去?”
祁聿本来就不爽,这会儿更是冷着一张脸,“你哪位啊?”
“……”
越嵩觉得他是故意的,实际上,祁聿真没认出来。
两人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也懒得思考。
越嵩对他无语,但这个时候,不能和他撕破脸,于是自报家门。
“我是贺氏总经理,越……”
祁聿眼底毫无波澜,直接打断对方的话:“爱谁谁。”
他招手,秦助立刻上前。听到他吩咐:“把他车砸了。”
祁聿转身,回车上。留下外面的一行人风中凌乱。
秦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真是抱歉啊越经理,我们家少爷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您刚刚驱车过来的时候,刚好晃到了他的眼睛。所以……修车费我会及时打到您账户上的。”
话落,秦助一挥手,七八个彪形大汉从旁边几辆车上下来,拎着棍子迅速围住了越嵩的车。
越嵩站在原地面色不改,只是心里还是没忍住骂了句神经病。
——
次日。
私人医院。
顾缈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窗悄悄观察着走廊里的动静。
这里是贺之淮的独立办公室,没有人会过来。
贺之淮让她在这里乖乖等他,他去去就回。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掏出来查看。
越:【还没有见到蒋清时吗?】
【还没有。不要再催了!我见到他会让他给你们回电话的。】
微信是今早加上的,加上第一句话,越嵩就问她知不知道蒋清时为什么失联。
收起手机,约摸着过了十分钟,她终于看到贺之淮提着一个袋子回来。
“这是……白大褂?你的吗?”
“不是。”贺之淮帮她抖开,“新的,你的尺码。”
他给她戴上口罩,一边说:“一会儿你作为王主任的学生,和他一起进去。”
“我在外面等你。”
“如果找不到机会和他讲话,不要轻举妄动,等晚些再说。”
“好。”顾缈点头。
VIP住院部四楼。
据说,这里一整层都被蒋家包下来了。
只住了蒋清时一人。
一出电梯,顾缈彻底信了这话。
几个保镖把他们团团围住,检查后才放人进去。
病房内,除了蒋清时之外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顾缈紧张的低下头,直到王主任叫住她,“去,帮蒋先生调一下点滴。”
反应过来,她颔首,故作镇定的走到病床边。
女孩儿有模有样的调整了一下点滴速度,随即低下头靠近病床,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低声问他:“蒋先生,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