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月红的信物?

那东西很奇怪。

像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揭下来鳞甲。

又混着黑血,看上去有种令人恶寒的邪异感。

“佛爷……是什么?”

吴老狗远远望去,认不出来,干脆直接问道。

“不知道,像是块龙骨。”

龙骨!

当然不是从龙身上卸下来的骨头,而是一种中药。

前朝光绪年间,有人偶然从的一味中药龙骨上发现了古文字,也就是商周时代的甲骨文。

在场的众人都是老江湖。

眼下一听张起山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

只是,龙骨陪葬,这却是前所未闻的事。

齐铁嘴皱了皱眉头,他因为做的是风水先生,占卜之中多用龙骨,家里收藏了无数。

比谁都清楚龙骨的意义,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难道这龙骨上留着什么秘密?”

“八爷,你来看看?”

张起山从棺椁上跳下来,让人端来一盆清水,费力将那块龙骨清洗干净,那龙骨甲片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这事情事关重大,齐铁嘴不敢耽误,当即拿起那块龙骨对着日头仔细看了下。

“这花纹像是甲骨,又像天然的花纹,看不出来历,不过能确定一点,不是龟甲也不是兽骨。”

齐铁嘴收藏的龙骨虽多,平日里也多有研究。

但这东西发现到现在,也就一二十年时间,多少人沉浸其中试图破解上面文字的含义。

这时代真正能说懂甲骨文的,世上不超过三个人。

他齐铁嘴算命点星是看家本事,但掌眼看龙骨却是难为了他。

“开棺吧。”

眼看一帮人也研究不出个一二三,吴老狗直接建议道。

张起山也不明其中缘由,点了点头,朝身后副官一挥手,立刻就有十多个警卫,拿着工具冲到了棺椁跟前。

趁着他们开棺的功夫。

张起山邀请几人进了车站值班室,早有人烧水泡了茶端来。

大冷天几口热茶下肚,几个人顿时觉得浑身寒气一下被驱散了不少。

“佛爷,之前看你双指探洞,底下究竟什么个情况?”

齐铁嘴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一幕,心里好奇的不行。

听到他问起,封白和吴老狗也都是看向他,静等着张起山的答复。

毕竟那少年只眨眼间就被卸掉了一条胳膊,惨状还历历在目。

“那棺里的尸体很怪。”

张起山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也浮现出当时状况。

他手从孔洞伸入棺中时,发现那尸体和外面死去的那几具一样,都是趴在棺内。

尸体起僵尸变,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为奇。

但等他右手绕过尸体头部,在喉咙里发现了三十多根被钉死的反打牛毛钢针。

双指探洞这门功夫,其实就是在尸变之下,用最快的速度从棺材中取出明器。

而尸体喉咙钉入钢针,一般都是盗墓贼下斗后,为了防止僵尸暴起咬伤做出的一种手段。

当时他就觉得古怪。

现在一想,其实也就反应了过来。

那少年其实最先触碰到的,就是尸体喉咙内的牛毛钢针,结果却把它误以为是尸毛。

不过张起山也是个狠人,即便知道那棺下尸体已经不可能尸变,还是用力将它喉骨给直接拧碎。

“所以这龙骨是从那尸体喉咙下取出来的?”

吴老狗神色有些古怪。

他倒斗无数,见过含珠防腐,也有含钱镇煞,却从未听过有人在口中藏一枚龙骨。

这事情越想越是蹊跷。

恐怕那尸体本身也藏着秘密。

“佛爷,棺材开了。”

大概有个半小时的样子后,张副官从外面进来。

“那正好,一起去看看吧。”

几个人从座位上起身,穿过月台,一直到了那火车上。

那棺椁已经被彻底撬开,露出底下红漆黑纹的棺壁,棺身之上还描绘着一人一兽两幅人俑画像。

“南北朝的东西。”

众人一看,心里差不多就有了数。

那尸体果然如张起山所说,趴在棺底,脑袋呈现出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看上去狰狞恐怖,应该是喉咙被拧碎造成。

“看看它喉咙里有什么?”

张起山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警卫。

立刻就有人上前,用刺刀将那尸体的喉咙划开。

果不其然,喉骨之下被封了三十七根钢针,密密麻麻,而且那钢针之上闪耀着一抹幽蓝的颜色,一看就有剧毒。

看到没找到任何东西,那几个警卫又将尸体整个剖开,来回仔细翻找了几遍过后。

张副官眼尖,一下从那堆烂肉里找到个沾满了黑血的东西。

“佛爷,你看!”

不但是张起山,封白等人也都是往前看去。

将那东西小心挑出来后用水洗净,众人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枚顶针。

这年头绣花做鞋,手指上都会带上一枚戒指样的东西,用来顶住钢针防止伤手,算是很常见的东西。

但看清楚顶针的刹那,吴老狗和齐铁嘴脸色却是一下变得极其古怪起来。

那顶针之上,刻着一枚杜鹃花。

杜鹃花在老长沙九门当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月花开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

在九门中几乎人人皆知,杜鹃花说的就是二月红。

二月红原来的谱花原先是水仙,不过水仙太过招人耳目,之后才改的杜鹃花。

一辆装满了死人的鬼车,一具南北朝时代的棺椁,尸体里竟然发现了二月红的信物,这说明什么?

更何况哨子棺本就是失传许久的东西,二月红家又是长沙城里老派的淘沙客,许多手艺外人很难知道的清楚。

“和二爷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或许,只是个巧合呢?”

齐铁嘴头上汗水都渗了出来。

这事到了现在,非但没能为他们解开谜题,反而是越发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只是这话一出口,谁也没接话。

毕竟这解释也太过牵强,根本没法立稳脚跟。

“是或者不是,请二爷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张起山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后,他忽然笑了笑。

随即转身又看向副官。

“去把二爷请来,就说我有事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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