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在他捧着的两只手里,赤裸着的身体,哇哇哭了。
“哦哦不哭,不哭,叔叔凶别人呢,乖宝宝快睡觉觉吧!”
腰身都弯了,捧着婴儿悬空,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哄着婴儿睡觉。
包含着委屈的哭声越来越大!
“你们都是瞎子吗?那是丧尸,丧尸啊!
我们基地那么多人都死在丧尸嘴下,凭什么他安全基地就能带丧尸和我们做一架飞机?
安全基地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
人在安全的环境里,自然会滋生无限的恶意。
哪怕阿达被关在绝对安全的隔离舱里!
哪怕已经束缚带捆绑结实!
哪怕阿达现在满脸痛苦的和体内肆虐的病毒抗争着!
机舱里有些妇女和男人已经站起来,向着隔离舱的方向围了过来。
“啊,真的是丧尸。”
“他已经变异了,凭什么还要和我们坐一架飞机!”
“所有变成丧尸的人都该死!”
“把他扔下去!”
“对,扔下去!”
“扔下去!”
“扔下去!”
男人女人交织的声音在机舱里久久不息,有些激动的人已经拿起脱掉的鞋子,扔了过来。
“何基地长,你怎么说?”负责救援的队长面容冷酷的问何建国意见。
此次所有参加救援的人,自动组成人墙,站在隔离舱前面。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何建国重重咳嗽了几声,看着手掌里咳出来的血,随意在身上擦了擦。
旁边的助理,小心的搀扶着何建国,其他几个骨干围绕何建国呈扇子形。
“飞机是安全基地的飞机,人也是安全基地的人,包括此次来宰门基地救援的都是安全基地最精锐的作战小队,人家愿意带谁回去那是人家的权利。”
一向温和的何建国,难得语气非常强硬。
就差直接说,人家愿意干啥就干啥,看不惯你就下去。
“大家别听何建国的,他收了安全基地的好处,救我们只是为了做医学实验。”
瘦弱的男子异常激动,再次煽动大家的情绪。
人群向隔离舱位置推进。
队医已经进入隔离舱,把队员身上所有的血清全部注射进入阿达的身体。
“杀了我吧。”阿达模糊的声音传出。
外面的情形阿达都能看到,也清楚的明白大家是因为他产生的对立。
“阿达,你见过咱们基地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或事而放弃过任何自己人吗?”
队医声音充满着安抚性。
翻看了阿达身体检测数据后,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管新的血清,举到阿达面前。
“这个血清是医疗部最新研究出来的,目前还没有做过人体实验,你怕不怕?”
医疗部分析重组了用在阿布身上的所有血清,尝试着实验数千次,终于研究出了最新的血清。
因为没有很好的实验体,所以这批血清没有搜集到相关人体数据。
如果阿达愿意注射,那阿达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怕,来吧,一定要完整记录所有数据。”
阿达眼睛已经变成的灰白色,如果不是那一管管的血清,他现在早就变异了。
“会很痛,但是,你得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队医把血清从脖颈上的大动脉注射进去。
进来两名队员,加固了一层束缚带,并且拉起了床上的栏杆。
“三层加固,安全,请您出去等待。”
一名队员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队医出来后,站在隔离舱玻璃前,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动。
最新血清的药效,1分钟之内就体现出来。
阿达犹如脱水的鱼在岸上拼命蹦跶,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犹如一根已经满弓的弓弦。
剧烈的疼痛让阿达不受控制的挣扎。
“给他喝大量的水。”队医在隔离舱外按下通话钮。
“灌不进去。”两名身强力壮的队员摁不住阿达,水根本就送不到嘴边。
“把他的嘴给我撬开,他必须要喝大量的水。”
队医拍着隔离舱的玻璃大声命令。
岳伟超打开门,进入,双手犹如大钳子牢牢固定阿达的脑袋。
另一名队员使用工具迅速撬开了阿达的死死紧闭的嘴巴。
一大桶矿泉水,瓶口塞进了阿达的嘴里,倒着放置,大量的清水涌进嘴里。
队医背后,救回来的那些团结基地的人,有些明事理的已经自发和何建国站在一起,和对面那些意图攻击隔离舱的人员对峙。
“大家伙,上啊,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吸人血的资本家,弄死他们我们就能过上世外桃源的日子了。”
瘦弱男子的话戳中了大部分人最心底的部分。
对啊,都是在末世,凭什么安全基地就有这么好的交通工具!
凭什么他们就有这么高端的武器!
凭什么他们就能过那么富足的日子!
听说他们的基地非常富足,只要占领了这架飞机,就能占领安全基地整个基地。
到时候,基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金钱、食物、水、水果、武器都是我们的!
一双皮鞋扔到了隔离舱的玻璃上,掉落在队医脚边。
隔离舱里面阿达嘴上的大桶矿泉水桶底已经被岳伟超一刀削掉了。
这样桶装水就是一个大漏斗,上面的水源源不断的倒入漏斗里面,进入到阿达的嘴里。
由最开始暗红色接近黑色的血液,现在变成了暗红色。
一脚踢开脚边的那双旧皮鞋,队医进入隔离舱,给阿达再次注射一管血清。
壮硕纹身男,捧着孩子挡在那群暴动人群跟前,以防他们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一个镶满了金属铆钉的包包迎面飞了过来,如果不是躲闪及时,这个包就砸到了小婴儿的身上。
扭脸伸长胳膊,把孩子捧到了作战小队队长面前。
用眼神示意队长,接孩子。
队长一脸懵圈的接了孩子,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一抽一抽的。
四只眼睛相视,孩子哭声更大。
旁边伸过来两只手,熟练的给孩子包上了毯子,装满沏好奶粉的奶瓶往孩子嘴里一塞,哭声停止了。
这边婴儿已经抱着奶瓶还是屯屯屯,那边纹身男已经和暴躁人群短兵相接。
一拳砸飞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胳膊抡一圈,周围两米内都没人站立。
不知道哪方先动了刀子,机舱内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们不管吗?”一名队员轻声问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