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她?

大抵是因为看穿了沈毓柔这一番想要害死了夜荼靡的决心,这个谋士虽然心中不屑,但是始终还是没办法的尽心尽力给她想了一个法子,如今夜荼靡既然是已经有了东宫太子殿下的庇护,他们就算是平南将军这边的人,也必然是不能轻易动得的。

所以唯一的法子,也就只能是从显昭帝身上着手了,毕竟夜荼靡这些日子回京以来,之所以会这般如日中天,虽然是与她那美艳至极的容色脱不了干系,可是更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在于显昭帝赏赐了夜荼靡一个郡主职位。

正是因为有了显昭帝亲自赏赐的郡主身份加身,才让得这么一个刚刚回了南诏帝都的国府千金,成为了凌驾于整个南诏帝都的京城贵女,便是同样身为四大贵族之一的其他千金小姐,也同样是难以出其左右,如今能够压了一夜荼靡身份一头的,整个南诏帝都之中,也就唯有那么几位皇族的公主了。

可是就算是身份压了一头又如何?现在东宫的那位神秘太子派遣鹤卫出手,显而易见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维护夜荼靡,如此一来,依着沈沐辞在南诏帝都之中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那些个公主在遇见了夜荼靡的时候,也同样得掂量几分自己的本事才是了。

反正东宫的那位神秘太子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但若是这件事情有了显昭帝在其中掺和,由着南诏一国之君的显昭帝亲自出马废了夜荼靡的郡主之位,抑或是给了夜荼靡一个莫大罪名,那么夜荼靡就算是再得了那位东宫之主的维护又如何?沈沐辞哪怕是再如何厉害,总也不会想也不想的直接和自己的父皇做了对吧?

否则若是一个不小心动摇了自己的储君之位,沈沐辞心中指不定还会如何后悔呢。

谋士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觉得让显昭帝帮忙才是最好的主意,沈毓柔听着,心中也是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沈沐辞在南诏帝都地中的声望的确是早在他幼年时候就已经是到达了一个顶峰,除了身为一国之君的显昭帝能够压制一二,旁人在他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就是了。

这就好比宋彩袖那日被东宫鹤卫带了回去,身为国子监祭酒的宋家家主这消息之后,却是连着求饶都没敢求上一声,反而是哆哆嗦嗦又迅速至极的搜刮了不少尊贵至极的好礼,悉数送到东宫太子府赔罪去了。

而且根据某些小道消息说,宋家家主甚至在送礼的时候委托东宫鹤卫转告了沈沐辞一番言语,只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那不争气的女儿之错,既然是惹了东宫这位的怒气,那就应该承受她该有的后果,大可直接刺死的好。

说起来,国子监祭酒府上的宋家家族虽然并非是什么中情人,可是宋彩袖毕竟是他膝下的嫡出女儿,平日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宠着的,若非是害怕沈沐辞到了极致,生怕宋彩袖的事情会连累整个国子监祭酒的府邸,宋家家主又怎么会至于如此主动的说出了这么一番无情无义的话来了。

“公主莫急”,心中一边想着主意,谋士又一边开口安抚着沈毓柔道:“不日之后便是当今圣上的寿辰之日,这等大事儿,皇宫之中必然是要大办一番宫宴,宴请各家府邸之人出席的。”

“既然如此,公主便是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让夜荼靡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惹得当今圣上震怒,如此一来,咋们也就不怕到时候的她还敢如此嚣张了。”

沈毓柔闻言,也觉得这个谋士的话很有几分道理,她冷笑了一声,眉眼渗透了几分狠绝的凌厉神色,开口便是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本公主在这皇宫之中也算是呆了不少年了,自然是比她一个流落在外的野丫头要熟悉的多的,只要她还敢踏入了皇宫,我必然是说什么都会。让那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了!”

一番狠毒言语说完之后,沈毓柔便是迫不及待的又开口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到底应该如何设计了夜荼靡才最容易惹得想着显昭帝震怒的呀?”

其实沈毓柔心中并不是没有什么初步的想法,听到谋士提议的在宫宴之上让夜荼靡出丑的事情,沈毓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直接找人去毁了夜荼靡的清白,毕竟在如今这个世道,女子的清白实在是大于天的。

而且显昭帝大寿举办的宫宴却又实在不是什么小事儿,若是夜荼靡在这等重要至极的时刻又惹出了什么污秽至极的事情,显昭帝绝对会震怒之极就是了。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扳倒夜荼靡的好机会,沈毓柔深深觉得这事儿是个道理,奈何先前太傅府邸之上千燕婉清白被毁的事情到底还是给沈毓柔带来了几分不小的压力。

沈毓柔虽然从来不是什么精明之人,奈何她手底下偏生却是被贺华安插了一大群有些用处的人,即便是当日太傅府邸之上的事情只说是刘祥合那个混账东西色谜心窍导致的下场,

但是在贺华那一堆手下人的帮衬之下,沈毓柔却也是有幸知晓了当日在太傅府邸之上的事情的,实际上是白娉婷和千燕婉二人想要合谋算计了夜荼靡,结果却是不知为何就被夜荼靡将计就计反将一军,害得千燕婉自己清白被毁了的。

正是因为知晓了这件事情,沈毓柔这才对自己抱着的想法怀揣了几分胆战心惊之心,今天虽然是有心想要看出夜荼靡狼狈至极的样子,但是却又并不想要承受了夜荼靡了疯狂至极的报复。

沈毓柔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东宫那位太子哥哥,若是因为一个夜荼靡的事情,害得自己折损了清白,那么就算是夜荼靡同样也被毁了清白,与自己作伴儿,那也是极为划不来的。

她虽然的确是想害了夜荼靡,但是却又并不想承受了夜荼靡什么不该有的报复的。再说了,有着千燕婉这个前车之鉴在跟前,沈毓柔也实在是怕自己会本夜荼靡反坑了一把,遭遇了什么不测。

所以这个主意沈毓柔虽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出来了,可是想了一想这事儿的风险和后果,沈毓柔到底也是就此做罢,并没有真的提议了出来了。

贺家的谋士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之人,早就已经从沈毓柔那滴溜溜转着的眸子之中看出了些许别样事情了,他看出来沈毓柔心中的打算,心中也是一惊,吓了好大一跳。

好在最后沈毓柔自己脸上的神色变换了一阵,又彰显出她自己已经消停了这份心思的心情,贺家谋士的心中这才放心了不少。

他虽然是没有明说,但是事实上自己也是明白这个方法绝对是不可行的,东宫那位神秘至极的太子殿下,明摆着就是看上了这位国公府上的嫡女千金了。

这次沈毓柔若是能够借着显昭帝的手,将夜荼靡的郡主之位摘除了也便是罢了,若真是做出了太过出格的事情,逼得那位东宫太子动了真怒,那么依着沈沐辞的那一番狠绝心性,只怕别说是沈毓柔脱不了身,便是整个平南将军府上,怕是都得受一波不小的波折就是了。

得亏是沈毓柔自己消停了,不然这主意他还真不敢出啊。

谋士心中冷汗连连,几乎是立马就对着沈毓柔应声道:“公主,恰恰是如你所说,咱们的确是需要设计陷害了我的那位千金小姐惹了当今圣上的大怒,可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能由公主你来出手……”

沈毓柔本来还集中的精神仔细听着,但是一听到谋士所说的不能由自己亲自出手的这番话之后,立马便是脸色一变,竖直了眉毛便是瞪着谋士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不能由本公主来出手?当初那个贱人在皇宫之中,可是亲情动手扇了本公主的耳光的,甚至还差点用簪子划花了本公主的容色,这段仇怨,若是不由本公主亲自报复回去,公主又岂会甘心?!”

“再说了,我记得你以往不都是希望本公主行事儿作风的时候能够果断一些的吗,如今本公主难得果断一次,你却是这般阻拦本公子,实在是不对劲儿的很,难不成你这个混账东西,也是看上了那个贱人的一张美颜容色不成?”

谋士闻言,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无语,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这个人真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的话了,这个蠢货甚至还连自己被夜荼靡的容色给迷惑了心神的话都说出来了,也不知她的脑子是如何长的,竟然是说得出这般好笑的言语。

要不是因为这人是贺华之女,实在是轻易得罪不得,他还真是不愿意长期呆在这里就奉陪这么一个蠢货东西。

谋士将自己心中的鄙夷想法压在心底,耐着性子便是好心劝解道,

“公主息怒啊,小人绝对没有公主所说那般,还请公主明查,且听小人一言啊!”

沈毓柔看着这个谋士连连喊冤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在回忆夜荼靡的那一张惊艳容颜,如此一来,她眼角眉梢便是不自觉的越发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戾气,满是不耐烦的问道:“你要说什么,直说便是!”

“公主息怒!”谋士又呼了一声,身子却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道:“您的目的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想要看着那位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出丑罢了,但这些事儿若都是由着公主你亲自出手,一来是脏了你那金枝玉叶的手,二来这事儿难保不会被东宫鹤卫给查出了什么来,若是因此惹恼了那位东宫太子,只怕不仅是公主你自己会有了什么生命危险,便是整个平南将军府上,也难保不会承受东宫那位殿下的凌然怒气啊!”

谋士到底还是谋士,一番言语死死地扣住了夜荼靡最为在意的东宫太子四个字,就是希望她的脑子能够清醒一点。

好在他的这一番话到底还是起了些许作用,果不其然,沈毓柔在听到谋士提及东宫太子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神色都松缓了几分。

在一听到谋士提醒的这件事情若是真由自己去做,又被东宫鹤卫知晓插手,查出了什么端倪之后,她极有可能会遭受什么危险并且惹得沈沐辞心中厌恶,还有可能会害得平南将军府上遭了什么打压之后,沈毓柔立马便是老实了几分。

她缓和了神色,却仍旧是心有余悸的看着谋士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本公主方才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的事情,东宫鹤卫既然是太子哥哥带出来的人物,可想而知必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兴许还真就指不定查出了什么端倪出来了,如此一来,这群人咋们决计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了,毕竟不管怎么样,本公主绝对是不能惹了太子哥哥厌恶的……”

一番自言自语的自我劝说之后,沈毓柔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对着谋士道:“既然如此,本公主便是听你之言,不会亲自出手了,省得惹了太子哥哥的不快。”

顿了顿,沈毓柔又继续开口道:“可是这事儿若是不由本公主来布置,那么想要在这偌大皇宫之中谋害了一个人,咱们到底又该借谁之手呢?”

沈毓柔这一副难得听话的样子倒是让谋士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这般看着,沈毓柔幸好还是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觉得他既然是说了需要借显昭帝之手来处理夜荼靡,那么一定是需要从显昭帝身上入手的。

“公主可是忘了?”谋士平复了几分心情,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皇宫之中属于咋们平南将军府上的势力,除了公主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出千金之外,可是还有一个人的?”

沈毓柔难得机灵了一次,听见这话后,这才蓦然惊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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