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计划

牧晴放下碗:“你们倒还真的是,一刻也不消停。见不着面还互相挤兑。”

两人等了许久,眼看着都傍晚六点了,他们还没回来,牧晴有些担心:“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最好不要。”吕一摇头:“刚刚我出去看了看,发现那鬼东西又冒出来了。”

两人焦急地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见到了他们姗姗来迟的身影,两人被雨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特别是蔡智源,平时最引起为傲的头发湿哒哒地粘在额头上,气场弱了数倍。

www.youxs.org,问起情况来:“你们是去机修厂躲雨了吗?我还怕你们遇到危险。

这边的吕一面上不说啥,却默默地把紫菜汤热了一遍,用小碗盛了端给他们喝。

“嗯,没办法,只能去机修厂了。在那里遇到一点怪事。”江恒皱起眉来,扯了条毛巾擦起头发来。

蔡智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对,对,有个黑影子从篮球场上窜了过去,速度快得很,像鱼雷一样!”

“是霸王狗?”牧晴猜测起来。

江恒摇头:“不是,这东西两脚直立行走,看起来像是猩猩一类的东西。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们第一次看见这个。”

吕一托着腮,脑袋里想着科幻片里看过的人猿、黑猩猩什么的,语气里莫名其妙多了点憧憬:“大猩猩是好的呀,你们看没看金刚、猩球崛起?”

“别犯傻了,等到它一巴掌把你脑袋扭下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它好不好了。”蔡智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江恒蹲在地上,整理起那些装备来,把它们一拆开检查了一下,然后再装进大袋子里:“留着到时带上山顶。”

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燃起了火堆,听着洞外的雨滴哗啦哗啦的声音,吕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嘀咕:“晴晴,今年的天气好怪。我们这里很少下这种暴雨的。这才六月份。”

牧晴对云南的天气有所了解,它就像个孩子的脸,会瞬间变化,让你措手不及。比如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可过了一会儿,就阴云密布了,再一会儿,太阳又重新冒了出来,一天里能历经一个完整的四季。

所以在这种地方,经常看到羽绒服与短袖并存的现象。好在就算是下雨,也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江南那种一下数日的绵绵细雨是不会有的。

吕一晚_上做得很简单,主要是没什么食材,就打开了四盒自热米饭,然后配着那锅紫菜汤,再开了袋榨菜丝,对付着就吃了。早就不考虑营养与否的问题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活着,与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从前一天的下午时分延续到了第二天上午,洞外积起了深深的水洼,那些积水甚至是涌了进来,把地上那层细软的白沙弄得泥泞不堪。

江恒他们拿了工具,在洞外挖了条排水渠,才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四个人一直等到了下午,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闲来无事,四个人开始讨论起了上山计划,牧晴提议顺着石壁找,在梦里那地方肯定有什么玄机。吕一说要不直接爬到最顶上,反正有攀岩工具不是吗?蔡智源说的最多疯狂,说要不然在凌晨霸王狗离开的时候,跟踪尾随它们,找到它们的老巢。

最后江恒的话提醒了他们:“你们别忘了,等到科研小组来了,这浮龟山如何探还是得他们说了算。

“江哥,等这里结束了,你们就要回上海了吗?”吕一问了起来,对于大自己一岁的江恒,她一直很尊敬。

江恒笑了笑:“看情况,如果浮龟山的事情牵扯到别的,只怕没那么容易休息。”

傍晚时分,停了一小阵的雨又开始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缠缠绵绵地有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意味。刚刚消散了若干的雾气又重新弥漫了上来,半个小时之后,洞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江恒盯着这些雨,心里有些烦燥,总感觉这些雨没完没了,云南四处都是高山,公路、铁路都是从丛山峻岭中穿过,极易引起塌方、泥石流。万一遇到了这种情况,岂不要又要耽误几天?

可是目前的状况……江恒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他自觉情况不太好,怕是耽误不起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洞外发呆,一待就是半个小时。吕一偶尔往那里瞅瞅:“江哥在看啥?”

牧晴摇头,她一直在想着梦里的事情,关于那个叫鞍民的哥哥,也关于那些尖锐如刀峰的石壁……她急步走到帐篷处,拎出自己的包来,把那个笔筒捏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这上面有好些裂纹了,没有拭净的灰尘腻腻的,摸起来很不舒服。可是把它放在鼻尖嗅,仍能闻到一股竹子的气息,可是这味道并不纯粹,夹杂了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闻着让人胃里难受,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当年机修厂的那些尸块。

“有个事情,”牧晴缓缓开口:“当时在机修厂里,死人越来越多,被野狗咬得四分五裂,完整的几乎都找不到。保卫队的人怎么收尸的你知道吗?”

吕一格登了一下,猜测起来:“把它们埋起来?”

牧晴摇头:“大家没有那个体力,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只能趁着野狗没来的时候,把那些尸块拖进食堂……你要知道,那个时候食堂早就停用了,也没什么食物可供煮的了。”

吕一弱弱地问:“大家都没吃的了,你们就没想过,吃那些野狗的肉?再或者……”此后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想想都血腥恐怖。

牧晴点头:“有人吃野狗的肉,可是那个人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因为肉的原因,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这一烧就是三天三夜,人事不知,大家转移的时候,也没办法带他,这个人估计后来也是死了吧。”

“至于人……牧晴看了一眼吕一:“可能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如果到了,那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世界上,恶人总是不缺的。”

说话的时候,牧晴已经翻出了笔记本,那个本子她在宿舍的时候大概翻了一遍,上面的字潦草得很,鬼画桃符一样,貌似有好多记账的东西。

这会儿闲来没事,牧晴坐在火堆边,借着火光重新翻了开来,第一页写了几个大字;送廖芹娜同志,祝事业进步、家庭合美!下面是湖南一个什么厂矿的章印。

“廖芹娜?这是女人的名字啊。”吕一凑过来看了看。

“对,你看这个日期,这是二十三年前的三八妇女节发的,这肯定是胖嫂的东西。”牧晴肯定地说。

她慢慢翻了开来,发现上面记载的全是每天的开支,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细到一根针、一瓶水都有记录。

吕一指着上方说:“他们夫妻俩一个月有三千块钱的收入啊,这还不错呢。我记得我爸那会儿挣不到什么钱,因为不是每天都送菜呀,收入除了养家,只够我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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