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林岚后,我立即拨打胖子的手机号码,结果我还没拨通呢,胖子倒先一步将电话打来给我。
我按下接听。
“老刘,告诉你个事哎,姓马的这边出事啦,那个大胡子,你还记得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那个,偷了老马的东西跑啦。”
电话里,胖子仍以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语气对我吹嘘着最近考古队里发生的大事。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就将林岚刚找过我的事告诉了他。
胖子听后大为震惊,他说林岚中午时候才找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到省城了,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接着我又将她代表马教授花钱雇我去阻止那些网络主播的事告诉了他,胖子一听急忙反问:“这么说,你答应她了?”
我自然应是,这笔钱来的容易,就这么一跑腿的事,不答应是傻子,顺便又问了胖子有没有兴趣过来跑一趟。
胖子一阵痛心疾首:“老刘啊,你这次大意了啊,怎么能这么爽快就给答应了呢?你是不知道啊,自马喆那小子将图给暴露出来后,咱村里都不知道明里暗里来了多少跑江湖的,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想掺和进去的,再说了你真要趟这浑水也得先跟我说啊,哎……这也怪我,没第一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我听他话里有话,忙问是怎么回事,胖子这才说道:“这事闹地挺大的,隔壁那湖泊村本来都没人住了,最近是人满为患啊,经常都有人到处打听那个马喆的落脚点,不过这几天人就少了,我估计啊都往省城去了。再有就是咱们的老朋友,那姓朱的朱大老板也想叫人来掺一脚,他已经叫我约上你去一趟丽晶酒店,我这不刚打电话给你嘛,你怎么地就上了别人的船了?”
我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闹成了这样,如果真如胖子所说,那到时候隧道里不就挤满了观光团了?还保密个屁啊,我可清楚地记得马喆当时可是有说过欢迎有经验的人加入的,就怕到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也就只好加入他们了。
不过不管是视频里还是林岚口中,始终也没透漏这条短线隧道究竟在什么地方,视频里马喆压根没提,而刚才林岚跟我讲述的时候也只说到了新城。
新城站我倒是知道在哪里,那个站点有两条地铁交汇,而分摊客流量的话也未必就紧贴着原隧道修建,这样一来可找的范围还是不小的。
不过胖子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明,他已经答应了朱老板要替他跑一趟了?
“哎,老刘,你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记住了啊,明天上午十点,丽晶酒店三楼九号公馆。我搭着车呢,不跟你说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另一边,胖子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位于新城东路的丽晶酒店。
原来这丽晶酒店的经营虽然是二三楼区域,但三楼的南面却有三套商务套房被港九的一位叫包大兴的珠宝商人以长包房的方式租了下来,据说第一次就签了九年的合约。
在酒店服务生的带领下,我得以进入了这座“九号公馆”,我原以为既然这公馆在楼层内顶多也就是装修的高雅些,家具大气些罢了,直到进入公馆里面,我才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这哪里是什么酒店长包房啊,分明就是园林景色与夏日海滩的结合,一进入里面我就感觉置身于丛林之中,两边都是奇石花草,流水潺潺,一股植物的清新气息铺面而来,身前是一面清澈见底的景观池,水中不单移植了莲花和水草,更有无数色彩斑斓的鱼儿在欢快地游动,水面上无数润泽的鹅卵石竟浮在水面上形成了一条八十公分宽的小路,让人叹为观止,我知道这是一种将玻璃桥藏在水面下的障眼法,不过以效果而论的确算得上是一绝。
这层空间的尽头是一处波光粼粼的无边式泳池,泳池里面还有人在玩水打闹,往回一些是一小片沙滩,沙滩上居然还种有王椰树,另还有三处放置了遮阳伞,在阳光照射下毫无违和感。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层高居然有两层楼的高度,而从沙滩开始则纯属露天的构造,正因为层高的变化园林设计和海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并没有形成那种格格不入的断层感,反而衬出了一种半穿越的感觉。
而今,在我的正前方约十米处正摆了一张大号的根雕茶艺桌,上面已经有五个人落了座,正品尝着功夫茶呢。
这五人中,其中三人我是认识的,正是罗烈,李老鳖和胖子,另外两人一位是坐在首位的胖老者,另一位则是长得很清秀的年轻人,看上去应该还在读书。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景观回廊,坐在首座的胖老者伸手请我坐下,我则跟其他几位打了招呼。
李老鳖先是给我做了一番简单的说明和介绍。
原来这位胖老者就是这“九号公馆”的主人包大兴,这人虽然是一名珠宝商人,但平时非常痴迷各类玄学、巫蛊奇术。
他对于一些奇异物件的收集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在道上也被人称为异物商人,李老鳖与他是早年的挚友,所以每当李老鳖弄到什么稀罕物了都会来找这位老友分享。
这次到粤东之行,李老鳖虽未见到鬼玺,却意外收获了几只彘蛾,虽然对此虫的操控之道不得其法,包大兴却视若珍宝,除了将一只制成了标本外,另外的都按李老鳖所述,特意建造了恒温室,让那些彘蛾继续沉眠,而其中以一只红铜色的虫蛹最为珍贵,包大兴简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骨肉一般。
李老鳖推断:若这蛹成虫出来原本也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彘蛾,可如今母蛊已死,它就成为了唯一一只不再受母蛊控制的成虫,或许将来能够成长为新一代的母蛊。
我们听后都不由得暗暗咋舌,母蛊的恐怖之处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如果它真的成长为新的母蛊,那恐怕是一场大灾难。
李老鳖看出了我的担忧之色,连忙说道:“老夫这段时间对役蛊做了一番研究,即使这里出了一只母蛊,由于役蛊本身的种种受限,也不至于酿成灾祸。”
接着李老鳖便将这种蛊的习性详细说了一遍,原来役蛊能做到控制其他物种无非是通过两种手段,一种是生出彘蛾幼虫,母蛊通过彘蛾释放生物电的方式控制一些已经脑死亡的生物遗体。
而另一种方式也需要彘蛾的配合,当彘蛾幼虫成蛹后会从宿主体内脱离,待它破蛹成蛾后就会飞回母蛊身边然后携带着大量的孢子飞出母蛊巢穴去感染其他物种,役蛊本是虫属,孢子的感染也就倾向于昆虫一类,孢子一旦入侵宿主后就会寄居下来,长期以微弱的生物电波干扰宿主,传递从属关系。
而更为诡异的是,被孢子所入侵的物种往往有着许多不同的种类,而这些种类会在相互的厮杀中留下最强的一支。
听了李老鳖的分析,众人才显得安心了些。
我们在群山中遇到的役蛊,它所控制的就是那群已经异变了的巨蛛,我们虽然推断过这群巨蛛的来历可能是数十年前从召阳伯墓中逃离出去的,而如今,事情的真相只怕是再也难以查证了。
包大兴正志得意满,这次听李老鳖说近期朱佑堂将有一次大规模的探宝行动,原本需要去上海谈生意的包大兴连忙推掉了所有工作上的事,跟朱佑堂取得了联系,表示可以在他的九号公馆里做接待,如果有什么需求他也方便帮忙解决。
他本与朱佑堂也有一些业务的往来,之前李老鳖参与朱佑堂一伙的行动也是由他促成的,此番提出这样的要求,朱佑堂自然满口答应,于是这才有了这次九号公馆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