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先回了二叔所在的酒店,二人邋遢的模样着实将酒店的工作人员给吓了一跳,好在昨天我们都有在这里出入,还是被前台给认了出来。
当我们正要上楼去找二叔时,前台告诉我们有警察过来将他带走了,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找他,就去镇派出所一趟,我心里暗叫了声好,真是老天有眼,这老色批也有今天。
如今二叔是指望不上了,我身上有酒店的卡,于是二人先将身上的东西放在了酒店,我们都没带钱包出来,手机又被水泡坏了,胖子提议借酒店电话让他爸带钱过来增援被我严词拒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光着腚让老爸送钱过来,不嫌丢人吗。
我连忙抽出黑刀,将自己腰带尾给剖开,这是小时候我爷爷教的,凡事留一线,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腰带后端分成四节前面三节里各有两张折叠好的百元钞票,最后一格藏的是一块重约十克的金片,这种在随身物品上藏点应急现金的习惯从我读小学时候就一直保持,当然那时候皮带里也没几块钱,关键是培养这个意识。
取出了钱后,二人急急忙忙在镇子上找了一家服装店,各自换了一身行头,小镇子的东西就是实惠,我们从头换到脚,每个人身上都不超二百块钱。
身上的穿着的能换,不过脸上的肿胀和伤口就没得遮盖了,二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赶往了镇派出所。
我们到了接待室,就见二叔正和村支书在一边喝着茶呢,他们二人见到我们后反倒是吃惊不小,就听到村支书一边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危险,有没有遇到杨硕,另一边则指着正在给他倒茶的二叔呵斥:“也没见过你这样当叔的,不拉着你侄子也就算了,还怂恿他进山,现在人没事还好,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叫我儿子办你。”
二叔则嬉皮笑脸地不当一回事,连忙又洗了两个杯子,叫我们喝茶。
我这才搞清楚,原来不是二叔搞事被抓,反倒是我们进山事发了,陈凡一直找不到我和胖子,这才在村支书的帮助下找到了二叔,我和胖子的手机因各种问题一直都没能打通,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我倒是有几分感动,这其中也有几分愧疚,毕竟我当初还刻意让陈凡告诉了我杨硕的行踪,结果弄到现在我回来了,陈凡却带着小队搜山去了,这搜的还不是杨硕,而是我。
老支书越是没说我,我倒越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好在杨硕的手机比我们的都要牛,村支书只一个电话就打通了,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具体有没有马上撤回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在家里又呆了三天,先是跟二叔说明了那趟进山的经历,这事自然将二叔震撼了一阵,我还担心他会因为我跟朱佑堂走得近而不快,毕竟朱佑堂和红姐算得上是一伙人,然而他却对此绝口不提,反倒是一个劲地说我命大,命不该绝云云。
接着我又被找上门的陈凡狠狠训了一顿,并核对了之前的笔录。
下午我又跟胖子一起去县城探了猴子,得知他还未脱离危险期,不方便探视,胖子还将罗教授给我们的两万块都给猴子垫了出去。
第二天我们再去的时候,得知有人安排了专车,早上时候就将猴子转往省城大医院去了,我们料定是朱佑堂的手笔,心里也就释然了,最起码这老小子还算讲诚信。
我们回到二叔住的酒店时候,发现他正在收拾行李,他告诉我他必须回一趟香港,青铜鼎的事情他需要另外想办法解决,我自然没有留他的理由,互相留了联络方式,住址信息,便各自道了珍重。
接下来我便跟着胖子到他家的养殖农庄休闲了一段时间,期间陈凡又有几次找过我们,都是些案情的细节补充,我知道这时候杨硕应该算是真正逃了出去。
而这几天,村里也刮起了一阵考古风,不单清水河村的人对此津津乐道,就连其他县城的自媒体爱好者也蜂拥而来,村子里凡是住所距离古墓近些的,都受到了各种人的采访,我还听说许多人打了长期驻点的主意,甚至对湖泊村的一些废弃民居做了清理,住了进去。
现在许多人都口耳相传:在出人命后的第二天,考古队从墓穴里抬出一条数十米长的死龙来。
现在到处都在传这是一个神仙墓,头一天进去的人死伤惨重,肯定是打扰了龙神爷爷的安息,这才遭阴邪作祟。
我对此嗤之以鼻,还数十米呢,要是你们知道那死龙就是咱村的方胖子一铲子削去脑袋的话,还不得给方胖子塑金身神像,立功德牌位?毕竟连神灵都被他砍了。
紧接着就是省生物所的人也有到场,像是赶着救火一样,开着一辆辆车厢装满了水的大货车,路都还没压平呢,就直接就往古墓那边开,忙活了老半天,有些村民靠的近了,马上就被工作人员驱散,说车厢里的是从墓里捕获的怪物,非常凶猛。
我和胖子再回到古墓那边的时候,省生物所的人早就离开了,而考古的事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马和平教授带领着华南区考古研究所新近补充的成员忙碌的不可开交,先是搭建了凉棚作为临时办公场所,又建造了两排帐篷,确保晚上也有工作人员驻守巡视。
而那围成一圈的警戒线也是越圈越大,最后都圈了约莫十亩地进去。
我和胖子也凑过去看,虽然场中也有不少同村的人围观,但大都是些留守在家的中老年人和举着拍照设备的自媒体工作者,这样一来,围观人中,我和胖子就显得尤为突出。
古墓上面被圈定的区域已经做了初步的挖掘,南边那被罗教授私自打开的墓道成为了首要发掘的区域。
众多的考古工作人员都集中在了那边,而之前胖子掉落的塌陷坑也已被铲车修通了一条大道出来,显然这里是之前省生物所为了方便运送巨鲶而特意要求优先处理的。
刚开始时一些新来的工作人员见我们围得近了,还提醒不要靠近,直到李程发现了我们,这位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在猴子嘴里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青年,一发现我们后就好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兴奋地对着我们招手示意。
原来,马和平一直都想知道罗教授是怎么找到墓穴所在的,而现在第一批进入墓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罗教授也被追责,八成是被隔离审查了,就剩下依旧还生龙活虎的我和胖子两个临时工,这会李程见到了我们,就甭提有多兴奋了,急忙一路小跑,将我们迎到了凉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