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仁,好久不见了。”
叶凤年背负双手,大步走了进来。
夕阳斜照,在他身上镶嵌了一层金边。
为了不惊世骇俗,叶凤年身上的那套宇宙天帝套装,已经化为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
上身是白t恤,下身是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平底运动鞋。
原先的披肩长发也被他给剪成短发,细碎的刘海遮住深邃的眼眸,看上去既帅气,又干净清爽。
陈逼王同样衣着普通,微微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因为变幻了容貌,所以没人能认出来。
无形中释放出来的威压,逼迫众人纷纷后退,腾出中间一条通道。
现场有不少人认出了叶凤年,惊愕之声不断响起。
“这不是北凉王叶凤年么,他果然没死,不过看这一身的地摊货,混得不咋滴啊。”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属于他北凉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还出来蹦跶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若不是北凉王顾全大局,牺牲自己,龙国势必生灵涂炭。”
“放心,江北陈大师回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错,逼王的绝世风采,当世无人敢争锋。”
陈逼王低着头,额头冒出大片冷汗,真恨不得把这帮多嘴的家伙给拍死。
“马叔。”
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议论声。
叶凤年快步走到马保国跟前,把他给从地上搀扶起来。
凝视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心中颇为感慨。
回想起五年前,对方鞍前马后地追随他,出生入死,驰骋疆场的一幕幕。
当初,他被三十多个列强国家逼宫,无奈跳崖自尽。
马保国依然不离不弃,拼死护着他到了最后。
他的这条腿当初就是被黄世仁给打断的。
“王、王爷,您、您还没死……”
马保国紧紧抓着叶凤年,满脸的难以置信。
干瘪的嘴唇不住颤抖,看得出他很激动,眼睛笼罩上一层水雾。
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武馆练功,关于外面的传言并不知晓。
“马叔,没有人能杀我,您靠后,这里交给我。”
“好!”
马保国郑重点头。
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就识趣儿地站到一旁。
至于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
“黄世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原先是我北凉王府的一处侧院,被你给霸占了五年。”
叶凤年背着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好像九天神灵在俯瞰人间。
院子里亭台阁楼,小桥流水,清幽雅致,还是保持着五年前的格局,基本没怎么变。
“卖主求荣,背叛国家,给鬼子做事,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叶凤年的声音缥缈,宛若从天宫传下。
原先,整个北凉王府占地规模宏大,依山而建,面朝大海,藏风聚气,地理位置俱佳。
几乎囊括了小半个楚州城,有着“半城”的美誉。
随着叶凤年倒台之后,王府就被各方势力给瓜分了,包括刚刚被他给收回来的黑龙会。
黄世仁冷冷哼一声,先是吩咐手下把不想干的宾客给遣散,院门关上。
随后,他像是看待死人一样看着叶凤年,狞笑道。
“叶凤年,你命还挺大,那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你。”
当年,他曾亲自带人追杀过叶凤年,亲眼看到对方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时至今日,主仆之间早就反目成仇,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黄老狗,废话少说,临死前给你个机会,打电话叫人,把你认为最牛逼的人统统都叫过来。”
黄世仁哼了一声,但也不敢轻敌大意,走到旁边打了几个电话。
他追随叶凤年多年,深知此人从来不打无把握地仗。
今天敢大张旗鼓地过来,肯定是有所依仗。
“叶凤年,现如今已经不是五年前了,你的北凉铁骑也不在了,你一条丧家之犬,怎么跟我斗。”
“把你的靠山叫出来吧,或许你还有一丝机会。”
叶凤年负手而立,宛若九天神灵俯视蝼蚁般,声音冷漠到了极点。
“对付你何须如此麻烦。”
“我就是靠山。”
黄世仁放声大笑,眼中充满了阴寒,环顾左右。
“诸位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惧怕北凉王曾经的威势,不少人心中难免会有所顾忌。
黄世仁的这番话,彻底打消了众人心中的顾虑。
再看叶凤年浑身上下全无半点修为。
那一身的寒酸衣着,就是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穷苦大众。
想必是逃亡的这几年,过得很不如人意。
更何况,还有鬼子撑腰,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痛打落水狗,是很多人喜欢做的事情。
尤其是被踩的对象,还是曾经不可一世、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北凉王。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满足很多人变态的心理。
很快,就有一个白脸胖子站了出来。
他叫郭海,是楚州最大的建材商,财大气粗,身价十几个亿,跟黄世仁都是蛇鼠一窝,身后站着一名彪形大汉,明劲八品。
“杜师傅,可有把握?”
大汉冷哼一声。
“我一只手能拍死他们仨。”
郭海彻底放心了,撇着嘴,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叶凤年,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当初老子曾经去拜会过你,可他妈连你的王府大门都没能进去。”
旁边,又有好几个人站了出来。
都是楚州有头有脸的,当中有武馆的馆主,有集团的大老板,还有脚踩黑白两道的枭雄。
总之,在场有三分之二,足足近百号人都站在了黄世仁那边。
人多势众,杀气腾腾。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离叶凤年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