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啥?”
“你说什么呢,文物万一损坏,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牧,别乱说话。”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
围着洞窟望向底下那尊雷纹兽面青铜鼎的几个人,一下齐刷刷的回过头,满脸不解的盯着他。
林家煊甚至都有些懵了。
你小子也不是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本来进入这座尘封了一千多年的武侯墓,青铜鼎就有被氧化损坏的风险。
可以说,一分一秒都要争取。
何况,就算这尊青铜鼎不是祖夏时代的古物,而是商周两朝,那它的研究价值也难以想象。
这种时候,你小子还出来阻止。
干啥呢?
“不是吧,多少觉着陈牧小哥有点过头了好像。”
“搞笑,键盘侠又开始装懂哥了,直播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陈牧乱来过?”
“就是,一帮黑子找不到喷点,现在就是瞎瘠薄黑了,要不是陈牧,他们怕是还在山里打转。”
“那也不能证明吧,万一陈牧就是装逼上了瘾呢。”
“敢不敢赌一场,要是事后证明了陈牧小哥说的是对的,你得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对牧哥赔礼道歉。”
“看个直播还出优越感了,我凭什么不能怀疑?”
这一幕,通过镜头出现在众人眼里,同样引起一番不小的争论。
甚至大有从争吵发展到线下约架的趋势。
“林老师,我知道你保护文物心切,但是……”
这段事件相处下来。
陈牧对他其实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林家煊吧,人不坏,相反,是院子里少有的几个热心肠。
平日里,年轻人有什么问题,都喜欢去问他。
而他也从来都是认真解答。
不过做学问的人,大都有个缺点。
那就是固执。
尤其是对待考古研究上。
那犟脾气一上来,说十头牛都拉不回,那肯定有些夸张了,但六头牛绝对错不了。
眼下还是一件举世罕见的神明之器。
他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所以,陈牧只是温和的摆了摆手,平静解释道。
“但是,在这之前,头一等重要的是先保护大家的人身安全啊。”
果然!
一听这话。
林家煊整个人一下顿住。
人命攸关。
他还是分的出轻重的。
深吸了口气,他惊疑不定的望向陈牧问道,“咋回事,你小子别吓我,说清楚点。”
“对,陈牧,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常方毅对他这个学生,还是很信任的。
虽说顽劣了点,但绝不会胡说道。
“常教授,林老师,你们觉得,诸葛亮为什么会把这尊青铜鼎放在这?”
“他出身琅琊郡官吏之家,诸葛氏是琅琊望族,眼界可不低,之后才随叔父去的南阳隐居。”
“按理说,他不会不清楚这尊青铜鼎的价值,但却并未用作陪葬礼器之物,而是埋在冰棺下。”
“老话说,事出反常必有邪的。”
握着手电筒,陈牧平静的道。
“这……可能是三国时代墓葬的一种习俗?”
林家煊有些不敢确定,只是尝试着说出了一种解释。
“不会,再什么时候,墓葬中的规矩也要遵循葬经,除非是异族蛮夷。”
陈牧摇摇头。
一口否定。
“会不会是为了防止冰棺陷地,要知道它可不轻,刚我们几个人一起都差点力竭了。”
常方毅想了想,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更不可能了,要是只为了托住冰棺,何须如此费劲,在地下埋几块条石岂不是更好。”
被学生否决,常方毅并未生气。
研究研究,本来就是越研才能越深究的。
何况陈牧说的极有道理,确实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陈牧,我看这洞窟,似乎并没有人为穿凿的痕迹,会不会是为了……唔,镇压底下的什么东西?”
不仅是常方毅和林家煊,在陈牧抛出这个问题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头脑风暴内。
一个个苦思冥想。
柳瑶瑶半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忽然仰起小脸,眨动着一双秋水眸子说道。
听到他这话,陈牧眼神顿时一亮。
没想到,连常方毅和林家煊两个老家伙都没看透的东西,竟然被柳瑶瑶发现了。
“师姐厉害!”
陈牧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常教授,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外头明明是六月天,热死人的天气,这墓室里却冷如冰窟吗?”
“这地底下显然是条阴脉,整个墓室的阴气、煞气、死气以及地脉之气,源源不断的上涌,才会造成如此诡异的情形。”
“冰棺不化,死尸不腐。”
此刻陈牧就像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抽丝剥茧般,将事情的本质完整呈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
“你不让动这尊鼎,是担心一旦动了,阴脉再无法镇住,地气上涌喷薄,将整个墓室尽毁?”
常方毅还是经验老道。
只不过刚才被那件青铜鼎冲昏了头脑。
眼下,听完陈牧一番解释,他立刻就反应过来。
“没错!”
陈牧点点头。
积压千百年的地气,一旦喷发,带来的后果难以想象。
别说只是武侯墓。
怕是连外头的大殿,一瞬间都会被冲到半空。
那种破坏性,不异于山崩地陷。
到时候,他们没一个人能逃得掉,甚至连尸骨都寻不到。
“这……”
已经转过神来的几个人。
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
都是从各自脸上看到了一丝浓浓的后怕之色。
“那……陈牧,你可有折中的法子?”
【哎,一朵鲜花都没了,这本书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