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浑身一震,一口鲜血喷出。倏头顶的日冕应声而碎。倏深吸一口气,身后的混沌灵气奔涌如注,看后续无力的模样,竟是将倏宇宙的混沌灵气几乎要吸干了。
他一拳将北冥玄击得直飞出去不见了踪影。那边鸿钧同样被刑的自爆重创,不等他缓过来,天帝的自爆将再次将他炸入尘埃。
这些混沌之祖的自爆,控制的相当完美,九成九的力量都冲击向攻击目标。但就是这一点点的余威,也将西昆仑圣境震碎,露出四方无尽的混沌。
三个宇宙的老祖们被震飞出老远,根本无法插手他们的争斗了。倏忽全力出击,鸿钧和北冥玄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北冥玄再次被击飞之时,他哀叹:“老师,拜托您就别磨叽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撑不住啦。”
鸿钧笑嘻嘻道:“你不是境界未稳吗?这一下稳如磐石了吧。”
此时,倏忽背后的黑洞已开始吸引帝江宇宙的混沌灵气,灵气疯狂地涌入他们的身体。两人的气势更盛,北冥玄一次又一次被打飞,鸿钧也被打入混沌。
灰头土脸的鸿钧叹息:“好啦好啦,真的顶不住了。”
“轰”的一声,他的身后灰白色的帝江混沌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汇成一个龙首猪身,六足四翼的模样。由混沌灵气组成的帝江圣兽,眨眼间就凝为实质。
倏忽大吼:“不,帝江,你没死。”
鸿钧爬起身来,他的面色有些复杂地望着倏忽:“两位老友,无尽岁月未见我的本体了吧?”
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鸿钧,望着将这方空间挤满,融合了那无穷无尽混沌灵气的帝江圣兽。这回,连太上和天昊也停止了争斗。
天昊抚着肿胀的面孔,抽搐地说:“疯了,疯了。”
大家都望着场中的四人。倏终于开口:“你不是死了吗?我们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你的神魂消散,消散了呀!”
鸿钧闭上眼,身体忽然融入帝江圣兽之中,那无眼耳口鼻的帝江头部,突然出现了七窍。他的双眼大睁,摆了摆头,似乎在适应多了七窍的感觉。
帝江沉闷的声音传来:“没错,当年七窍一开,我的祖兽神魂消散。可是开窍的同时,我领悟了天地间道的真谛。道从何而来,混沌因何而生,宇宙是怎么产生,万物是如何生长。所以我,鸿钧,或者说帝江的元神,在祖兽神魂的消亡中重生了。虽然无比虚弱,就如初生的婴孩。”
倏忽同时惊叫:“元神!祖兽也有元神?”
“倏、忽,你们得天独厚,生而有七窍,可以吐纳呼吸。若勤加修行,静心体悟,早就应该修为有成,成就赤子婴孩,最终修成大成元神。”
倏忽喃喃道:“不,我们是祖兽,天赋的混沌之祖,我们还需要修什么?”
帝江不再理会他们继续说:“我放弃控制整个宇宙的能力,苦苦修行。和太初生灵们一同成长、突破。我对道源,对混沌,对五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所以我成为修道之祖,我传授了无数弟子、学生。你们分的这个族那个族有什么意义?你们的血都是帝江的血,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延续,是我的传承。”
他转头望向天昊:“而你,天昊,你是我创造完美人类的唯一试验品。我发现你的人格缺陷,而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所以停止了试验,所以你是我唯一精心培育的孩子。他们都说我偏心,我承认,我错了!”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传授你们炼化混沌灵气之法?你们看到了刑、赤有和天帝、天后的下场。倏忽,你来告诉他们。”
忽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就是宇宙,宇宙中的一切都由我们掌控,包括生死。”
帝江说:“你错了,你们看,北冥玄,我控制不了他,他的小宇宙是自己生成的,自己创造的。当然,他融合了源,但他没有局限于此,将已生成的小宇宙击毁。生成了自己的混沌种子,将源的精髓炼化吸收,补充到自己的宇宙中。所以他不过刚迈入祖阶,就拥有比拟鸿钧的实力。”
北冥玄说:“这还不是老师教导之功,否则,又怎么可能以千年的时间完成这次炼化。”
帝江说:“我要弥补我的错误,我要让清晰的事实教育这些孩子。同样也教育你们,倏忽,我的老友。”
帝江看了一眼悲愤的太上,失魂落魄的天昊,摇了摇头:“丫头,够了,你看到李耳的表现。他不爱你,这么沉稳有礼的他会这样吗?”
太上和天昊同时抬头,只见四色雾气聚散之间,化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四象精神萎靡虚弱不堪,尽管有秘法加持,天昊的道祖之力又岂是好受的。
原来西王姆竟然由四象神兽以秘法幻化替劫。太上道祖只觉背后温香软玉,轻轻依偎过来。
“师哥,我好开心啊。”
从大悲到大喜的太上,哪里还能耐得住,反身将西王姆紧紧搂住,两人忘情的相拥。天昊无神的望着他们。
郑瑶从人群中走出:“昊哥,你...”
天昊大声说:“瑶儿,我对不起你。你别过来!”
他转头望向倏忽:“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让元圣诱惑我!”
倏忽不屑道:“我们怎么不去诱惑李耳?你这小毛娃娃,怪这怪那的,我们可不宠着你!我们什么时候骗你了?你是怎么理解的,全在你了,我们可没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帝江说:“我相信,你会教会他如何炼化混沌灵气,至于后果,你们也不会高声他,对吗。他不过是你们的试验品,小白鼠,对吧。”
倏忽嘿嘿笑了两声:“大哥这么说,我们也无话可说。没错,他要炼化三分之一的帝江混沌灵气,必然自爆而亡,他能融合多少是个极限,确实对我们有借鉴作用。”
他们根本不理会已经面呈死灰的天昊:“如今,我们两个将倏忽宇宙的混沌灵气完全都抽尽,两个宇宙已成一片死寂。无路可退了,大哥,对不起,我们只有吞噬了你才有活路。”
倏忽的身形同样涨大到充塞天地的地步,张牙舞爪扑向帝江。天昊忽然冲了出去,元圣立即急冲而上要拦阻天昊。“轰隆隆”天昊毫不犹豫地自爆开来,将元圣炸得粉碎。
倏忽那巨大无朋的身体,被天昊的自爆冲击的七零八落。帝江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泪水。
“孩子,你何必如此,他们怎么奈何得了我。”
北冥玄黯然说:“这是他唯一能赎罪的方式,这么让他进入轮回,才是最仁慈的。”
强大的爆炸只针对倏忽,本就在帝江控制之下的他们被爆炸一冲,已然四分五裂。
帝江叹息:“老友,你们和我的孩子一道来一次轮回吧。也许能找回自我,成就永恒。”
粉碎的倏忽如听到帝江的召唤一般,慢慢凝成一灰一黑两团混沌。受伤的灵宝奋力跳起,一催烛龙化为黑洞要吞去黑色的那团混沌。
不料释迦的莲花世界当头罩下,将一心抢夺混沌种子的灵宝罩在其中。莲花佛国将忽宇宙的种子裹住,便和释迦一起消失在虚空中。
灵宝狂吐几口鲜血,烛龙之祖也瘫软于地。光华如来合十低首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北冥玄笑了笑,望向剩下的道祖,尽管大家的眼中都是一团团的火热,却没有人再有举动。包括倒在地上的灵宝。他一扬手,一团五色光芒罩住倏宇宙的混沌种子。
“为何由他去了?”
帝江说:“一切有皆缘起于无,万事皆有因果。能耐得住诱惑,才能建立最坚韧的道心。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尔等均将自成。”
失去天昊道祖的昊天宫和长乐天本应崩溃消散。但鸿钧圣祖显然不愿任由长乐天消散。郑瑶在老祖的帮助下,掌控了长乐天昊天宫。
慕天盟也没有被驱散,而是由郑瑶整理改组。原来的两位太上长老并无恶迹,天廷也并未深究。只是责令其辅佐郑瑶。所以昊天宫和慕天盟的实力并未大降多少。
西昆仑圣境一战之后被全毁,不周山倾,瑶池水浊,西昆仑宫自然也无存。西王姆道祖可宫可用,自然奔去了兜率宫,与大师兄同住。
气得鸿钧圣祖吹胡子瞪眼大骂:“死丫头,有了情郎,忘恩师。”
被爱徒抛弃,老鸿钧连泡妞的兴趣都没有了。惹得盖亚向他辞行时,他也不留人家,搞得老祖幽怨的很。
猛然想起,北冥玄这小子老少一大家子,肯定热闹亲切,念及于此老怀大慰,直奔玄天神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