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壶医馆喝下老大夫替她熬制的药后,陆云袖觉得小腹间的寒气瞬间被驱散了开来,连疼痛也被减轻了许多。
又休息了一会,趁着叶隐风替陆云袖去买替换衣服之时,那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大笔一挥,刷刷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了陆云袖。
陆云袖捏着方子,莫名地看着眼前的老大夫,止疼的药方先前已经交给了叶隐风,那这张又是?
老大夫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夫人您的身体若是想要受孕,怕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老夫从医这几十年,虽然比不上那鬼医圣手影逍遥,但是夫人若照我这方子每日一次,文火煎服,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如偿所愿。”
这算不算是阴错阳差因此得福?
陆云袖捏着方子如获珍宝,她的手微微发颤,心中狂喜,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受孕的可能,但是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默默将那纸药方子叠好放入腰间的荷包,暗自下定了决心。
虽然她很快就要离开,未来也不知如何,但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老大夫想了想,又放低了声音:“不过夫人,您的身体若想完全康复……那么在服药期间还是尽量减少床事。毕竟那事适量即可,多则伤身。”说着看了一眼陆云袖**在外的脖子上那暧昧的痕迹。
痕迹这般深,恐怕那相公对这小娘子占有欲颇深,但是纵情爱欲,怕是迟早要掏空了这柔弱女子的身体,看来等一会公子回来之时,他还得对他说上一说,可勿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意而为。
陆云袖被老大夫瞅的满脸通红,拉高了衣领欲遮住脖子上的吻痕,老大夫见她拉的辛苦,转身在柜中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块鹅黄的丝巾,递给了陆云袖:“这是我出嫁的闺女出阁前所用,你围在脖间也好遮挡一番。”
陆云袖红着脸接了过来,系在了脖间,而这时叶隐风也正巧归来,手上拿着一套衣裙掀帘而入,交给了陆云袖。
老大夫清咳一声:“公子,让夫人在里间换衣服,我有事要同你说。”陆云袖大体猜到老大夫要同叶隐风说些什么,此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羞死人也。
叶隐风不明所以,看了老大夫一眼,随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物件,塞到了陆云袖手中,尴尬道:“我……问了人,那些大婶便给了我这个……”
说完他的脸微微一红,便跟着老大夫走了出去。
陆云袖微怔,回过神后看上手中柔软的东西,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整个脸热的不行,那竟然是一条手工月带。陆云袖甚至可以想到,叶隐风这个大男人是如何一个一个地去问,然后拿回这条月带的。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对她是真的好,有多少男人肯为自己的女人去做这事,怕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不少。
陆云袖红着眼眶,一件一件脱去身上脏了的衣物,换上了叶隐风给她带回来的衣裙。细心的叶隐风生怕他着凉,特意选了一条棉布的亵裤,比起在府中所穿的丝质亵裤更为保暖。
衣物换妥,陆云袖莲步轻移,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屋外,叶隐风已同老大夫说完了话,见到她脸上还带了一些愧疚。快步上前,将搭在他手臂上的披风替陆云袖细细围好,轻声道:“往后,我会多注意一些,你也不要太由着我。”
显然他是将老大夫说的话牢牢放在了心上,毕竟对于他来说,陆云袖比什么都重要。
陆云袖觉得这一日半的时间,她脸红的次数几乎她自己都数不清,她向老大夫行礼告辞,落荒而逃一般地推着叶隐风向外走。
叶隐风知道她面子薄,便配合着她出了医馆,牵来了飞影,叶隐风替陆云袖带好兜帽,将人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与送出门的老大夫一拱手,便策马奔了出去。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两人又回到了都城边际的云隐别院。下了马,叶隐风拍了拍飞影的马屁股,飞影自觉自发地向马厩而去,而叶隐风不顾陆云袖的反对,一把将人抱起,一路回了他的院内。
才到院门口便碰到了迎出来的张婆婆,两人一夜未归,现下见叶隐风抱着陆云袖回来,而陆云袖的脸色有些发白,张婆婆不禁担心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陆云袖低垂着头,细声道:“婆婆不用担心,只是……每月那事……”
张婆婆立马了悟,叶隐风道:““张婆婆,替我烧些热水,云袖发了一身汗,我想替她擦擦身。”
张婆婆放下的心又担了起来:“怎么,昨日里着凉了?”说着怨怪地瞥了一眼叶隐风:“女子这段时日体质最是虚弱,都是你这混小子,尽胡闹,拉着人家乱跑。”
“婆婆!”叶隐风委屈地一唤,他冤枉,他又怎知陆云袖正好这个时候来了葵水。
张婆婆哼了一声:“还不快带人进去,我去烧水。”说着就匆匆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叶隐风将陆云袖抱入房内,放在床上,关心道:“我听大夫说,这期间是不能有剧烈的运动的,先前骑马可有颠到?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一大串问题接连而来,陆云袖见他紧张的样子,整颗心都是甜甜的,她摇头道:“我哪有那么娇弱。现在好的很呢……”
叶隐风顿时舒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出去看看,给你弄些热汤可好?”
“不要。”陆云袖固执地拉住了叶隐风的手,不让他离开“你在这陪着我就行。”这一来一去,又在绵城内耽搁了大半的时间,眼看着外头天又要暗了下来,一天又要过去,而明日叶隐风就将归朝,他们所剩下的不过两个晚上的时间。
陆云袖此刻无比后悔自己竟然出了这劳什子的问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而剩下的这每分每刻,更让她想要用心的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