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印迅速,表情凝重,满脸决心,怒目圆瞪!
熊熊大火依旧燃烧,滚滚气浪吹动黑色帽带,悠悠飘飞,鬓角汗珠淋湿了衣领,
银色肩肩又将猿飞日斩脸颊映照橙红。
“……”
“……”
随着天上的倒影消失,无法得知具体情况的木叶村村民心中满是不安,三代目火影大人那最后的话语充斥着不祥的气息,让整个村子都染上了一层愁云。
“这究竟是……”
漩涡鸣人心中同样疑惑非常,直觉隐约告诉他,这应该也是御大哥的计划,
但不了解全貌终究一头雾水。
他看向一旁的鹿丸,后者察觉到探寻的目光,
扭过头来,
摇了摇头,眼中同样迷茫。
风吹过,有村民下意识地哆嗦了下,这个夜晚有些阴凉,一如宇智波一族消失在木叶的那天晚上。
“呼……”
宇智波水静挤在人群中,吐出一口不属于生者的浊气,看着肩头火焰闪烁,轻声呢喃:“我们,又回来了……”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结界中,猿飞日斩心中的绝望不断蔓延。
“怎么回事,术的效果消失了吗?”
猿飞日斩强作镇定,眉头越皱越紧,想了想,再次重新结印。
“不对,
又或者说,是记载这个术的结印方式出了差错,可那怎么可能?!”
要知道,
即使忍者学校的娃娃们,
都不会犯结印错误这种事情,更别说他这个名誉忍界的“忍术教授”了!
看着猿飞日斩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结印,大蛇丸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多年的师傅,如今连同归于尽都没有办法,无助地像个稚童……
但要是说大蛇丸就心生什么同情或者怜悯,那就是说笑了,做事便要做到底!
即使是自来也在这里,到了这一步也不会说什么“你投降吧,我留你一命”什么的,那样只会既显得自己优柔寡断,反而还是对面前人最大的侮辱。
况且,对面想要同归于尽的人,还是他大蛇丸。
他不想死,所以还是请猿飞老师去死比较好。
念在昔日师徒一场,他可以让猿飞老师死得体面一些。
“老师,别费力了。”
大蛇丸摇了摇头,手中草薙剑反射寒光:“该上路了。”
“你!”
猿飞日斩猛然醒悟过来,低沉且短促地吼道:“是你,大蛇丸!尸鬼封尽是你搞的鬼!”
“老师想多了,
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
大蛇丸摇了摇头,他可没有信心把死神整个打包吞了,或许以后他会尝试捕捉一下类似生命体,但不是现在。
“所以,多余的事就不要再问了,老师您去净土问传说的六道仙人去吧!”
大蛇丸身上杀机越发浓郁,一步步向着猿飞日斩逼近,后方的飞段看了都摇头:“这家伙,平常还说我疯,明明自己疯起来更可怕……”
“……”
秽土的志村团藏目光复杂,又想到当初二代目大人指定下一任火影的画面,那时他心中生起不甘,觉得自己更适合火影,可直到最后,争了一辈子没争过。
甚至于,他和日斩竟然死在同一个的人谋划下,即使死后去了净土,也对不起先代火影……
哦,不对,他的灵魂也逃不掉崩灭的下场,这样说的话,倒不用想着怎么跟先代解释了……
只不过,虚无的虚无,死亡后的死亡,又会到哪个地方呢……
“永别了,猿飞老师!”
大蛇丸的草薙剑猛地刺出,体力不支的猿飞日斩仍想顽抗……
“请稍等一下,一下就好。”
波风水门突然出现在两者中间,他笑着赔罪道:“最后,还想要问三代目一些事情,所以请让他再活一会儿,御先生也是答应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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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大蛇丸看了波风水门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握着草薙剑走向一旁,双手抱臂。
意思很简单,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谢,谢谢啊!”
波风水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扭身看向三代目火影,两者同时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
“你也回来了吗……也对,我应该想到的。”
沉默许久,猿飞日斩叹了口气:“鸣人见到你,哦,是你们。他见到你们的话,会很高兴吧。”
“那孩子,怎么说呢,有些怨气……我也有些。”
波风水门轻声开口:“所以,为什么,您当年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照顾他……”
“你知道的,火影的事务很繁忙……”
猿飞日斩别过头:“有些事情,很复杂,不是简单地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那既然做不到,又为什么要随便答应?”
波风水门看着三代目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怎样复杂?啊?说给我听啊,我觉得我能够理解清楚的!”
“这……”
猿飞日斩声音低闷,转来话题:“我死了之后,你要带领木叶继续向前……”
“我现在不搞清楚这件事,根本就没心情说什么木叶!木叶!”
波风水门突然失态,终于露出愤怒面容:“我不知道,保护这个村子,带领这个村子,还有什么意义,我连我家人都……保!护!不!了!”
“火影……”
猿飞日斩头来越低:“都是这样的,每一任火影都该有为村子付出生命的觉悟……”
“我怕过死吗?”
波风水门质问道:“还是说灾难发生时我有过临阵脱逃的想法吗,牺牲的信念我有,那牺牲之后呢!
我不想说村子亏欠我什么,我也没想过让村子报答我什么的,可面对那么一个孩子,孩子!
你们……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不觉得亏欠他太多了吗!”
“……”
“……”
寂寞无言。
“糟老头子!”
玖辛奈突然冲了出来,头发飞舞着,满脸煞气:“我要给我的鸣人报仇,报仇!”
“唔……唔……”
鲜血从猿飞日斩嘴角溢出,他看着锤击在腹部的拳头,苦笑地看向玖辛奈:“我的确是,对不起你们夫妻两个,但我,从来都不是出于私心,这都是……为了木叶!”
“木叶!木叶!”
玖辛奈气得拳头发颤,想要继续动手,却被波风水门按住肩膀,后者看着他摇了摇头,看向一旁。
早已到来多时的自来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视线划过众人,在大蛇丸身上停留了数秒,最终一步步走到猿飞日斩面前,低下了头:“老师,对不起。”
“……”
猿飞日斩怔怔地看着在场众人,感到荒诞又梦幻,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体力流逝,他仿佛看到了幻觉。
仿佛看到有一双淡漠又温和的眼注视着这里,有双大手,不容反驳地推动着一切!
火焰,不知何时已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