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烟月阁,栀子一早便匆忙上楼,找到李君悦,“君水,昨夜月季有异!在戌时,我亲眼见她出了房门,过了一个时辰后,我找了一个借口敲了她的房门。见到她后,我察觉到并不是月季!”
李君悦猛的皱眉,“怎会如此?”
栀子继续道:“一个人的脸是会有相似的,但他们各自擅长的东西不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她的手上有很厚的一层老茧,应该是常年用剑。而且她听人说话的时候总会垂眸,月季那家伙自视甚高,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眼珠子都是往上飘的,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月季!”
李君悦紧握住杯子,难以断言。
风信子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还有海棠陪同,“那个……我有事要说一下。”
李君悦道:“进来吧。”
海棠和风信子坐在他们对面。
“昨天晚上我碰见了月季。”风信子面色有些凝重,“我在她身上撒过月季花粉,味道经久不散,而且除了我这种狗鼻子以外,难以察觉。但昨日我闻到的月季的身上并没有月季花粉,我当时以为是她用了什么东西洗掉了。但今天,就在刚刚,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月季花香!”
栀子和李君悦对视一眼。
栀子道:“刚才我们也在讨论,我们阁中可能有两个月季。”
李君悦问:“昨日千杀门可有发生什么事?”
海棠道:“有。今早传来消息,昨日千杀门灭了,我们在庭州的一批重要眼线,十八个人,无一生还!”
风信子嗤笑,“这不明摆着就是月季做的吗?除了执事外,还谁还能知道具体有哪些眼线?还有上次盗灵药也是她,说不定皇宫暗杀那次也是她给千杀门透露的消息!”
李君悦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在每个人身上都撒了香粉是吗?”
风信子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道:“方便找人嘛。”
这次李君悦倒没说什么。
海棠问:“月季作何处理?”
李君悦眼中闪过杀意,“不必留了。”
“那可不行!”三色堇和山茱萸走上来,“阁主临走时交代过了,不能让人死的这么痛快,先把她身上的利益榨干,再一步步凌迟才好。”
李君悦惊道:“小姐已经猜到了吗?”
山茱萸道:“那个假月季定是千杀门的人,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们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的。”
三色堇点头,“我怀疑她房中有密室或是暗道。”
众人静默,他们同时想到一个人。
在阁中,有一人精通机关之术,那便是——墨菊。
栀子犹豫着问:“要召他回来吗?”
李君悦想了想,道:“请示阁主吧!”
宫中。
琉璃殇起了个大早,让宫女们好好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并让宫女去御膳房端了盘桂花糕来。
一听皇上下了朝,她就带着宫女们过去了。
“玉妹妹。”
横空出来一只拦路虎。
琉璃殇看了她一眼,道:“秋美人有何贵干?”
秋冷云笑道:“妹妹何必如此生疏,你我在宫中本就该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对吧?”
“如果你就是来说这些的,那告辞。”琉璃殇从她旁边绕开走。
秋冷云的脸登时冷了几分。
琉璃殇去了文敬殿。
“皇上?”琉璃殇见只有他一个人,笑眯眯的进去了,“我给皇上带了糕点!”
琉璃殇献宝似的将桂花糕放在他的桌上。
凌晨宇依旧在看奏折,没抬头。
琉璃殇殷勤道:“我给皇上按按肩吧。”
凌晨宇侧身躲了一下,“不必。”
琉璃殇的手僵在空中,然后尴尬的收回。
之前装傻的时候,她还可以在这殿中狐闹,可现在她却不能如此了。
她只能移步书架前。
凌晨宇又道:“最外面的书架上放着贵妃前几日看过的书,你可以自己看看。”
琉璃殇走到那个书架前,上面陈列着二十多本各式各样的书,无一例外,都是水烟沾手过的。
皇上竟如此关注贵妃吗?
琉璃殇紧抿着唇,脸上有一丝不悦。
凌晨宇抬头见她愣愣地站着,道:“你若不想看,那便出去吧。”
“看!”琉璃殇立马抽了本书,乖乖坐好。
挺好的,药草大全,琉璃殇记得这本书是水烟拿来垫纸的,连这也注意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