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带着三人回了家。
墨随吃了药丸之后已经睡去。
小虫修复皮肤用了两天,相信最多再过七天,经脉就能修复好了。
秦欢捏了捏墨随的脸。
到时候,应该就不会这么乖乖让自己抱了。
“到了恩人,这里就是我家。”
红豆打开院子里的院门,邀请秦欢三人进门。
秦欢抱着墨随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茅草屋。
“抱歉恩人,寒舍简陋……”
“嗯。”
秦欢点头。
确实是挺简陋的。
不过比昨天的破宅好多了。
见秦欢直接承认,红豆也不尴尬。毕竟秦欢态度淡然,完全看不出一丝嫌弃她家的样子:“那恩人,我现在就去为你们准备床铺。”
“嗯。”
红豆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为秦欢铺好了床。
茅草屋有三个房间,红豆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秦欢,打算让卜一睡另一个卧房。
只是她还没打开门,秦欢就开口了。
“给他安排另外一间。”
这个房间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危险。
毒药机关什么的也太多了。
就算卜一武功高强,应该也没这个命在里面好好住上一晚。
卜一:“麻烦了。”
说完,他见红豆表情有些奇怪,以为换房间让她为难了,于是淡然改口:“如果不方便,我可以睡外面。”
“不,不是!”
红豆连忙摆手解释:“那边是药房,里面的药材味道有些重,我怕恩人你住不惯。”
“无事。”
“那我这就去为恩人你安排。”
说完,红豆匆忙转身离开。
一进药房,里面浓浓的药材味扑面而来。
红豆红着脸铺了一张小床。
还好,平时她为了方便在这边制药就在这里放了一张小床,不然恩人就没地方睡了。
不过……
不过恩人这么高大,这张小床他睡得下吗?
会不会太小了……
红豆脑子里思绪万千,完全没有发现卜一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你住哪?”
“啊?啊!”
红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
转身,她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是卜一:“抱歉恩人,这张床只有这么大。屋,屋子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今晚我睡在那里就好。”
“不必了。”
卜一拒绝:“你睡这,我睡地铺。”
“啊?”
红豆有些没反应过来。
恩人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见卜一用多余的棉被铺在地上。
!!
不,不会吧。
恩人刚才是让我睡床,他在这里打地铺吗?!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和恩人睡在同一个房间什么的,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
就在红豆胡思乱想的时候,卜一已经铺好地铺睡下了。
红豆见状也努力稳定思绪,忐忑地睡上了小床。
这,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别人睡同一个房间。
她有些紧张。
从小她的记忆里就只有爷爷,可爷爷经常外出,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生活。
现在家里忽然多了几个人,她有点欢喜,有点激动,还有点…脸红心跳。
虽然恩人的呼吸很浅,但她却总能清晰地听见。
怎么办,感觉恩人离自己好近。
脸好烫,心也跳得好快。
怎么办,怎么办……
“恩,恩人……”红豆闭着眼,无意识地低声呢喃。
今天经历了很多事,她累得不行,虽然很紧张,但她还是很快在卜一清浅的呼吸声中逐渐入睡。
第二天,卜一起得很早。
还是熟练地为秦欢准备了早膳。
不过这次,他多准备了一份。
是红豆的。
秦欢一连在这里住了三天,一直都没有提过离开的事。
直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来到茅草屋。
老头白发长须,穿着一身整齐洁净的长袍,看着非常人模狗样,只是一开口就暴露了:“红豆,红豆!”
老头一进院门,就脱下袍子随手一扔,大喇喇躺椅子上剔牙。
“红豆,我饿了,给我做点饭!”
“爷爷,你回来了!”
此时红豆正在厨房为卜一打下手。
两人在一起准备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豆平时最期待听见的声音,现在忽然听到,不仅没有让她感到惊喜,反而让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心虚。
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院子里为老头倒茶。
“爷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
老头仰头喝完一大碗茶,没够,又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
足足喝了三大碗茶,老头才掀起眼皮看向红豆:“这是我家,我还回来不得?”
“不,不是。”
红豆连连摆手,想到还在厨房的卜一,脸颊泛红。
老头见状,把碗往桌上一扔:“死丫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爷爷。”
“没有?”
老头并不相信,起身径直往屋里头走。
“爷爷!”
红豆拦不住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
秦欢坐在板凳上,嘴里吃着好属下卜一烤的红薯。
见到老头,秦欢不慌不忙把剩的烤红薯吃完,又喝了一口茶漱口:
“鬼草?”
老头见秦欢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怒气冲冲的神情立马就冷了下来。
“小丫头,冲我来的?”
说着,转头恶狠狠瞪了红豆一眼。
死丫头,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秦欢见老头嗓门不小,就起身看了看床上的墨随,见他还在睡,就起身出了房间,关好门。
“也可以这么说。”
一开始是找这老头有点事,不过后来……
秦欢看了看厨房。
后来就有更重要的事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她也该为下属的终身幸福出点儿力气。
“也可以?”
老头冷笑一声:“有话直说,找我干什么!”
秦欢摸出一块约莫一斤重的金条:“这东西,我有很多,可以给你。”
一看到金条,老头刚才还拽兮兮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他一把拿走秦欢手里的金条:
“早这么说话不就好了,小丫头,找我有什么事?”
“闵青衣知道吗?”
“闵青衣?”
老头眯了眯眼睛,把怀里的金子捂紧紧的:“是谁?老头我不认识!”
秦欢又摸出一块金子。
“他的毒,你不能解。”
这下老头没有见金条就往自己口袋里装。
他嗤笑一声,躺回椅子:“小丫头,就这么几个钱,就想教老头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