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月过去,付正心的伤总算是好了个七七八八。那天付正心回屋之后才知道,付老道走之前将他屋子里的生气凝聚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之前付老道并未这么做,是想着让付正心自己体会从受伤到痊愈的过程,感受生气在体内的流转,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但现在哪还管修行啊,万一付老道前脚走了后脚就有来找麻烦的,那他就可以直接去祖师爷那里报道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李霁想着自己去湛城找个地图什么的,付正心愣是没敢让她自己去,一想到当时庞元宗那群人的处境,付老道说他当时已经清理干净了,那万一又有去的呢?
不过这半个月下来,付正心总算是能沟通那么一丝体内的死气了,不过他也不敢实践,一是他摸索不准生气和死气之间的平衡,二是他也说不清那死气有多大威力,也没个实验对象。虽然现在没法吸收,体内的生气死气用一分少一分,但至少能用了啊,付正心感动的直想流泪。
付正心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跟李霁一起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去湛城搜点东西。
云雾弥漫在整个不老山头,真有那么一丝仙境的意思,太阳才堪堪漏出头,一缕光冲破云层,透过大门斜射进大殿,将付正心的影子拉的格外修长。付正心站在门口,看着大殿里的角角落落,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关上了大门,将其锁好,用一根细绳穿过钥匙,珍重的戴在了脖子上。
付正心最后看了一眼付老道亲手写的对联:
守得以心证道,唯有青山不老。
“走吧。”
李霁点点头,她看得出付正心现在情绪不高,少见的没有跟他嬉闹。
直到下了山,李霁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什么,咱就这样走着去啊,去湛城走着还好,咱总不能去秦城也走着吧。”
付正心明显愣了一下,歪头问道:“你会开车?”
“我会个锤子啊,我还以为你会呢,你家老头没教你啊?”
“呵呵,你看我家老头那个样,我觉得他自己也够呛会开车啊。”
“那咋办啊,要是真走着去秦城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到啊。”李霁一脸绝望。
“先去湛城找个自行车啥的吧,找个最近的城市,看看能不能搞辆车。”这时候付正心充分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
“好吧。”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也没有刻意赶路,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站成城墙残骸。
“嘘,噤声。”付正心弓着身子,借着残存的墙体遮掩自己的身形,探着头仔细观察着视野所及内的一点一滴。李霁荒土生存的经验显然比不上付正心,这时也是照葫芦画瓢,学着付正心的模样。
观察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付正心拉着李霁的手,一点一点向里摸索着。
李霁也没想到付正心会来牵她的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的脸还是噌的一下就红上来了,心跳也开始变快。虽然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某些方面懂得还是比较多的。
反观我们的付大少此时就没有那聪明才智了,感受到李霁的异样后,颇为不解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李霁自然不肯示弱,睁大了眼睛又瞪了回去。付正心寻思着这娘们可不像好银啊,转头继续观察四周。
李霁看着付正心奇怪的面色跟眼神,此刻最想干的事就是把付正心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水多少面。
两人从城墙一路战战兢兢摸索到富人区的周边建筑。付正心也从未来过富人区,具体去哪纯是碰运气。
“你,是不是迷路了?”李霁看着周边有些熟悉的场景,脸上的黑线一一浮现,压低了声音从付正心耳边悄悄说道。
“怎么可能,”付正心十分不服:“我压根就不知道路,哪来的迷路这一说。”
“我······”李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哥,我求你了,都这时候了咱就别贫了。”
“哦,”付正心有些委屈,“那也不能怪我啊,我打小就是穷苦孩子,也没来过啊。”
“我指路,我说咋走就咋走,你不许反驳,听见没?!”
“哦。”付正心委屈巴巴的点头。
地面上的血迹和尸体早已干涸,因为天气的原因蛆虫也早就消失不见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和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再加上眼前支离破碎的场景,两人甚至在一瞬间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在人间。
不得不说,李霁有如神助,没一会的功夫便找到了一家小卖部,建筑受损不是很严重,货物散落了一地,一层灰尘笼罩在整个房间。
“卧槽,你咋找着的,你以前来过湛城?”付正心顿时将李霁视为天人。
“哼,女人的直觉。”李霁耸耸鼻子,脸上满是骄傲。
“为啥男人就没有呢。”付正心小声嘀咕着,心里大为遗憾。要是自己也有这技能,以后出门再也不怕迷路了好吧。
两人将小卖部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地图什么是没找到。
“先把这些吃的拿着吧,像地图这种东西得去行政部门找,一般超市小卖部哪会有这种东西。”李霁显然早有预料。
的确,各国为了让“富人们”老老实实待在他们所营造的世界里,对城墙外的东西一律管控的很严格,甚至不惜编造一些谎言,比如荒土上肆虐着各种病毒,荒土上的人包括那些集镇上的人身上都带有相当严重的病毒等等。
“好吧,那就再发挥一下你的天赋,咱去市中心看看吧。”
两人才刚出门,一头异人赫然出现在理他们不远处的街道上。
“一头低等异人而已,我自己就能解决。”李霁撇撇嘴,浑然不放在心上。
她话音刚落,一头接一头的异人从街道两侧出现,漆黑的眼睛就那样默默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