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对杨广忠心耿耿,一直防范李卓和五冠庄。他继续担任齐郡郡丞,不利于五冠庄的发展。
李卓安排完成,才望向魏征:
“本侯想送一场功劳给张须陀,让他高升到别处,先生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卓的一些举动,没有逾越大隋的规矩,但也不算安分。比如眼前的四百精锐,就无从解释。
军头世家养私兵是传统,但李卓年前只是默默无闻的地方豪强,怎么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养私兵的钱财从哪里来,目的是什么?
深究起来,这都是犯忌讳的事。
魏征见李卓条理分明,目的明确,不像临时起意,明白他的职责是拾遗补缺。思忖片刻,回答道:
“诏书很可能是让侯爷和张须陀,快速剿灭王薄。侯爷等到战后,光明正大的上书皇帝,给张须陀请功封侯就是。”
黄河下游四郡,南方的北海郡和西方的平原郡,郡兵实力很弱,不足以应对王薄。
让齐郡和渤海郡剿灭王薄,是不大动干戈的权宜之计。但王薄的份量,是不是不够封侯?
李卓有些拿不定主意,问道:
“推荐他封侯?会不会太过了?”
杨广知道李卓和张须陀有矛盾,这么推荐实在太过突兀。以张须陀的性格,指不定还会拒绝呢……
“唔……是属下考虑不周……”
魏征沉吟着,重新思考起来。
李卓心思不纯,图谋掌控黄河下游四郡,魏征感觉上了贼船。
但李卓让他参与五冠庄的机要,明显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另一方面,魏征也觉得杨广过度使用民力,和关陇勋贵离心离德,大隋局势变得难以掌控。
虽不至于马上亡国,但会不会陷入分裂。进入百年前东西并存,南北对峙的状况,谁也说不准。
魏征站在李卓的角度,认真考虑道:
“侯爷如果担心弄巧成拙,被张须陀拒绝,可以请朝中重臣帮忙……”
李卓得封高唐县侯,是打击阿史那咄苾,给杨广长脸。但他在朝廷里,没有任何根基。
认识的高官当中,宇文化及阴险没交情。因为七柳庄和内黄的事情,李卓和杨玄感有仇。
裴行俨在裴家以勇力著称,没有话语权,搭不上裴仁基这条线。
萧皇后勉强能算一个,但李卓给她的信函,讲的都是精炼白糖,增加食欲的药膳方子。只为制造亲近感,不足以请托大事。
李卓心内思忖,暗道:
“看来,只能请崔明月帮忙了……”
以崔家的名气,加上售卖香水结下的内宅关系,再送一些财物,完全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李卓盘算着,等庞明山来汇报战果。
庞明山的“参谋部”,现在业务复杂。不但要判断利弊,制定作战方案。还要把战斗经过详细记录下来,以便事后分析。
评价这一场战斗中,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做得不够,还需要改进。
参谋们甚至还要站在王薄的角度,重新做一番部署,全部推演一遍。
统计战果,也是他们的重要工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