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浓雾中,茫茫然不知所措,漫无目的地走着,轻薄的雾气却始终萦绕在身侧,让人看不清周遭一切。
“你听过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吗?”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她茫然四顾,却不见声音来源。
“那是什么?”一个稚嫩的童声,以不符合其年龄的冷静口吻反问着。
她急切地走了几步,又不知为什么要如此急切,脚步不由顿住了,雾气却在此时散开了。
连绵不断的雨滴从高高的天空落下,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迷蒙的水雾中,枯草丛生的平原上,黑红色的水流沿着沟壑纵横的地表四处蜿蜒,断箭、折剑斜斜地插入了土地,穿着盔甲的尸体七横八落地扑倒在地,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向了上苍。
沙沙地雨声中,只有远处孤马的凄怆嘶鸣声旋绕,一声声,催断人肠。
她的眼前,有两个人,一个面貌秀美的少女,一个衣着破落、梳着双髻,年约六七许的女童。
少女跪坐在地,身上的衣裙早就被污泥弄湿,她却似浑然不介意,闭着眼睛,微微仰高了头,任雨水肆意地流淌过脸颊,面上的表情似哭还笑。
“那是什么?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女童又开口问了,声音冷清清的。
少女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下,一滴水珠落下,分不清是雨滴还是泪水,她眼帘微动,神情恍惚地凝视着周遭一切,一个无限欣悦、无限悲哀的笑容缓缓自唇边扩散,脸庞泛起一抹红润的奇异光彩。
少女的声音同样很恍惚,像是梦呓一般,轻轻地,幽幽地。
“魔鬼被关进了瓶子,除了黑暗,那里什么都没有,魔鬼想,让她厌恶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这样很好,二十年过去了,魔鬼渐渐开始怀念,怀念天空、大海,怀念阳光、清风,怀念向着她微笑、给予她温柔的人,她每天都在怀念,在怀念中,又是二十年过去了。”
这个故事原本不是这样的,她想。
少女继续说着:
“魔鬼发觉自己很孤独,她想,如果谁能带她出去,谁能陪伴在她身边,她愿意倾尽所有,一生追随,她日日夜夜祈求着,可第三个二十年过去了,她依旧独自留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魔鬼开始怨恨,她不再祈求,她想,既然世界不需要她,那她也不再需要这个世界。”
少女忽然停口不说了,女童等了会,忍不住催促道。
“然后呢?渔夫又在哪里?”
“渔夫?”少女恍惚了下,微微笑了:“渔夫就在这时出现了,打开了瓶子,放出了魔鬼。”
少女伸出了手,女童退后了一步,但还是被少女抱住了,少女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你说,魔鬼会怎么对渔夫?”
女童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依旧毫无停顿地回答了,虽然那声音有一丝极其细微的颤抖。
“杀了他。”
少女轻柔地微笑了:“猜对了,你真聪明,魔鬼就是想要杀了渔夫。”
女童抿紧了嘴唇,握紧了拳头。
“你在发抖?很冷吗?”少女的语气很有点诧异,脸上的微笑却分毫微变。
她看着少女和女童宛如凝固的雕塑般,静默无言地维持着紧紧相依偎的姿势,任由雨水浇打在他们身上,良久,她才听见少女近乎自语般的叹息。
“魔鬼最后没有杀渔夫,因为渔夫来的太晚了,魔鬼一直等一直等,又等了四十年,出来的一瞬间,魔鬼才发现,那在胸中燃烧着想要烧毁一切的火焰,原来已经消失了。”
少女忽然伸出了手,接住了一滴雨水,水珠在掌心滚动,少女看的像是痴了,片刻,掌心轻抬,雨水顺着皮肤划入了袖口,少女微微瑟缩了下,闭了闭眼睛,喃喃道。
“雨水很冷,风是凉的,血的味道很呛人。”少女微微收拢了手臂:“人的身体···真的很温暖。”
“故事的最后,魔鬼知道了,只有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 少女又露出了那无限欣悦、无限悲哀的笑容。
女童一动不动地被搂在少女身前,一双眼眸平静似水地看着周遭的尸体,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冷酷地言道。
“是的,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可是,没有人会愿意留在魔鬼身边。”
少女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女童又问道。
“魔鬼为什么被关进瓶子,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少女脸上有着麻木已久的漠然。
“没有为什么吗?”女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最后,光芒黯淡,只有那双眼眸却越发幽深了,女童扬起了嘴角,天真地笑了。
“魔鬼的身边没有人愿意接近,可是,如果陪伴她的也是魔鬼的话呢?”
少女没有说话,片刻,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然后,她听见女童说。
“零音,卫零音。”
赛璐璐猛然惊醒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身体很倦,还很冷,冷的简直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一般,从骨头缝里往外沁出了深深的寒意,冻的她只想哆嗦,指尖阵阵发麻,嘴里有些苦涩,舌尖却木木的。
她在一个封闭的室内,房间里很暗,只有她一个人,赛璐璐的心情忽然就有些糟糕,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了一样,不想还好,一旦这么想了,她愈发觉得难以忍受,甚至产生了种想要哭泣的错觉。
这是怎么了?她居然还有这种忧郁的起床气?赛璐璐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真是太矫情了,撑着床沿,她就打算起身,可眼前霎时一阵金星乱冒,她头一晕,又倒回了床上,这次再没有做梦,可她却感觉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漆黑幽深的冰潭中,浮浮沉沉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解脱,就在她放任那冰凉刺骨的寒意侵入的时候,周围忽然暖和了,身体被微微蜷了起来,她仿佛被人当做了一朵娇嫩的花蕾般,被小心地托在手心,仔细地呵护着,赛璐璐安心了,随之,一股暖流也从她的唇齿间缓缓注入,被这温暖吸引,赛璐璐贪恋地汲取着,追逐着,察觉暖流消失,她依旧不死心地纠缠了几下,发觉再也得不到更多后,她有些嫌弃地微微别开了头,将那无法再产生暖流的湿热的东西顶了出去。
“真是没良心的家伙,用过就丢吗?”
有人在耳边似乎极其郁闷的齐声呢喃着,脸颊上多出了一种细密的刺刺感,反复摩挲着,有些痒痒的,又有些痛,赛璐璐不舒服地微微蹙眉,想要侧脸,却似乎动不了,那刺痒的感觉却依旧不轻不重地磨蹭着她的脸颊,赛璐璐想去推,可双手陷在了一个干燥温暖的物体里,她的轻微反应,反而让那温暖的物体包裹的更紧。
赛璐璐想着自己该醒的,可实在抵不住这暖洋洋的感觉,没一会,彻底睡死了过去,没有再做梦,也没有再觉得自己掉进水潭。
醒来时,赛璐璐终于知道了那温暖的来源,她侧躺在了床上,背靠在金宽阔坚实的胸膛前,整个人都被金包在了怀里,他温热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双手,她的双腿也被夹在了金的双腿内侧,虽然很温暖,可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赛璐璐的脸腾的红了,手脚也紧张地不自觉僵硬了。
“露露?”这细微的动静并没有瞒过金的感觉,他倾身向前查看,虽是问句,可语气中更多的是肯定的喜悦。
“恩,叔叔,我···”
既然被察觉醒了,赛璐璐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这暧昧的现状了,侧了□体,她转过脸去回答着,双腿随着身体角度变化,就向后压了下,大腿后侧碰到了什么凸出的东西,有些软软的,木知木觉地,赛璐璐双腿又跟着动了动,那软热的东西此时却忽然弹了起来,硬硬地顶在了她腿根处。
这异样的触感让她猛然醒悟到了那是什么,血液瞬间由脚背向头顶回流,她侧转的身体停顿了,双腿也僵住了,但后一秒,她后悔的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显然刚才就算尴尬,她也应该动作迅速地抽出自己双腿的,现在这暂停的状态更悲剧,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东西似乎越来越硬,位置也有些可疑地在向上移动,从腿根处逐渐靠向了她的**部位。
赛璐璐脸上烧的厉害,想动却又不敢动,她迅速将视线下移,死死盯紧了金的下巴,像是在研究什么重大发现似的,专心致志地用眼神数着他下巴上那些青青的细小胡茬,心中狂喊着。
动一下吧,她要动一下才行,这样下去,太尴尬了,为什么叔叔都没有反应的,奥,不是,不是那个反应,拜托,做些什么吧。
金终于动作了,他突然亲了下来,一下一下,像是小猫小狗在挠爪洗脸一样,密密麻麻地啄在她的脸颊、前额,下巴上,她的小脸被亲的湿湿的、痒痒的,赛璐璐一时间忘了那危险的凶器还顶在身后,只觉得自家叔叔这行为怎么像是宠物在撒娇一样,幼稚的很,她不由嗔笑道,
“叔叔,别闹了,快放开我。”她侧了侧头,想避开。
“露露。”
金这时候叫了她,他的声音比平常听起来偏低沉,语气却极轻,透着一股诱惑和渴求的味道,赛璐璐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抬眼看去,金却忽然低头了,他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侵入,一遍遍描摹、滑过她内里的轮廓。
赛璐璐瞪大了眼珠,金却将大手覆盖在了她的眼睑上,她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被动的感受着,她觉得自己仿佛是深夜的大海中,一叶在飓风中飘摇的小舟般,完全无力掌控方向,只能由着海浪被抛上抛下,一呼一吸间,充斥着的尽是男性浑厚浓俨的气味和喘息,赛璐璐的呼吸乱了,然后渐渐急促起来。
一只手在此时探进了她的衣襟中,一路缓缓上移,略带粗糙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柔软的一点,捏了捏后,整个包住了她的圆润,揉了起来,赛璐璐喉头咕咚一声,身子不由猛然抖颤了一下。
她看不见金,她知道是他在吻她摸她,可她看不见!她渐渐害怕起来。
一只大手忽然划过她双腿内侧,微微抬了抬,然后,一直顶着她的东西就着她的腿根略微摩擦了下,赛璐璐的思绪戛然而止。
金在此时却突然放开了她,身上一凉,薄毯已经被掀开,金从床上跳了下去,动作间带起一阵冷风,吹在赛璐璐身上,她却觉得温度正合宜,赛璐璐慢慢坐起了身,最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抱歉,露露,吓着你了。”金深吸了口气,扒拉了下头发,脸色有些懊恼地道。
赛璐璐有些发怔,片刻,才反应了过来,她脸色慢慢红了,羞怒道。
“叔叔,你刚才怎么能···,怎么能那样!”
金也有些尴尬,要不是最后···,他大概还昏头涨脑地准备继续下去吧,金不去接嘴,也没有辩解,这种事总是越描越黑的,他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露露,药师说你失血过多,会有气虚乏力畏寒的症状,我看你昏迷时总是打颤,所以才替你暖暖手脚,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端碗药,顺便弄点吃的。”
三言两语解释了之前揩油举动的原因,金不等赛璐璐又想到他后面的忘形,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了出去。
金隔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赛璐璐在这段时间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虽然看见金,还是会有些气忿,金也很识相,喂赛璐璐吃完药,就说起了她昏迷后的事情,在他们现在的记忆中,自然最后是嘉拉迪雅绝地大反击,将他们带出了沼泽,威尔和金约定了以后想见的时间,也因为要处理其他事情先离开了。
赛璐璐的血虚畏寒状态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月才好,手脚依然会发冷发木,可是,她还是极其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了金的怀抱,即使金赌咒发誓保证绝对只是替她暖手脚,也不愿意再和金同床,情愿多抱几床毯子,在床上抖抖抖地,把自己包的像个蚕蛹似的。
可是,赛璐璐发觉,每次在梦中感觉冷的受不了的时候,不一会总是会温暖起来,刻意留了心后,在一次半夜看见金将她连人带毯子一起裹在怀里给她取暖,到天明时又轻手轻脚将她放回去时,赛璐璐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计较了,毕竟她既然接受了叔叔的心意,也决定和他一起,那么那件事总是会发生的。
心理建设了一个白天后,当天晚上,在他们留宿一家旅馆的时候,赛璐璐又自我建设了半天,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在就寝之前,吞吞吐吐地提出了邀请。
“叔叔,我有点冷,一起睡,好吗?”
金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紧接着就爽快地同意了,两人一起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金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赛璐璐想,或许是之前她的态度太强硬了,才让叔叔不敢轻举妄动,可既然叔叔没想法,她当然也不会提,两人在一起后,那种事算是自己的义务,既然金不主张权利,那就还是继续拖着吧,反正她的意愿应该算是表达的很清楚了吧,赛璐璐乐观的想着。
旅途很辛苦,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但这种浪迹天涯的生活对金来说似乎极其习惯,甚至可以说是深深沉迷,一路走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地方,城市,小镇,村落,无人的大山,峡谷,奇异的自然风光,特异的风俗习惯,珍稀的动植矿石,这些都是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每每看着他热衷一件事后,就会将她抛之脑后,自顾自地研究,直到兴趣得到满足,才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再度带着她上路,赛璐璐越发觉得,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发现开拓世界的,他的足迹可以遍布天下,但却不会长久停留一个地方,他会是个优秀的人,但却不会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成为他的朋友很幸福,但作为他的亲人,爱人,却未必如此了。
很多时候,他不是故意想无视你,只是难以再分出精力多留意你一点,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却也难以改变,再次被金一个人丢在旅店里的赛璐璐,有些无奈地想着,金说出去探听下之后的路怎么走后就没有回来,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眼下都快黄昏了。
“露露,快收拾收拾行李,我们马上离开。”金兴奋地推门走了进来。
“叔叔,你回来了。”赛璐璐才高兴地迎了上去,听他这么说后,立时很是习以为常的转身去收拾东西了,不过嘴里却好奇地问了。
“叔叔,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是祭典,我听人说的,离这里不远的白璧城今天晚上会举行50年才一次的暗夜女神祭,听说那里的月夜彩虹堪称绝景。”金兴致高昂地道。
“月夜彩虹?真的假的?”赛璐璐吃惊地道。
“不知道啊,我也很好奇呢,夜晚的彩虹吗?嘿嘿,如果是真的,应该很美吧。”金摸摸下巴,笑道。
他们到达白璧城的时候,祭典已经开始了,今天是个满月当空的日子,城里的火把却把整片天空都映照的红彤彤的,大街上有花车在游行,美丽的少女在花车上载歌载舞,小伙子的月琴声声声和着,男女老少们喜笑颜开地向着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赛璐璐和金也顺着人流向前走去,不过走了一会,他们就无法再前进了,人潮汹涌,组成了厚厚的人墙,阻隔了视线,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赛璐璐只能看见远处似乎有两块巨大的洁白色石头像是直直竖起的犬牙般,相对而错。
“那就是白璧城名字由来里的白璧了吧。”金同样也在看着那两块白石,“听说月夜彩虹就是在这两块白璧间出现。”
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老人忽然回过了头,“你们是第一次来的吧,运气好的话,一生能看见两次,我这是第二次看了,这生也值得了。”他脸上有着自豪和骄傲。
“是啊,真的会出现彩虹吗?彩虹不是只有在白天,空气中有水汽才能出现吗?”金一脸感兴趣的笑容,兴致勃勃地攀谈了起来、
“当然。”老人一脸不容人否认的肯定表情,“月夜彩虹是光明女神和水女神一起送给暗夜女神的生日礼物,因为暗夜女神从来没见过彩虹,光明女神和水女神才通力制作出了这两块白璧,等会你能看见月光从天空降下,落在白璧上,白璧会依次出现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每次一种光芒消褪后,白璧中间就会出现一种颜色的光带,最后白璧会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辉,而中间就会出现一道七色彩虹了,那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绝景。”老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赛璐璐和金听完后,愈发想一睹为快了,金拉着赛璐璐的手,就试图再往前走出些空挡来。
“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想办法再往前挤挤吧。”
“恩。”赛璐璐应声道,前面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了一声夹杂着赞叹的惊呼。
赛璐璐连忙抬头看去,可惜即使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尖,却依旧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只能依稀看见白璧那两个尖角隐约变了颜色。
她身边不远处有个小孩子,也在努力地踮起脚尖,一边拉着他的父亲,嘴里大声嚷嚷,撒着娇着:
“爸爸,爸爸,抱我起来,我要看彩虹,我要看彩虹!”
“好好,看彩虹,我们看彩虹。”
那个父亲宠溺地哄着,一把就将自己的孩子托上了肩头。
“看见了吗?彩虹?”父亲抬高着头,一脸疼爱的问着。
那个孩子抓着他的头发,兴奋地坐在他父亲的肩上,双腿一荡一荡地。
“看见了,看见了,爸爸,真的好漂亮,爸爸,你看啊,看啊。”
孩子的眼神亮晶晶的,让父亲也看,父亲即使看不见,依旧高兴地应和着。
好一幕父子天伦,赛璐璐唇边绽放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看来是挤不过去了。”
听见金在和她说话,赛璐璐这才收回了望着那对父子的视线:“算了,叔叔,反正也看不见,我们离···呀!”
赛璐璐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腰被金一揽,整个人就被托举上了他的肩头,赛璐璐不由弓紧了背,双手抱住了金的头。
双腿分开坐在金的肩上,这让赛璐璐极其窘迫,她不由低声叫道。“叔叔,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这样看的见了吧。”金只是牢牢抓着她的小腿,微微后仰着头,像是在献宝一样,笑道。
赛璐璐不由一怔,这才注意到,金这举动居然和刚才那个父亲的行为完全一样,这代表什么?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露露,往前看啊,看彩虹啊。”金还在催促着,就像是个父亲在淳淳指点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一样。
赛璐璐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金的女儿,而不是他的恋人,这个发现让她突然之间有些五味陈杂,她抬眼看向了前方,一览无遗的视野里,双面的白璧散发着银白色的柔和光辉,一道七色的彩虹静静地悬浮在两块白璧中间,夺目的光芒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绚丽迷离,很美丽的景致,赛璐璐却心不在焉。
晚上,躺在金的怀里,赛璐璐有些心神不定地思考着,她是不是该主动点,叔叔自那次以后,再没有对她有任何亲密的行为,今天金的举动,让她第一次产生了种像是面对父母,受到呵护宠爱的感觉,可是,这却不是一对恋人间该有的感觉。
她翻过身,凝视着金的脸庞,手掌轻握,抵住了嘴唇,半晌,她放下了手,人微微贴近了金,轻轻吻了下金的嘴角。
“露露?”金的眼眸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赛璐璐再度凑了上去,闭上了眼睛,以行动说明她的想法,男人都是受不了挑拨的生物,双唇纠缠间,金的呼吸就有些不稳了,加上有一段时间没亲热过了,金好是厮磨了一会,才硬是忍住了欲/望,放开了她,他低头看着赛璐璐,她脸颊通红,有些羞涩,双眸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可是,她的眼神依旧清澈,没有迷离炽热,没有意乱情迷。
金叹息一声,拉过了赛璐璐:“睡吧。”
“叔叔?”赛璐璐的声音有些困惑,似乎对他没有继续下去很是不解,金有些哭笑不得,他准备君子了,她却反倒不安了。
金很难彻底分辨出他对露露的感觉,疼惜、喜爱都有,可好像疼惜占了大部分,看着她,就会有种希望她能好好的想法,能为她做些事,看着她真心地微笑,他觉得自己很矛盾,他的确想要彻底拥有露露,但有时候,又觉得即使没有那层关系也不错。成为自己的侄女,还是成为自己的女人,其实都可以,只要她能在他身边,他能好好保护她就行,当时,如果他们就这么发生了关系,他也觉得自然而然,可是最后,露露拒绝了他,她虽然没有做出反抗,但她是不愿意的,不但不愿意,甚至还对他起了杀意,虽然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正因为是潜意识的,金才更受伤,露露说要和他在一起,或许只是身边没有出现更合适的人吧,想到这,金就很难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心思,只怕她将来会后悔。
“露露,你太小了,等你再大一点吧。”金最后只能找了这个借口搪塞。
赛璐璐听了这个解释后,虽然没有释然,但也算是被说服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她黏金倒是比以前更甚,朝夕相处,难免就会有些擦边的事发生,金也没有刻意回避两人间的亲热,只是常常要点到为止让他有些辛苦。
一个月后,在翻过一座山后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快两个月没更新了,我知道大家一定想杀了我,开始还有上来看看留言,想着一定尽快写,可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早毕业,我读了个快捷课程,后果就是所有的作业和上课时间都压缩成必须在二个月内搞定了,短短一个半月里,我做了七个作业,基本隔个三四天,就要交一篇报告,忙的实在是晕头转向,偏偏我还碰上了卡文,金和赛璐璐的感情到底该怎么发展,究竟会碰上什么问题,我完全想不出来,写了删,删了写,到最后只能先放着,想起什么再填点进去,这章节前后总计写了有十来天,之前也有卡文,但卡成这样还真的是第一次,这章节完了,下次更新要到4月了,因为我下星期要考试了,考过了,我也就毕业了,到时也没那么多压力,可以慢慢写文了。
谢谢所有投我地雷和手榴弹的亲们,真的很高兴,有人愿意花额外的钱支持我,尤其感谢wrsc20080823亲,居然投了我三个手榴弹,真的很惭愧,我没有以及时的更新回报你,4月我会努力的,争取早日完结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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