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现在云翳的反应,似乎很多事情,她并不知道。
包括以前与她成亲的夫君,不是元家公子,而是皇上。
因那日元瑜祭拜阿玉,云银因此多看了他两眼,然后行礼默默离去。
她不希望元瑜趟这趟浑水。
元瑜看着云银的背影,嘱咐道,「你这妹妹你最为清楚,自己多注意一点。」
云翳点头。
陆麓答应元瑜,每日会给他汇报情况,如今陆麓已经失去消息两日,元瑜担心不已。
他想将一切告诉云翳,可是陆麓说,等他回来再说。
元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入云翳的眼眸。
「出何事了?」
元瑜最终选择一句话都不说,出了宫。
云翳依旧换了身宫女的衣服和脸,她脚步匆匆,总算跟上了元瑜,走进一家茶楼。
又去茅厕换成一张公子的脸,又找了一身公子的衣服穿上,装作偶遇,与元瑜坐在一桌,喝着酒。
元瑜依旧戴着面纱,刚开始不愿将心事与外人说。
几杯酒下肚,元瑜琢磨此人也不认识他,或许会将他说的话,当成酒话忘了。
于是,开始絮絮叨叨。
首先哭诉皇上不听他的话,擅自行动,如今音讯全无。
其次将他与皇上互换身份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还担心云翳不能理解,他拍着胸脯的道,你要相信我,虽然我说的不像是真的。
最后,元瑜告诉云翳,他把皇上当兄弟,他的兄弟喜欢上了一位姑娘,却不知道怎么表明心意。
对于元瑜的一番话,云翳确实当酒话听,因为太过荒谬。
照元瑜的话,那个曾经张嘴不离朕,与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是真正的皇上。
也就是说,她曾毒害的人,是皇上。云翳捂嘴,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
几日不见,说瞎话的能力见涨啊。
云翳搀扶元瑜离开茶楼,他再这样说下去,会被别人以为脑子有病。
哪知元瑜就是不走。
这时,一只蟑螂不知从哪爬出来,云翳记得元瑜十分怕蟑螂。
不是怕,是怕的要死。
云翳想起从前一只蟑螂跑进元瑜的衣服里,他让她帮他捉蟑螂的画面,顿时笑了。
云翳刚抬手,准备拍死蟑螂,就看见蟑螂已经被元瑜抓在手里把玩。
云翳一怔。
难道喝醉了就不怕蟑螂?
元瑜自言自语,「别人玩蝈蝈,我非要与众不同,从小玩蟑螂,别怕,我保护你。」
云翳举起一只手,问这是几?
「二。」元瑜道,「我没醉,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
看着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头,照这样说,确实他没醉。
云翳搀扶元瑜出了茶楼,结果又看到了云银。
看着元瑜因喝酒,红彤彤的脸。云银走近,盯着看了良久。
然后和云翳一起,将元瑜安置在马车上。
云翳一怔,云银这是转性了?
马车外,云翳没好气的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皇上回不来了。」
云翳一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马上斥责云银,「别忘了,当初是你的麓麓哥哥向皇上保你,你才没死。」
云银笑得诡异,云翳问她笑什么,云翳止住笑声,冷声道,「别装了,你是龅牙妹,是你的麓麓哥哥,不是我的。」
云翳怔住,云银怎会知道这个秘密。
云银轻呵一声,继续道,「我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那日,你毒害元家公子----哦,不是,是皇上才对,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感情,竟让他对你既往不咎。即便我冒充你,陪在他身边,他依旧对我冷淡,你说,我哪里不如你,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你说!!!」
云银怒吼起来,脸色狰狞。
云翳道,「你对我说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没想到你的命真硬,几番下毒也毒不死你。 」云银哈哈大笑,「我要让你尝尝情郎惨死的滋味。」
话罢,云银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云翳的视线里。
云翳脑子嗡嗡的,她掀开马车帘子,盯着车内咿咿呀呀的元瑜。
结合云银的话,刚刚元瑜那酒话,现在看来并不全是酒话。
云翳化身宫娥,将元瑜送入宫,交给王公公。
王公公闻着酒气,虽是一顿臭骂,但还是给元瑜餵了醒酒汤,然后退出去,让元瑜好好休息。
走到殿门口,看见守在门口的云翳,「他是皇上最宝贝的人,你进去伺候他吧。」
云翳点头,然后走入殿内。
云翳立在床前,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往昔那个与她经历生死,吵吵闹闹的人,真的不是他,是皇上吗?
云翳没有答案。
她要等元瑜醒来,当面问问他。
元瑜酒量实在太差,喝了醒酒汤,也迟迟未醒。
云翳靠在床边,撑着手肘,等元瑜醒来。
咚咚咚,三更了。
元瑜一觉冗长,他在梦里,梦见皇上浑身血,身中数刀,被黑衣蒙面人追杀。
云翳喊,「皇上快跑,」
结果一刀朝他砍来,瞬间,元瑜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不要….」
云翳被元瑜的叫喊惊醒,她看着元瑜满头是汗,急促吐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