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苏飞来到了深山门户之处。
苏飞来这里,大黑和大灰紧紧跟随。
它们似乎很是担心,担心着苏飞也变成里面的那个。
站在那块石头边上,苏飞一点点的看着。
这块石头里有阵法,说不清的年月了,阵纹破坏了不少,可基础性的功能并未被岁月消磨,可见这阵法是多么的精妙。
在苏飞眼里,里面的基础阵纹,可不是现在的阵法师所能掌握的。
苏飞一手搭在石头上面,阵法的核心立即就有了反应,出现了一股排斥力。
这阵法是里面的阴阳行者,或者说是当初的那位女城主找人布置下来的,为的是封锁自己。
以前,这里的阴阳行者几乎成为了苏飞的心头病,他每一次实力提升,都想要将这个隐患给解决了,怕的是安平村遭了大难。
而他曾经所认为的邪恶,在某个时间点上是一个有大仁心的女城主。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阴阳行者的声音响起。
再听到阴阳行者的声音,苏飞有着一种怪异感,还伴随了一声叹息。
怪异的是这声音分不出男女老少,故意为之还是阴阳间所导致?
叹息的是,那样一位爱民如子的女城主却落得如此模样。
两只老鼠在听到了声音后,毛都立起来了,它们吱吱乱叫,很是愤怒。
它们愤怒的是苏飞有了阴阳眼是因为阴阳行者。
随着苏飞进入其中,两只老鼠赶快的跟上。
阴阳行者被苏飞所布置的阵法给困在其中,身影黑气缭绕,面容看不清楚。
苏飞心头怪异了,记得又一次看清是一张中年男性的脸,那女城主……
苏飞蹲在近前,盯着阴阳行者看。
“让它们闭嘴,吵死人了!”
阵法本有隔音的效果,苏飞在外面的时候就操控了,所以,声音传的进去,也传的出来。
阴阳行者很是烦躁大黑和大灰的吱吱乱叫。
“你们一边玩去,没事。”苏飞道。
大黑和大灰这才止住声音,但是它们并没有远离,一直盯着里面的阴阳行者呢。
“早给你说了,多来和本座聊聊,咱们才是一类人,桀桀。”
阴阳行者发出怪笑。
似乎为了更好的让苏飞看到脸上的嘲弄笑容,因此,阴阳行者面容清晰了许多。
这一次浮现在苏飞眼里的是个老太婆,那脸上的皱纹如长虫一样扭动,恶心又令人惊悚。
“你时日无多了,可做好了决定?”
“快点做决定吧,不要如一个小孩子一样犹犹豫豫。”
说话间,阴阳行者变成一个小女孩模样,转而又是个顽皮的小男孩。
苏飞默然的看着这一切。
“你还能变成谁啊?”
等阴阳行者停止怪笑后,他开口。
“随心所欲。”阴阳行者道。
“阴阳间所赋予你的这个能力?”苏飞再问。
“羡慕是吧?”
阴阳行者道:“羡慕的话,放开你右眼中的封锁,吸收大量的阴阳气息,很快,你就能跟本座一样,阴阳间开辟,那是属于你的领域,在你的领域中,还不是随心所欲?”
“懂了。”苏飞道。
“你懂什么?”
阴阳行者突然暴怒:“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苏飞道。
“你不懂!”
这架势,好似苏飞接着说下去,阴阳行者就会一直愤怒否定,十足的一个负气丫头感觉。
“呵。”
苏飞低声一笑,可眼里却有着曾经面对阴阳行者不曾有的神采。
“你笑什么?”阴阳行者更加怒了。
“随心所欲嘛……”
苏飞抬头看了看,摇着头,道:“如果能真正的随心所欲,你也不会如此暴躁了,更不会去后悔,你这样的人都产生的浓浓的后悔情绪,可见这个地方是有多恶劣。”
“不过,也能想象的出来,无数个岁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任何人恐怕都得疯。”
“自从知道我可以踏入阴阳间后,你是不是特别的期待见到我?”
“是了,因为,我能和你说几句话。”
“胡言乱语!”阴阳行者冷哼,“你将自己看的太重了,也太小瞧本座了,寂寞?本座会害怕寂寞?寂寞能将本座逼疯了?”
“笑话!”
“你既是走上了修道一途,居然还会说寂寞,何其可笑?”
“耐不住寂寞,修什么道法?”
阴阳行者居然是一种教育和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苏飞也没反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你是如何被阴阳眼给侵身的?”
“嗯?”
阴阳行者一愣,转而冷笑道:“你要追根溯源?想要找到另外的办法?”
“死了这条心吧!”
“办法,本座已经告知你了,要么以无数鲜血来化解,要么开辟属于你的阴阳间,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不说嘛,无所谓了。”苏飞站起身来。
“等等!”
阴阳行者很是急切,生怕苏飞离开了。
苏飞笑了,随便的坐在地上,看着阵法之中的阴阳行者。
“本座可不是想要跟你多聊什么,而是因为本座要多看看你,看你在鲜血和阴阳间之间如何选择,桀桀。”
怪笑再起,那张面容忽而为男忽而为女,这一刻是老人,下一刻变成孩童。
相当的诡异了,却也一种滑稽。
阴阳行者好像在极力的表现自己,引起苏飞的好奇心。
“倔强。”苏飞道。
阴阳行者突然发觉今天的苏飞很怪,说不上的那种感觉。
苏飞手指高空:“那扇门是怎么出现的?”
闻言,阴阳行者面容再次的狂变,不是变化男女老少,而是惊容。
“你……”
阴阳行者刚一开口,苏飞就道:“那扇门出现后,到底吸收进去多少人?被吸进去的人结局是什么?你能够走出来是因为实力强大?”
“城主大人。”
这四个字出来,阴阳行者惊的周遭空间出现极为强烈的波动。
大黑和大灰紧张无比,它们拽着苏飞的裤脚,要将苏飞给拽出去。
“没事。”
苏飞低头,拍了拍两只老鼠,安抚一下。
抬头再看阴阳行者,苏飞又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朝代的,但总会有记载留下来,更何况你为了一个海城付出了那么多,你的功绩,自然有人会记载,所以,完全没必要这样惊诧。”
咔咔咔……
面前的阵法,如同玻璃罩子,阴阳行者的手伸过来,好像是重物极大在了玻璃上面,一条条的裂纹出现,蔓延而去。
眨眼之间,一个阵法形成的屏障支离破碎。
下一瞬,阴阳行者直接来到了苏飞面前。
苏飞惊了。
这是他布置下来的阵法,居然、居然这样随意被摧毁?
阴阳行者竟能随时破碎,困阵真是一个笑话了。
那为何阴阳行者到现在才去破碎?
“海、海城……还在吗?”
阴阳行者的音调颤抖,整个身影都是扭曲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