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疏桐出去的速度快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杀的太狠了,因为到后来,一些小动物,看见她就跑。
甚至一些植物,在年疏桐经过的时候,但凡能自己转动的植物,全部背对着年疏桐。
“呵呵,这是害羞了?”
年疏桐明知故问的调侃着,手里没有丝毫心软的收割了几株植物。
“没办法,我们是天生注定的仇敌。”
后面的花容,本来都做好了自己被某一株植物吞掉不被救的场面,但是这一路,她就是跟着走过来的,什么危险也没有遇到。
当两个人终于走出来的时候,本来一直紧紧跟着年疏桐的花容,停下了脚步,眼睛看着前面那座,她梦里时常会看见的大门。
边境城的大门。
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添了斑驳的色彩。
只是门口没有了那个白衣少年,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的两个人就是在这里吵架的。
一脸水痘的她,因为担心上战场会遭遇意外,所以想要像小白表名心迹,她不想后悔。
那个时候,边境城的少年郎,收到周围人的起哄,指着她说丑,她有几分生气的离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走不走?”
“走。”
花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昂首挺胸的朝着城门走去,进去之后,她第一时间回了自己的家,可是她的家呢?
年疏桐倒是跟着花容一起回来了,她本以为花容要先去找那个小白呢。
她随手拦住了街道上的一个人,指着有点荒废的大门问:“花家呢?”
被拦住的人,脾气还不错。
“花家搬走了,好像是去三区了。”
“谢了。”
年疏桐拿出一个果实类的东西,扔给了男子。
男子看着怀里的红色拳头大小的果实,不敢相信的说:“你确定要给我?”
“是。”
男子看看年疏桐,又看看怀里的果子,撒腿就跑。
“跑什么,都说送给他了。”
“他怕你后悔,一个果子够他换两万的贡献点了。”
花容已经从门口走了下来,站在了年疏桐的旁边,开口道:“我没家了。”
“你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小白?”
年疏桐没理会花容的话,而是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花容好笑的看着年疏桐,看了好几下说:“总感觉你不是好奇的人。”
“好奇心确实不重,但是你们两个就像一部连续剧,我前面都看了好几十集了,就剩下最后一集没看了,多少有些闹心的。”
花容笑了,只是笑的有点悲凉。
“我活不久了,去还有意义吗?”
“一开始的我根本打不开空间纽扣,所以只能吃一些植物,慢慢的身体里堆积了不少的毒,已经与我容为一体了,活不长了。”
年疏桐看着活蹦乱跳,脸色红润的花容,说着自己活不长了。
她伸出一只手,扣住了花容的脉搏。
探脉的年疏桐,只有一个感觉,这是老天在给自己送徒弟吗?
这个花容,竟然是毒修的好苗子。
而且不需要在用毒药打底了,因为她自己已经给自己毒的很彻底了,诡异的平衡了。
但这种平衡若真的被打破,花容绝对立即就死,但若是不打破,借此修炼,那就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了。
年疏桐收回自己的手,暂时什么也没说。
“为了我看一个结局,我觉得你应该去。”
花容听到年疏桐的话,展颜一笑,本来有那么一点悲凉的情绪,立即被冲散了。
“好,我们去看看大结局。”
花容走在前面,走着一条自己曾经最熟悉的路,越走越快,其实她的心里是想的。
只是有了一点胆怯罢了。
当花容站在了城主府门前的时候,门口的守卫,仔细的看了好几眼,不敢相信的辨认了好几次,最后才问道:“您…您是花姑娘?”
“对,是我,花容。”
“还烦请小哥,告诉小白,我回来了,花容回来了。”
花容话就说一半,守卫就飞奔而去,大声的喊着:花容花姑娘还活着!
城主,花容姑娘回来了!
花容还活着!
花容还活着,本是在房间修养的小白,一个翻滚掉下了床铺,可是这都不能阻挡他。
就算是做梦,他也要出去见一见。
这样的梦,他梦了太多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花容不愿意理他了,已经好久没有做梦了。
“花容———”
白衣城主,在地上想爬起来,想去推开梦里那一扇永远打不开的门。
“咣当———”
门开了。
就在白衣城主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守卫扛起来他,就往外跑。
“城主,花姑娘还活着,就在门口。”
白衣城主感受着被抗在肩膀上的疼痛,是真的?
真的是花容吗?
守卫的速度不慢,一路跑回了门口,白衣城主的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穿着草叶子的花容。
一个被扛着,一个站在门口仰望着。
“你是个麻袋吗?”
“你穿的什么鬼东西!”
两句话,穿越了时间的洪流,一如既往的回到了两个人最熟悉的彼此。
“花容。”
“小白。”
“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白衣城主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一只手在空中挥动,守卫终于将他放下了。可是白衣城主哪里有力气站稳。
“城主,你逞什么能啊!”
“你自己多大岁数不知道吗?”
这还是一个爱吐槽的守卫。
花容看着虚弱到站不起来的小白,立即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才十二年,你就弱成这个样子了吗?”
花容的话,让旁边的人都看向她,还有白衣城主也是一样。
“花容,你说什么十二年?”
花容也意识到这里有不妥,可是她还是问道:“难道不是十二年吗?”
白衣城主在一个护卫拿来了轮椅之后,坐下,看着年轻的花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时间差。
这样的事情在星际并不少见,虫洞的存在,空间的交叠,很多地方的时间和时间,真的是不一样的。
“花容,我已经二百八十一岁了。”
“我这里,我已经渡过了二百六十五年。”
“我的大限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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