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说那女魃现在恢复了吗？”
君临神城，大赤天座下长琴上神前来传信之时，李子夜凑到眼前老女人旁边，低声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
西荒上神回答道，“第二次神界大战时，女魃被吾重伤，据说此后一直在沉睡，上一次神界大战，堕神一方在最绝境的时候她都没有现身，说明她那时候伤势依旧很严重，不过，如今三幻神出现，基本可以说明女魃已经醒了。”
“女魃的伤都好了，那上神你的伤势为何迟迟无法痊愈？”李子夜下意识地问道。
然而，问完之后，李子夜便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可真是嘴欠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西荒上神在听到某人的问题后，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上神。”
李子夜咬了咬牙，反正已经问了，就继续问道，“如果西荒神柱没毁，你的修为能重回神主之位吗？”
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老女人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上神的面砍死他吧？
如今大敌当前，这老女人倘若对他动手，那就是破坏内部团结的搅屎棍！
西荒上神听过前者的追问，脸色越发难看，若不是这么多上神都在，又逢堕神入侵的关键时刻，真想一镰刀砸死他。
“上神？”
李子夜看到眼前老女人不说话，喋喋不休地问道，“能吗，能吗？”
“不能！”
西荒上神被烦的实在受不了了，沉声道，“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哦，吓死吾了。”
李子夜一脸后怕地说道，“吾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破坏了上神重回神主之位的机会，上神，为何你的伤势迟迟无法痊愈，女魃却可以？”
“异水。”
西荒上神应道，“堕神可以借助异水疗伤，提升神识强度，吾不行。”
“原来是这样。”
李子夜恍然大悟，再次问道道，“那上神的伤势，如何才能痊愈？”
西荒上神沉默，没有回答。
“上神。”
李子夜眼见身前老女人又不说话了，赶忙继续问道，“你说这君临神主，现在有神格吗？”
差点把神格的问题给忘了，此事必须搞清楚。
既然不太打得过这西荒上神，那就硬问，不说就一直问！
她总不能因为他多问了几个问题，就砍死他吧！
西荒上神闻言，目光注视着君临神柱前那曾经的属下，什么都没说。
“上神？”
李子夜又问了一声，一脸求知欲望地说道，“神格到底是什么，上神看吾今后有没有可能修至神主之位？”
西荒上神瞥了一眼身旁的家伙，片刻后，吐出一个字：
“没有！”
这家伙，是真的烦啊！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李子夜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急声道，“吾在紫薇神域，那也是有名的天才，上神你不能因为对吾有意见，就诋毁吾的天资。”
“有名？”
这次，轮到西荒上神惊讶了，诧异地问道，“吾活了那么多年，从未听说紫薇神域有什么叫做太上天的天才。”
“这”
李子夜有些尴尬地应道，“刚刚有名，可能还没传到上神耳中。”
“太上天，吾没有听过，但是，太上这个名字，在神界并不少见。”
西荒上神平静道，“吾记得，一千多年前，神界确实出了一位名叫太上的天才，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
“太上？”
李子夜目光微凝，问道，“千年前，正值神界和人间的战争，或许，他去人间了吧？”
“有这个可能。”
西荒上神点头道，“第二次神界大战后，神界大举入侵人间，算算时间，那位太上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
“上神，众神和人族的战争，你参加了吗？”李子夜眸子眯起，问道。
“你觉得呢！”
西荒上神冷声道，“吾那个时候，刚刚和女魃大战一场，神格崩裂，伤势沉重，如何去人间？”
“倒也是。”
李子夜笑道，“如果上神能够参战，也许，千年前众神和人族的战争，神界就能赢了。”
“不。”
西荒上神轻轻摇了摇头，应道，“人族中的至强者，即便在吾巅峰的时候，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连光明天、大赤天他们都赢不了的人族强者，吾出手，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上神，有一事你知道吗？”
见眼前老女人提起大赤天，李子夜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吾听说，如今的太清天之主，其实，早已不是千年前那位了，而且，大赤天和离恨天一直都不是同一位神主，只不过，大家一直这么认为而已。”
西荒上神听过前者之言，目光第一次认真地望了过去，注视片刻后，警告道，“没有证实的事情，不要乱说。”
李子夜看到眼前老女人的反应，立刻明白此事对于西荒他们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来也是，纵然大赤天隐藏的再好，骗一骗普通的神明或许可以，但是，肯定骗不过西荒他们这些神界的顶级强者。
两人说话时，虚空上，长琴上神将大赤天的命令送到后，又和君临神主寒暄了一句，目光便再一次看向了不远处的君临女战神。
绯羽上神看到长琴上神的目光，却没有理会，身影闪过，从天而降。
一时间，众神的注意力下意识移向了下方。
绯羽上神要去哪里？
很快，众神瞩目中，绯羽来到西荒上神前方，恭敬一礼，唤道，“绯羽，见过西皇！”
西荒上神听到这个几乎已经快忘记的称呼，平静道，“不必多礼，吾现在已不是神主，绯羽上神无需如此称呼吾。”
“西皇掉下神主之位，是因为拯救神界。”
绯羽轻声说道，“吾等，又怎会忘记西荒的恩情。”
这一刻，君临神柱前，君临神主看到绯羽上神的举动，脸色变得难看异常。
绯羽对他，都从未如此恭敬过。
“绯羽上神！”
西荒老女人身后，李子夜看到眼前红衣女子来了，又怎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马上主动地开口问道，“你认识嫦娥上神吗？”
他这个暗示够直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