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逼问太后

“好生养伤,朕明日再来看你。”

望着虞延走远的身影,林可儿轻蹙眉,一谈到赵高,这人情绪就不对。

日日相处……,林可儿眉心蹙紧,但很快,她就摇头,虞延不可能会对一个内侍动心。

寂静的夜里,虞延将书翻了一页,但她的目光并未聚在书上。

怔怔的坐了好一会,虞延起身吹灭了灯。

下意识的,她躺去了床内侧。

反应过来,虞延眸色暗了,她究竟是怕赵高动心,还是怕自己陷进去?

虞延不敢细想,因为答案十分明显,她闭上眼睛,强逼自己入睡。

赵高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房的床跟宣德殿简直没法比,被子几天没睡,怎么闻怎么刺鼻。

忍了又忍,赵高拍了床板,他明儿一堆事,绝不能失眠。

翻身起来,赵高穿上了鞋。

窗口处细微的脚步声,让虞延蹙起了眉,她轻侧身,手朝床下的匕首摸去。

“真是够暗的。”赵高小声嘀咕。

虞延微愣,躺了回去,也是,翎卫日夜巡视,翻窗的只能是赵高。

“睡了没?”赵高冲床上开口,没听到回应,赵高自顾自脱衣服,“我几日没回去睡,被子都潮了,味道难闻的很。”

“今儿再凑合一晚,我是偷偷摸摸进来的,没人知道,明早我就走。”

说完,赵高上了榻。

“好好珍惜这一晚,往后刮风下冰雹,没人再爬窗给你暖床了。”

看虞延不出声,赵高翻身,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扯了扯,闭上了眼睛。

直到赵高睡熟了,虞延才转头看他,明明不能抓住,却又舍不得人走远。

出宫后,他还会到宣德殿?

虞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但她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不见了。

沉默的起身,虞延换下身上的寝衣。

“公公,你要不要这么急切?”小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抱箱子的赵高。

“发什么愣,帮我把东西搬上马车。”

“公公。”小板子满脸不舍。

赵高手上脚下却是没停,小单间哪抵得上大宅子,往后再不用担心嘘嘘被人瞧见了。

洗澡换衣都跟做贼一样。

“公公,我想同你一起。”小凳子绷不住了。

“等洒扫好,我会接你两的。”赵高头也没抬,将包裹狠狠系上。

闻言,小板子小凳子一扫丧气,精神了起来,两人动作麻溜的帮赵高搬行李。

正德殿,上朝的官员比上次多了数倍,他们弯下身体,恭敬的行礼。

走完流程,礼部尚书出列汇报祭天所需的东西和步骤。

他们操办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尽管仓促,但也应付得来。

“就照你说的做。”虞延淡淡吐字,紧接着目光扫向百官,“朕希望诸卿能陪大虞走向辉煌。”

“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殿内不少人松了口气,这意思,是不打算追究。

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底,虞延移开了视线,这些年苏河把持朝政,科举选人才就像个笑话,不知多少有志之士被他推拒在朝堂之外。

接替的人出现之前,虞延就是想处置这批墙头草,也只能按捺。

混乱的朝堂总好过瘫痪的。

议论了下各地叛乱和镇远军,虞延散了早朝。

从正德殿离开后,虞延并没回宣德殿,而是摆驾永寿宫。

这些日子,因着行动不便,她一直没处置沈氏,现在是时候去瞧一瞧了。

“参见皇上。”

一众内侍跪伏在地,心里忐忑着,宫里人都知道皇上和太后面和心不和,关系极僵。

之前是因为摄政王在,皇上才不敢做什么。

现在摄政王身首异处,皇上哪还有顾忌,这清算旧账,也不知道会不会将他们一并处置了。

“将门打开。”虞延声音淡冷。

沈氏攥着手指,这小崽子还是来了。

踏着光,虞延走进殿,随后他让人把门关上。

“你不是一向豁得出去,为了进宫,不惜用青楼女子的手段,这会,束手就擒了?不求求朕?”

虞延看着太后,语气讥讽。

沈氏眼里含了泪,“皇上,哀家再怎么说也是抚育你的人,就当真不念母子情分?”

虞延唇角扬了起来,“母子情分?”

“你我之间有母子情分?你给朕下过什么,需要朕一一说出来?”

沈氏心头一跳,忙移开视线,少顷激动开口,“都是苏河强逼我的,延儿,母后是真心想守着你过日子!”

沈氏踉跄着扑向虞延,眼神哀戚,试图软化他。

虞延一个侧身,任由沈氏摔在地上。

“这些年你作威作福,帮着苏河,将宫里搅的乌烟瘴气,御河的冤魂,几乎要装不下。”

“你居然真有脸求饶。”

虞延半蹲下,直视太后,“朕问你,永寿宫是不是藏过男子?人现在在何处!”最后一句,虞延厉喝出声。

沈氏忙摇头,想也没想就喊:“绝无此事!”

“朕拷打了所有太医。”

一句话,沈氏瞳孔猛缩。

“延儿,母后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后面就再没做过了。”沈氏抓住虞延的下摆,她真的不想死。

“将人偷弄进宫,还有了……”虞延眼里划过鄙夷,“沈家是真的会教养女儿。”

“延儿,母后知道错了,母后自请去静安寺,往后吃斋念佛为你祈福。”

这些日子的惊怕,沈氏早在崩溃边缘,这会再经受不住,冲虞延不停磕头。

“那你告诉朕,沈嘉进宫那晚,永寿宫藏的男子是谁。”

沈氏头摇出拨浪鼓,“我真的就犯了一次糊涂,永寿宫没有男子,你可以检查他们,人,人都在外面。”沈氏语无伦次,生怕虞延不信,她不断说道。

虞延紧紧盯着沈氏的眼,好一会,她起了身,朝外走。

虞延离开不久,两个内侍捧着酒壶进了来。

沈氏一看见酒壶,连连往后退,疯狂尖叫,拼命的挣扎。

但她的力气,哪及得上内侍,很快就被捏开嘴灌下了整杯酒。

走在宫道上,虞延眉目泛着冷意,沈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可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永寿宫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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