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周围弥漫着的气息……
死亡……”
帕尔赛福涅惴惴不安地搓着手:
“我说,老板啊……”
“啊?”
“我觉得咱俩还是……赶紧走人比较妥当……”
“急啥,你怕了?”
林奇向着远方眺望:
“望不到边,至少十万个墓碑。”
“难道是军人墓?这里……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么?”
“并没有,奇了怪了,哪儿来这么多死人?”
林奇走下高地,来到墓碑之间,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都是些无名坟冢,光秃秃的石块儿,看得他一头雾水,
拿出打火机,取出纸条,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看着。
(齐·格瓦勒……留下这个坐标,指引我来这里,就是让我来看坟地的?)
声音打破他的思绪。
“喂!老板!”
帕帕在远处朝他挥手:“看这个!这个和其他的不一样!”
“来喽!”
林奇跑步过去,看向帕帕面前的墓碑,
花岗岩雕成的,做工和其他的无名坟冢一般粗糙,
不同的是,墓碑上雕刻着五角星,
下方凿刻着西班牙语文字,
帕帕在工厂干活儿的时候自学了好几门语言,她认得,便读了出来:
celia sánchez
茜莉娅·桑切斯
1899 - 1924
gran guerrera proletaria
伟大的无铲介级女战士
torturada y torturada, no dio informacion de sus camaradas hasta su muerte.
受到严刑拷打的她,
到死都没有供出,同志们的信息。
“这是……齐·格瓦勒提到过的先烈之一……”
马库斯·林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里是公社组织的秘密墓地!”
“公社?那帮搞ba工,搞游xing的?”
帕帕看着墓碑上的5角星:“泰拉人类联邦zf说那是‘恐怖组织’,难道……你和那帮危险分子有联系?。”
“是啊,有些缘分,怎的?难不成,你要举报我么?”
“哼!举报……我又不是人类!”帕尔赛福涅冷哼一声,摆出傲娇的表情:
“你们人类自相残杀的事儿,老娘才懒得管哩!”
“举报了老板,可没你好果子吃,佣金可就拿不到喽,傻瓜才会那样做。”
“那可不好说!如果你的脑袋值钱的话!”
“何止是值钱,有人肯出一箱子黄金,来买我这颗丑脑袋。”
“吹牛!”
林奇朝着茜莉娅·桑切斯的墓碑低头致意,然后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这样,咱俩分头去找这种带字的墓碑,没准儿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吧……天黑前最好离开……这里阴森森的……”
“真是的,当了这么多年zou私犯,胆子还这么小!”
“我是zou私,又不是抢劫!”
两人分别向着东西方向进发,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些无名坟冢,
过了约莫十分钟,帕尔赛福涅朝林奇招手。
“这灵族娘们儿,为啥光是招手,也不喊一句呢?”
林奇走到帕帕身边,看到她身旁躺着个人,
破衣烂衫,光着脚,脸上盖着个破草帽,正在呼呼大睡,
身边摆着个绣着红5星的绿色帆布包,还有个用木塞子盖住的小酒葫芦。
“好大的酒味儿……”帕帕捏着鼻子说道:“这家伙喝多了吧,呕……好臭……多久没洗澡了……”
“确定身份之前,还得多加防备才是。”
林奇拿起帆布包看了看,里面有水壶、香皂、过滤器、饼干盒、手电筒之类的杂物。
放下帆布包,左手拇指“咔哒”一声打开卡宾枪保险,枪口对着醉汉的心脏,
右手握住战术握把,用脚尖慢慢挑起醉汉脸上的破草帽。
林奇看到一张皮肤布满褶皱,白胡子老头儿的脸,
他用枪口消焰器捅了捅老头儿的口袋,没发现任何威胁,便对着眼睑,打开了战术灯爆闪功能。
面对强光照射,老头儿丝毫没有反应,睡得像头死猪。
“这老大爷……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帕帕有些担心。
“叫醒他。”林奇放下卡宾枪,关闭了保险。
“嘿嘿,看我的~”
帕帕玩儿心大起,拔起一根儿绿油油的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一端去拨弄老头儿的鼻孔。
“啊啊啊……阿嚏!”老头儿痒得受不了,打了个喷嚏。
“哎呦!”
黏糊糊的大鼻涕喷到了帕帕的裤腿,把她恶心得够呛。
老头儿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爬起来,
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身边的陌生人是谁,而是本能地伸手去抓酒葫芦。
拔开木塞子,咕咚咕咚,猛灌一大口下肚儿,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
“好酒……好酒……”
“讨厌的酒腻子!”帕帕抱怨道:“你的鼻涕喷到我裤腿儿上啦!”
“嘿嘿……抱歉……女士。”
老头儿喝得天旋地转,竟没看出帕尔赛福涅是个外星人,
他打了个满是酒味儿的饱嗝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帕帕赶忙扶住。
“谢啦……姑娘……”
老头儿看向林奇:“哎呦喂,吓俺一跳!
好大的块头!壮得特么的像堵墙似的!”
“老爷子……请问……”
林奇刚开口,便被老头儿给打断了:
“用不着你说!俺知道!
你们是来看望老战友的,为他们祭扫,对吧?!
俺亲爱的达瓦里希!
(俄语toвapn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