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倌们哀嚎一片,他们多年的积蓄输的精光。
“斗牛倌的那几个家伙呢?他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今天苏七必死吗?”
奶牛倌们想到了昨天那几个斗牛倌,非常愤怒,意识到可能被骗了。
然而,奶牛倌们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那几个斗牛倌。
“不好了,斗牛院出事了!”
小胖墩鲍皮短从牛舍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喊道。
众人皆一惊。
苏七忙问道:“斗牛院出了什么事?”
小胖墩喝了一口水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斗牛院被铁甲护卫封锁了,四大牛院的院长和倌长都去了斗牛院。”
他刚才是去找那几个斗牛倌商议今天怎么“分赃”。
毕竟昨天他们合作的很愉快,不但赢了不少钱,还赢了几个女牛倌的一夜。
片刻后。
倌长韩春就脚步匆匆的来了,脸色紧张而严肃,一进院子就问丙字号牛舍有无异常情况,得知一切正常后,他松了口气。
“对了,志强怎么样?”
韩春问道,在人群里忽然看到了苏七,微微一愣。
“苏七,你......”
斗牛院的院长昨天已经预言,苏七今天肯定会死,作为斗牛院的一把手,韩春自然相信他的判断,所以韩春昨天下值后就已经帮苏七定了棺材,晚饭也没吃,就等着今天去吃苏七的席。
没成想,苏七居然还活着。
苏七上前道:“倌长放心,志强很好。”
他指了指在牛棚里吃草的志强,几头奶牛在远处瑟瑟发抖。
韩春满意的点头,看向众牛倌道:“所有人今天都不要外出,守着你们的牛,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倌长!”
众牛倌看到韩春面色严肃,不敢大意。
韩春挥手其他牛倌都去上值,苏七却被留了下来。
“苏七,你家是在葫芦巷吧?”韩春忽然问道。
苏七一愣,点了点头。
韩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苏七回道:“有個姐姐,父亲早些年在白家养斗牛,不幸被牛踢死了,母亲出门买菜被野狗咬了一口,没多久也死了,妹妹去井边打水失足坠井,大哥过雪山时候掉进了雪窟窿,二哥出去找大哥也掉进了雪窟窿。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
韩春叹息了一声,不幸的一家子啊,没一个善终。
他沉吟道:“既如此,那你赶紧回家一趟吧!”
“昨晚葫芦巷里的人都死了,听说是被城外的东西杀死的。”
苏七面色大变。
韩春摆手道:“去吧,中午记得回来,我找人帮你看着志强。”
他面色忧虑:
“咱们黑山城寨是白家建立的分舵据点,虽然地处偏僻,但自建立三百年以来很少出事,城外山林里东西也不敢进来,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整个葫芦巷的所有人全部死绝,无一活口。”
“昨晚上,斗牛院的斗牛死了不少,铁甲护卫统领分析,说也是被城外的东西害的!”
韩春气愤又有些惶恐的道:“白家是守夜人世家,威震八百里巨蟒峰山脉,外面林子里的东西从不敢招惹白家,这次是怎么了。”
苏七听得心中不安,非常担心姐姐的安危。
姐姐晚上大多都不在家的,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可万一呢?!
苏七匆忙从后门出了白家。
此时正是清晨早饭时候,往日热闹繁华的街道今天却格外冷清,只有几个早摊生意担子在叫卖。
商户店铺大多大门紧闭,摆上了“今日歇业”的门牌,只棺材铺和纸活铺却大门敞开,门口挂起了“今日打折大促销”的牌子。
苏七从街头走过,身后跟着一群乞丐咽着唾沫哀求着“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几条野狗忽而窜来,乞丐们眼睛一亮,呼啸着围堵了进去,很快就听到了一声狗的惨叫声。
苏七脚步匆匆往西街赶去。
他的家在葫芦巷,葫芦巷位于西街。
“闲杂人后退!”
苏七来到西街葫芦巷时候,这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压抑。
披坚执锐的铁甲护卫在巷口警戒,周围有一些胆大的人在观望,棺材铺和纸活铺的伙计拉着大促销的横幅站在不远处。
巷子口的地面上,摆了几排尸体。
那是一具具木乃伊一样的干尸,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却看不到任何血迹,诡异的死状让所有人惊悚。
有几个死者家属噙着泪在辨认尸体。
苏七表明自己是葫芦巷的居民后被铁甲护卫放行,他忍着不适和恐惧在尸体中辨认。
所有尸体浑身的血像是被吸干了似的,尸体上寒气渗人,看不清模样,苏七只能就着衣饰辨认,确认姐姐没在这里后松了口气。
正要离开,一个铁甲护卫却挡在了前面。
他如一尊铁塔,身形高大魁梧,全身笼罩在黑色的盔甲里,戴着牛头尖角的头盔,只露出一双锐利狠辣的眼睛。
“你叫苏七?”冰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是你害得周浩进了牛院的执法堂?”
苏七心头一紧。
没想到周浩的事这么快就有人来帮他出头了。